「領導,我是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你找我們談話是為什麼。」
「可是,作為一個老百姓,我必須說,組織一定要相信安江這樣有抱負有原則的好幹部。」
「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在開發區暗訪一下,問問開發區老百姓對安江的看法,我敢說,每個人都絕對是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
「雖然安江和盼兒離婚了,我沒了一個好女婿,可是,我還是要感謝黨感謝組織,培養出了安江這麼好的幹部!」
高玉蘭誠摯的看著周陽雲,沉聲道。
周陽雲點點頭,笑道:「這只是安江同志晉升之前,例行公事的背景調查而已,你們不用擔心什麼。」
秦家這些女人整齊劃一的態度,已是讓周陽雲意識到,不管是誰,想拿安江的婚姻問題做文章,都沒有任何意義。
將高玉蘭等人送出會議室後,周陽雲便帶上門,然後撥通了盛建國的號碼,將所見所遇的一切盡數告知後,小聲道:「領導,就我目前看到和走訪的情況來看,安江同志沒有問題。這次舉報,應該是一次惡意舉報。」
「好,我知道了,既然是無稽之談,那就算了,你回來吧,將情況整理成材料。」盛建國點點頭,淡然道。
「好的,領導。」周陽雲恭敬點頭,然後接著道:「不過,事情只怕還有點兒麻煩,安江同志那邊覺得被侵犯了隱私,想要報警處理,而且偷拍的人也被抓到了,開發區這邊已經立案了。」
盛建國眉頭微微皺起。
他沒想到,安江竟然想要報警處理。
繼而,他又想到了安江那超乎尋常的背景,以及王春雨和程劍的下場,思忖少許後,沉聲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安江同志走法律途徑吧。惡意舉報確實不妥,不能助漲這種風氣。」
「好的,領導。」周陽雲恭敬稱是。
掛斷電話後,周陽雲離開會議室,同安江握了握手,微笑道:「安江同志,事實基本上已經清晰了,我也跟盛部長匯報過了,他也覺得惡意舉報的風氣不可漲,同意你進行報警處理的想法。」
「好的,謝謝領導和組織對我的信任。」安江笑著搖了搖周陽雲的手,便送他上車離開。
緊跟著,安江便打電話給了許平,言稱有人侵犯了他的個人信息以及個人隱私,要進行報警。
許平而今自然和安江堅定的站在了同一戰線,接通電話後,立刻點頭應下。
緊跟著,天元縣公安局便從西江高新技術開發區接受了張海,以及張海的拍攝器材和資料。
因為程劍的母親居住在洛川市,案情出現了跨區的情況,天元縣公安局便向市局打電話,拿到了異地執法的手續,並且由市局協調開展,避免了落人口實,說安江依靠個人影響力對辦案程序施加壓力。
許平親自帶隊,一行幹警們抵達程家時,程濤正和他母親在家給程劍上香。
一看到幹警,這母子兩人直接都懵了。
尤其是程濤的母親,更是兩條腿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
「把他們帶會去,接受調查。」許平一揮手,沉聲道。
幹警們一擁而上,便將手銬銬在了程濤和程濤母親的手上。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在助紂為虐,這是在肆意踐踏法律!」
「法律要求,要保護舉報人!你們不能抓我?我要見洛川市組織部的盛部長,我要見洛川市紀委的同志,我要伸冤!我告訴你們,就算你抓了我們,也改變不了安江作為有婦之夫,在婚姻存續期出軌的事實!」
程濤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大聲呼喝連連。
「錯了,踐踏法律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們母子!張海已經把什麼都說了!」許平淡漠一笑,然後看著程濤的眼睛,淡淡道:「而且,我要糾正你一件事情,安書記不是什麼有婦之夫,他是離異人士!所以,他要見什麼人,那是他的自由,也是他的個人隱私,而你們,已經侵犯到了他的正常生活。」
【轟!】
程濤聞聲,腦袋瞬間如要炸開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許平,錯愕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離婚了?!他在欺瞞組織,離婚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不匯報!」
「科級幹部,離婚不需要匯報,而且,他如實填報了相應的信息。」許平淡然一笑。
程濤聞聲剎那,瞬間如被人扼住了咽喉,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
科級幹部離婚,不需要向組織匯報。
這個信息差,讓他想要給安江下個絆子,讓安江上進之路泡湯的計劃也徹底成了空談!
不僅如此,這件事,更要讓他引火燒身!
一旦張海那裡有什麼他的信息,只怕,他要吃不了兜著走。
公職,不是免死金牌。
他鐵定要被開除公職不說,甚至還要鋃鐺入獄。
「我要打電話!鬆開我的手,我要打個電話!」
沒有任何遲疑,程濤的額頭瞬間沁出大片汗珠,滿臉惶急的怒吼連連。
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黃楚忠,純粹是自己的謀劃。
現在,他要儘快通知黃楚忠,讓他想想辦法,把他從囹圄之中救出來。
「這件事情和我兒子無關,都是我的主意,你們放了他,快放了他!」程濤的母親也慌了,不斷大聲呼喊,想要為程濤開脫,不讓事情牽涉到他身上。
老公已經沒了,兒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不能再有事了。
「有沒有關係,你們說了不算,等我們調查清楚,才有結論。」許平冷眼看著兩人,淡淡道:「我警告你們,再敢亂動,那就是暴力抗拒執法,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聲落下,程濤和程濤母親立刻變老實了。
他們知道,許平不是在嚇唬他們,而是真的會這麼做!
「小濤,媽對不起你,這件事情,都是媽自己所為,和你沒有關係。」程濤母親噙著淚,向程濤小聲道。
程濤淚如雨下,雙眼血紅。
他知道,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向他暗示,她會承擔起一切罪責,用她的牢獄之災,幫程濤來開脫罪名。
母親之愛子,不過就是如此!
這一切,讓他恨透了安江,更恨自己的無能,好好的復仇大計,結果卻成了讓這個家庭更破碎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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