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的雲海,陳東也踏實了下來。
天殺之局,各大勢力的殺手,總不至於到空中來追殺吧?
揉了揉鼻子,陳東調整好座椅,給霍震霄發了一條簡訊後,便是讓空乘端來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後,便是戴上眼罩,倒下休憩。
這一趟去往北境邊疆,需要一段時間。
四周靜謐。
很快,陳東就熟睡了過去。
時間緩緩流逝。
飛機也正常得朝著北境邊疆飛行而去。
飛機上,除了機長外,也就只有兩名空乘人員,還都是龍老嚴苛挑選過的。
所以陳東睡得很踏實,也根本不擔心在飛機上會有什麼問題。
然而。
正在熟睡中的陳東突然感覺到飛機猛地顛簸起來。
「出什麼事了?」陳東驚醒過來。
空乘忙安慰道:「陳先生放心,只是氣流波動而已,很快就能過去的。」
陳東點點頭,同時放鬆下來。
飛機航行中,遇到氣流變幻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遑論,這次是朝著北境而去,北境常年處於寒風凜冽,風雪皚皚之中,越是靠近,氣流的變化也就越大,出現氣流波動的次數也會越多,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被這麼一驚,陳東也沒有了睡意。
扭頭看了看窗外的雲海,問道:「還有多久進入北境?」
空乘說:「大概再有五分鐘,就到了。」
「我睡了這麼久?」
陳東有些錯愕,揉了揉鼻子輕笑了一聲,或許也是因為剛才睡得太熟了的原因,所以才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負責照顧陳東的空乘很漂亮,職業素養也極高。
不過此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陳先生,冒昧的問一下,這趟航程,最終的降落地點在哪?」
「我也不知道,不過按著現有航線飛行吧,等快到了的時候,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陳東聳了聳肩,一臉平靜的說。
這也是他和霍震霄溝通的時候,霍震霄說的話,只要到了北境,霍震霄會安排好一切。
只是,陳東覺得情理之中的事情,落到空乘耳畔,卻讓空乘愣住了。
她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外邊的雲海。
這在天上怎麼接?
等等!
突然,空乘俏臉上浮現驚愕之色:「等下會有飛機來接我們?」
「不然呢?」
陳東揉著鼻子輕笑道:「你們別管了,按照現在的航程飛行就好,會有人安排好的,不過萬一等下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你們還是有個心理準備,別搞得太驚駭。」
這倒不是他瞎說。
霍震霄既然會安排好一切,又不告訴降落地點的話。
那等下的情況,也只有飛機升空來領航了。
大雪龍騎軍內的軍用飛機,可和這種民航客機,有著天壤之別呢。
「奇怪的事?」
兩名空乘對視了一眼,有些疑惑。
不過卻沒有多問下去,她們只是負責本次航班,至於其他的,她們也沒有資格多問。
更何況,能被挑選上這趟航班,經歷多少嚴苛篩選,她們都清楚,從而也明白,眼前這位坐輪椅的陳先生,到底有多高的地位。
地位高到她們無法看到的地步的時候,發生一些什麼奇怪的事情,也就並不奇怪了。
然而。
嗖!
一道震耳的轟鳴聲,驟然響起。
機艙內。
陳東和兩名空乘同時臉色一變。
陳東猛地循聲看向窗外的雲海,登時眼睛圓瞪,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翻騰的雲海中,此時一顆飛彈,拖拽著長長的尾焰,撕裂了雲海,正急速朝著這邊飛來。
「快躲!」
這一刻,陳東整個人都抓狂了。
他萬萬沒料到,這在萬米高空,居然還會被狩獵!
這特麼的
兩名空乘此時更是花容失色,失聲尖叫了起來。
而駕駛飛機的機長,也察覺到了危機,開始操控飛機變向。
只是民航飛機,本就是以運載為主要目的,此時面對飛彈,二者速度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所謂的變向躲閃,無非就是避重就輕罷了!
砰嚨!
一聲巨響轟鳴。
整架飛機都猛然一震,如果不是繫著安全帶,單就這一震,便足以讓陳東和兩名空乘全都跳起來。
剎那間。
飛機劇烈震顫著,比之剛才遇到氣流,更加猛烈。
就連氧氣面罩,也瞬間掉落了下來。
陳東驀地回頭,剛才的飛彈,應該是險而又險的擦掠過了飛機尾翼,否則造成的傷害,不可能僅僅是這劇烈的震動。
「陳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
「嗚嗚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兩名空乘此時抱在一起,嚇得嚎啕大哭。
陳東神情肅然,他剛才提醒空乘,是怕她們等下見到大雪龍騎軍的軍用戰機被驚嚇到。
卻沒想到,這突然起來的殺機,帶來的驚嚇,更加恐怖!
目光轉向窗外,陳東隱約看見遠處翻騰的雲海中,一架戰鬥機正快速地穿梭著。
速度飛快,快如閃電,噴吐出的尾焰,更是仿佛燒紅的利刀,在雲海中切出一道道痕跡。
而他自己乘坐的專機,此時的速度卻是變得可笑了起來。
二者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這就好比老龜和猛禽的差別!
一股強烈的無助感轟然席捲了陳東全身。
這一刻,他神情陰戾到了極點,雙拳緊握咔咔作響,卻是沒有理會兩名空乘的哭嚎聲,而是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遠處雲海中快速穿梭的戰鬥機。
在這萬米高空上,他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這架民航飛機,還有機長的駕駛技術。
這種將性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讓陳東很厭惡。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拼命努力,就是想要擯棄這種感覺。
可現在,在這萬米高空之上,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雲海中翻騰的戰鬥機,仿佛是翱翔九天的猛禽,以極速轟鳴著環繞著民航飛機飛行,仿佛是在尋找著狩獵機會。
與此同時。
機艙內響起了機長的播音聲。
聲音低沉,帶著濃濃的恐懼。
「陳先生,飛機尾部輕微受損,我會儘量躲避延長時間,但解決之法,還得陳先生想辦法。」
在極短的時間內,機長帶著恐懼的聲音,低沉的傳達出了最恐怖的處境。
他能掌控的只有飛機,所能做到的只有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可是
陳東狠狠地抓了抓頭髮,眼睛通紅的看著四周的雲海。
在這萬米高空上,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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