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會這樣?」
陳道成目瞪口呆,一臉呆滯。
聳起的肩背,這一刻也無力的垂落下去。
下一秒。
他咬牙切齒道:「不可能的,一定是哪裡有問題,暗網不可能直接封禁登錄入口,這從它出現以來從未有過的先例,更遑論我陳家還不是它說封就能封的,立刻查!立刻用別的登錄入口進行登錄!不行就給我砸,用錢砸開它的登錄入口!」
「好,我,我這就去做。」
中年人悵然欲要泣,顫巍巍起身離開。
房間裡,靜可聆針。
陳道成急促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響亮。
他面紅耳赤,眼中時而驚恐,時而擔憂,時而又怒火翻湧。
等了許久。
房門再度被推開。
陳道成急忙抬頭,一看到中年人神態舉止,頓時心就沉到了谷底。
「道成哥,暗網所有登錄入口已經關閉。」
「而且動用了陳家所有情報力量,剛才隱約探查出,探查出」
說到最後,中年人露出了見鬼的表情,泫然欲泣。
「說啊,探查出什麼了?」
陳道成怒斥道。
中年人體若篩糠,嘴唇顫抖著說:「暗網之後,好,好像有陳道君的影子!」
轟隆!
語出驚雷。
這一刻,陳道成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怎麼,會這樣?那暗網,怎麼會有陳道君的影子?」
他閉上眼睛,不甘又帶著絲絲恐懼哀嚎了起來。
一直以來,誰都不曾在意過暗網到底是誰架構出來的,並不是依靠陳家力量查不出暗網的背後根系,而是完全當做一個藏匿在黑暗之下的工具使用。
但現在陳家生死存亡之際,動用陳家全部力量,還是能極快查出來的。
可這結果卻讓陳道成有種,還不如特麼的查不出來!
「真的是天要亡我們?」
陳道成緩緩睜開了眼睛,僅僅這一瞬閉合,他的眼神卻變得凶戾決絕起來:「陳道君要我們死,我們得自己要自己活,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另外家裡供奉的那位,也請出來!」
那位?!
中年人哭喪的臉突然有了變化,晦暗驚恐的眼神也泛起了一絲光彩。
那位,還是前陣子風雲變化之際,陳道成親自許諾下重金,才請進陳家家門成為陳家門客的存在。
「我,我這就去!」
中年人著急忙慌的就要離開。
剛要出門,又被陳道成叫住。
「他們既然大張旗鼓的殺了過來,除了陳東外,還有誰?」
中年人說:「還有姜家麒麟!」
「就他倆?」
陳道成眉頭一挑,暗沉的臉色突然欣喜起來:「哈哈哈這野種實在托大,兩個小年輕就妄圖想覆滅我陳家,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啊你,剛才若是直接這麼說,我豈會擔心到這種程度!」
「道成哥,那野種已經是年輕一代第一人了,而且還有姜家麒麟,他來就代表了姜家人的態度,形勢還不夠嚴峻嗎?」
中年人一臉茫然不解。
「嚴峻?是夠嚴峻!可還沒到兵臨城下,覆巢之際!」
陳道成仿佛像換了個人似的,氣勢盎然的挺直了腰背:「通敵叛國又如何?姜家的態度又如何?這域內各方如今都不曾動,那就是都在作壁上觀等待結果,這一戰,那野種滅了我們,自然沒有二話,從今往後,域內他野種一人稱王!」
「可如果我們宰了他,這通敵叛國四個字,還能在我陳家的惶惶大勢下,直接抹去!」
「換句話說,這一戰,勝者為王!」
一番解釋,讓中年人茅塞頓開。
他咧嘴一笑:「道成哥,我明白了!」
說完,他就匆匆離開。
陳道成伸了個懶腰,不屑一笑:「兩個小雜種,就妄圖滅我陳家,也太過不自量力了,陳道君你絕我後路,但我的後路可不止一條,你想庇護這野種,這次我還非得宰了他不可!」
「他不死,陳家就得死了!」
凜然殺意,隨著陳道成的話出口,霎時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時間流逝。
隨著陳道成一聲令下,泱泱陳家警戒等級直接提到了最高。
無數陳家護衛盡數出動,兵甲著身,武器上膛,各種預警防備都權限大開。
就連陳家機場,也在第一時間,禁止所有飛機起降。
一時間。
泱泱陳家,靜若死水,一股山雨欲來的極致壓迫感,籠罩而下。
這一刻,在陳家四周的群山中,也同時佇立著一道道眼線。
事關天下局勢。
天下豪門和勢力巨擘雖然作壁上觀,但也都紛紛派出眼線抵臨陳家附近。
哪怕陳家守衛森嚴,可防護範圍也終究有限,在超出限度之外布置下眼線,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甚至還能通過科學儀器進行遠程轉播,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即使隔著很遠一段距離,可涉及到陳東這種等級的戰鬥,一旦開戰,動靜勢必驚天動地。
而這些繁星灑落群山的眼線,大部分要的都不是過程,而只是最終的結果!
時間緩緩流逝。
夜幕漸漸降臨。
圍繞在陳家的壓迫感,並未減弱,反倒是隨著時間推移越發的恐怖起來。
陳家內部。
陳道成一眾掌權者人心惶惶,心思忐忑。
一天時間,十幾個小時!
這已經足夠陳東他們趕到陳家了,可現在卻始終不曾現身!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等待同樣如此!
這段時間的等待,就仿佛將陳家眾人直接家在了火上炙烤,焦灼不堪,坐立難安。
且隨著時間一秒一秒流逝,這種感覺正在急速的放大!
「道成哥,再這麼熬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位掌權者沉聲說道。
「你有辦法?」
陳道成正襟危坐,眉頭緊皺,斜睨了一眼。
說話的掌權者頓時啞口無言。
如今的局面,他們除了等候,並無他法。
陳道成思忖片刻,沉聲道:「再詢問一次陳家機場那邊,附近空域可曾發現有飛行物接近。」
另一邊。
陳家宗祠內。
星星點點的燭火,搖曳著昏黃的火光。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落葉腐朽的味道。
宗祠內,無數靈位排列著,森嚴又肅穆。
一道身影佇立在靈位前,宛若雕塑,巍然不動。
搖曳的燭火,將這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媽兒子來接你回家了。」
陳東目視著李蘭的靈位:「這裡恐怕已經許久不曾有人祭拜了吧?」
他們並沒有直接讓飛機降落到陳家機場,而是在距離很遠的另一個機場,提前降落,然後秘密驅車前來。
即使此刻,陳東也不過駐足在這宗祠內片刻時間而已。
剛才點燃燭火,為母親上香的時候,他就發現,電燈早已經損壞,四周牆壁上的燭火也只剩下寥寥幾根能夠點燃,其餘盡皆燃燒的一乾二淨。
還有空氣中的香火味,無不昭示著如今陳家宅院的這些陳家人,已經很久沒有進入宗祠進行祭拜了!
「枉為陳氏後人!」
陳東唾罵了一句:「今日過後,諸位陳氏先祖,隨我移駕新陳!」
話音剛落。
陳道臨和姜麒麟就走進了宗祠內。
「已經拔除乾淨了。」
陳道臨滿臉肅殺,沉聲說道。
姜麒麟略帶疑惑的問:「其實我不懂,以我們三人的實力強殺陳家已經足夠,為什麼還要提前拔除陳家布置在附近的狙擊手和熱武器陣地?」
「麒麟,你知道絕望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陳東轉身,嘴角帶著凜然滲人的詭異笑容:「他陳道成自詡陳家盡掌天下財,傲視一切,那我就要一點點拔除他身上自詡堅固的鱗甲,一點點的把他拉入絕望深淵,一點點的讓他知道他所謂的依仗,於我而言,不過是虛妄。」
「我老婆以命生子,死的太慘!他們這些罪魁禍首若是當場斃命,豈不是死的太爽快,我的小傻子會死不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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