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進宮的時候,陸九卿正皺著眉頭翻看桌案上的奏摺,墨簫坐在一邊,手裡端著一碗補湯慢慢的喝,看起來很是悠閒。
見陳鳶進來,墨簫端著湯不斷的給陳鳶使眼色:快管管你姐。
陳鳶大大的翻個白眼,隨後走到陸九卿身邊,伸手將陸九卿手裡的摺子抽出來仍在一邊:「姐,你看這個做什麼?傷眼。」
陸九卿看到陳鳶,眼裡露出驚喜:「阿鳶,你怎麼來了?」
陳鳶沒好氣的道:「我再不來,你就被某些暴君當成苦力奴役至死了。」
某些暴君:「……」
這條瘋狗,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這事兒是他願意的嗎?他也心疼媳婦兒好不好,只不過媳婦兒心疼他,非要幫他看摺子,他能有什麼辦法?
陸九卿一愣,看了眼坐在一邊渾身冒冷氣的墨簫,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拉著陳鳶的手說:「不是這樣的,不怪他,是我要做的。」
陳鳶皺眉:「還不是他的錯?看摺子這種事,是他的本分。他自己做的不好,這才勞累你來做。」
陸九卿聲音弱弱的:「他沒有做的不好,他是受傷了。」
一邊的墨簫聽著陸九卿句句都在維護自己,臉上的笑容簡直快要藏不住了。
以往,他可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可自從自己受傷,他明顯的能感覺到陸九卿的態度變了,他心裡美滋滋的想,若早知道受傷能換來這樣的待遇,他早就砍自己幾刀了,何苦等到現在。
陳鳶見不得墨簫那得意的嘴臉,直接伸手將陸九卿拉起來:「別看了,再看眼睛都瞎了,你看看你那黑眼圈。」
陸九卿被拉的趔趄了一下,指著桌案上的摺子說:「還剩下一點,你讓我看完……」
「讓他自己看去,」陳鳶拉著陸九卿往外走,「一點小傷而已,他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廢物。」
墨簫:「……」
遲早打死這條瘋狗。
陸九卿被陳鳶連拉帶拽的帶走了,英華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墨簫剛剛臉上還掛著笑容,此時已經恢復成平常的模樣了。
伺候的眾人瞬間提著一口氣,繃緊了身上的皮。
對於他們這些太監宮女來說,是恨不得陸姑娘一整天都在陛下身邊待著,這樣他們才能正常呼吸。
外面不在英華殿伺候的人不知,他們這位陛下,有兩幅面孔的。
陸姑娘在的時候,他時常笑眯眯的,整個人很平和,看著和正常人無異。但是,陸姑娘一旦走出這個英華殿的大門,他們的陛下就立刻變身,成為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暴君。
這會兒,暴君摺子也不看,背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這後宮之中,人還是太多了一點。」
一句話說出,眾人就知道,後宮有人要倒霉了。
前些時日和陸姑娘有衝突的人,怕是要不保了。
果不其然,墨簫懶洋洋地開口:「將順妃叫來,朕有事吩咐。」
順妃閉門不出許久,一接到皇帝的召喚,臉色就變了,第一反應就是皇帝這是為了那個女子來秋後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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