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卿從前也不是沒有生氣過,但是沒有一次有這麼上頭,直接被氣暈。
穆先生沉默片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麼一笑,林九卿更不好意思了,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
穆先生看著她,笑著說:「挺好的。」
林九卿:「……啊?」
她有些茫然地看著穆先生。
之前還教訓她呢,怎麼轉頭就說她挺好的了?
穆先生看著林九卿,有些感慨:「以往,姑娘的心頭壓著太多的事情,時間長了已經將真正的自己藏了起來。你隨時都在緊繃著,告訴自己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像這種撒潑的事情是斷斷不會做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穆先生認真地說,「姑娘不再像往常那般緊繃,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或許是因為有了依靠,心中有了安全感,所以敢展露最真實的自己。」
她至少,敢惹禍了。
這證明,這個皇宮終究是給了她歸屬感,而那個一直等著她的人也終於走到了她的心裡,得到了她的信任,成為她的依靠。
林九卿聽完穆先生的話,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像……穆先生說得不錯,她最近似乎變得格外的任性起來。
林九卿有些茫然地看著穆先生:「所以說,是好事嗎?」
「當然是好事,」穆先生說,「姑娘不必壓抑自己,隨心隨性,對於你的身體恢復很有益處。」
頓了頓,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像這次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再發生,畢竟傷身。」
林九卿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她看了眼窗戶外面,猶豫了一下,問穆先生:「外面……怎麼樣了?」
她想知道墨簫把那些秀女怎麼樣了。
穆先生卻連連擺手:「陛下可說了,誰敢在你面前嚼舌根,直接拔去舌頭餵狗,我可不想變成那樣。」
林九卿:「……」
穆先生:「你也別指望別人,沒有人敢在你面前亂說話。」
林九卿便也不再多問了。
穆先生看她這樣,還是勸了一句:「陛下處理這些事情有分寸,姑娘你就別擔心了,該好好把身體養好了才是。」
林九卿應下,喝了藥之後困得很快,沒過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映月坐在她的床邊,見她睜眼,連忙問:「姑娘,感覺如何?」
林九卿動了動手,然後說:「沒事,很好。」
映月應了一聲,伸手將林九卿扶起來,低聲說:「奴婢已經讓人將東西收拾整理好搬去了新的地方,娘娘如今身子若是沒有不好,咱們就也搬過去,轎子在外面等著呢。」
林九卿下了地,走了幾步之後,才說:「沒什麼大礙,咱們現在就搬走吧。」
出了這種事,她再住在儲秀宮已經不合適了。
在那些秀女的眼裡,她就是個異類,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若不走,將會有數不盡的麻煩。
映月看她這麼幹脆,心中鬆了口氣:「好,咱們這就走。」
林九卿一邊走一邊問:「小白呢?把它也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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