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開,裡面躺著一根紅|繩子。
沒錯,就是一根普普通通,光禿禿的紅|繩子!陸明月不敢置信,來來回回地看,都差點把盒子翻過來拆掉,看看裡面是不是還暗藏什麼禮品。
可是不管她怎麼看,都看不出其他花來。
大過年的,總裁居然就送她一根紅|繩!不過是前幾天睡了他床,害得他在那些精英下屬面前丟臉,至於這麼捉弄她麼陸明月就知道,總裁那麼記仇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原諒她!真是白高興一場了。
這時趙小荷還給她發來微信,問她拆了禮品沒。
「同事們都在曬朋友圈,把老闆誇得天上有地下沒的,你趕緊也發一個,表表忠心呀。
」陸明月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只給趙小荷回了一個字,嗯。
算起來,趙小荷比她遲幾天進公司,小荷拿到了正常的福利,她都替小荷高興,可是為什麼就她自己一個人這麼特殊陸明月心裡特別失落。
雖然沉重的情緒在明月這裡無法過夜,但是跟錢有關的事,在她看來就是大事,第二天去上班都有點無精打采的。
在等電梯時遇到趙小荷。
趙小荷顯得很高興,告訴陸明月,她昨天晚上把表送給她男朋友,她男朋友特別喜歡。
陸明月想到自己那根光禿禿的紅|繩,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趙小荷發現了陸明月不太對勁,「你怎麼好像很累的樣子」陸明月忍不住問:「小荷,所有同事的年終禮品,都是一樣的嗎」趙小荷奇怪道:「每個人都是化妝品或者手錶……」她驚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問:「難道,你的禮品跟我們不一樣」陸明月失落地點點頭。
趙小荷頓時來勁,「明月,晏總給你的是什麼東西」「一根繩子。
」趙小荷懷疑自己聽錯,「啥繩子上沒有系別的東西」晏總這麼大方,給公司上下都發化妝品和手錶,怎麼可能就給明月一根繩子。
這不科學!陸明月一臉的生無可戀,「就是一根紅|繩子,還用很漂亮的盒子裝著。
」趙小荷冥思苦想,突然眼睛一亮,「明月,你知不知道,送紅|繩子有時候是代表……」「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陸明月義正辭嚴地打斷她,「你不要亂猜。
」她是什麼身份總裁那樣的大人物,給她送一根普通的紅|繩,無非就是想警告她,以後的工作態度要端正,否則就是作繩自縛!怎麼可能會是她們猜的那個意思。
「那晏總為什麼送你繩子」趙小荷不解,「不對呀,有作繩自縛這個詞嗎」陸明月把前幾天喝醉酒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由於她斷片,所以事情被她說成這樣——「我喝醉了,老闆在跟他那些智囊團開會時,我還偷偷去睡了晏總的床。
睡醒後我沒穿鞋就跑出來……總之,晏總的臉都被我丟光了。
」趙小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好豎起大拇指,「你真勇!」陸明月心情低落,小聲抱怨道:「我那天喝酒,其實是想穩住劉總。
結果總裁不記我功勞只記我犯的錯,還記到現在,真的是太小氣了。
」正好這時電梯到了,二人走進電梯,趙小荷一邊安慰她一邊進電梯。
陸明月來到總裁辦公室時,剛好晏承之也進來了。
不知道怎麼的,陸明月總覺得晏總的臉色不太好看,她跟他打招呼,他都當沒聽到,脫了外套就開始辦公。
陸明月趕緊去沖咖啡。
「晏總,您的咖啡。
」雖然拿不到新年禮品,但是兩萬八還是要努力保住的。
陸明月抖掉壞心情,已經切換到一絲不苟的工作狀態。
晏承之終於合上文件,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幾下,神情冷冷的,「昨天的禮物,不喜歡」陸明月想起那根繩子就覺得委屈,憋了一個晚上,這時總裁問起,她就有些忍不住,大著膽子問:「晏總,大家的禮品都一樣,為什麼只有我的不同」她剛問完,發現晏承之的臉色又黑了一點。
「陸明月,整個總裁辦,除了鄧秘書和金助理,你的工資是最高的。
」就這樣,居然還敢背地裡說他小氣。
「那能一樣嗎」陸明月小聲抗議:「我又當秘書又當煮飯保姆,還天天跟著你加班到大晚上,一人身兼好幾職。
現在,大家都拿到一樣的禮品,只有我不一樣,你讓同事們怎麼看我」「他們只會質疑我的工作能力。
」晏承之氣笑了,「你是怎麼進總裁辦的」總裁這話,無非就是想說她本來就沒有工作能力。
陸明月想起微信截圖就鬱悶,低聲道:「我又不是故意說你壞話。
」晏承之:「現在不怕我,學會頂嘴了」陸明月不敢再說話。
又要人夸,又要人怕他,總裁真的好自戀好強勢。
趙小荷還說總裁可能有點喜歡她。
有點喜歡都這樣整她,如果不喜歡,那她得被收拾成啥樣晏承之見她低著頭,一臉鬱悶,想頂撞卻不敢吭聲的樣子,突然覺得有趣。
「明天把紅|繩繫上,系在右手腕。
」聽到總裁不容置喙的語氣,陸明月百分百確定了,總裁就是故意整她的。
戴上紅|繩,全公司都會知道她沒拿到新年禮品。
她有些無精打采,「是。
」趙小荷今天跟陸明月一起下班,約她去逛街,做個頭髮。
「放假後我就去四方城,要跟周燃一起待八天呢,我得讓自己漂漂亮亮的。
」過年放假就做個美美的髮型,是很多打工人約定俗成的慣例。
陸明月還沒拿到這個月的工資,心裡有點沒底,可不敢亂發錢。
她沒做髮型,只買了兩套衣服。
之後又跟趙小荷一起吃了火鍋,壞心情才徹底被清除。
晚上躺在床上,陸明月看了一圈微信。
沈衛東還是沒有回她信息。
約定好要陪她去參加婚禮的事,好像就是隨口一說,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陸明月覺得自己最近真倒霉,等放了假,一定要到紅山寺那裡拜拜,去晦氣。
同樣覺得自己好倒霉的沈衛東,此時正苦逼地鏟起一鏟子土。
在挖井隊大隊長的指導下,他挖了近半個月的井,好歹挖了兩米多深,可是一點見水的跡象都沒有。
沈衛東甚至懷疑隊長聯合他堂哥,一起整他的。
又朝外拋了一鏟子土,沈衛東灰頭土臉地抬頭看看已經比自己高的井。
怎麼總覺得,這個坑是挖來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