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被陷害,蘇染當然不會教條到認為張盛給她做假證有什麼不對。
她不反咬李秘書就不錯了。
周總狠狠瞪了兩眼李秘書:「下次注意。」
李秘書再不服,這個時候也只能灰溜溜道歉說下不為例。
晚上下班,蘇染去公司附近的小飯店等小白。
車子讓小白幫忙送去4s店做保養,一會兒才開回來。
倒不是因為他是保鏢就使喚他。
小白知道她和陸景行所有事情,待在她身邊,保持中立,但凡事支持。是個跟她實話直說的耿直孩子。
兩人更像是一起分贓的朋友。
朋友是可以隨便指使的。
陸景行走進飯店時,蘇染正在吃滷煮。
最近肝火和腎火皆旺,需要吃點內臟補補。
不足五十平米的老字號滷煮小店裡,一個孤獨的穿職業裝的冷艷女人,專注地吃大腸和豬心豬肺。
食客都放慢了速度,老闆也從後廚過來默默欣賞。
太養眼了。
膚白唇紅,抬手投足間,是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傲嫵媚。
老闆靠在櫃檯上,揉著圍裙,忍不住哼起歌:願你每天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陸景行是踩著悠揚的歌聲,走到蘇染面前的:「知道我回來,故意吃大蒜?」
蘇染嘴裡含著半塊沾著蒜泥的大腸,驚訝了片刻,滋溜咽了下去:「你不是要出差一周嗎?」
陸景行氣笑,看了看桌上的抽紙,從兜里掏出手帕給她擦嘴:「已經一周了。」
蘇染吃得爽了,把碗推到陸景行面前:「好吃,你能吃。」
神態認真,和她小時候餵他吃桃花酥時一樣。
陸景行忽然覺得,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真誠,大膽,無拘無束的可愛。
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頭頂,才拿過她用的筷子,夾了一塊菱形的餅放進嘴裡。
陸景行雖然是本地人,但打小吃的都是珍品,並不習慣內臟的味道:「嗯,不錯。」
蘇染眉眼盈笑:「吃不慣就別吃了。」
痴痴看的老闆,心裡嘖了一聲:「媚骨風流。」
來抓老闆的老闆娘,一眼先掃到陸景行,也站住腳嘆道:「君子如玉亦如鐵,冷傲風骨不怒而威。」
剛進來的小白,掀開帘子就喊:「老闆娘,來碗滷煮,照舊。」
老闆娘立刻綻出笑:「好嘞,多大腸,多蒜泥。」
然後擰著老闆的耳朵,回到後廚。
小白話音落,便看到陸景行也在,低頭喊了聲「蘇小姐,老闆」。
然後乖乖坐到旁邊桌。
蘇染往裡挪了挪:「坐這兒。」
陸景行看了眼翹屁股就要坐過來的小白,幽幽道:「現在都先喊蘇小姐了。」
蘇染:「他現在是我的保鏢,當然先喊我。小白,過來坐。」
小白耷拉著腦袋,抬眼皮看俊臉威嚴的陸景行。
陸景行也往裡挪了一格,面無表情斜眼看他。
小白硬著頭皮,坐到陸景行身邊。
老闆娘端了碗筷上來,放在小白面前。
小白把碗往陸景行跟前推,佯裝禮讓:「老闆,吃滷煮嗎?加料的。」
陸景行白了他一眼:「我有。」
說罷,拿過蘇染的碗筷,隨便加了一大塊放進口中。嚼了兩下,面無漣漪,直接咽下去。
小白擔心老闆吃吐,埋下頭加速吃。
陸景行擦擦嘴,拿蘇染的杯子,喝了兩大口清水:「房子的事,想好了嗎?」
蘇染搖頭:「還沒。」
屋子裡味道很重,陸景行半憋氣:「是沒想好,還是沒挑好?」
蘇染直言:「不想欠外債,怕被套牢。」
小白沒抬頭,邊吃邊說:「蘇小姐,不管你欠不欠老闆的錢,也不影響你被套牢。」
蘇染和陸景行同時橫他一眼:「你倒實在。」
小白:「無息貸款,不用白不用。俗話說的好,不能為了面子,跟錢過意不去。」
蘇染把紙巾盒放到他面前:「你只是個保鏢。少說少看。」
小白:「保鏢是青春飯,我要為三十五歲職場危機提前做好準備。」
陸景行眉峰微懟:「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蘇染:「這孩子剛開始的時候,謹言慎行的。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這麼貧了。」
小白抬起頭:「最開始,我也以為蘇小姐很高冷。後來才發現,你是自己跟自己變扭。我媽說過,能借到錢是本事,不還錢的才是畜生。」
陸景行側過頭:「你媽還說什麼了?」
小白胡嚕胡嚕自己的毛寸:「我媽還說,幫老闆攛掇老闆娘的時候,可以稍微話密一點兒。」
陸景行又喝了口水:「幫我跟你媽問個好。」
小白:「我媽問,老闆什麼時候再去我家吃飯。」
陸景行:「不去,怕被撐死。」
蘇染瞳孔忽左忽右,在兩個人身上跳動。
他們倆是朋友?
怪不得小白平日裡說話損,還愛財。物以類聚。
不過,她也見過陸景行和王野鬥嘴,但感覺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今天環境不同,蒼蠅館裡,旁邊是穿著平價運動裝的毛頭小子。
他更像個逗弟弟的哥哥,雖然戴著幾百萬的腕錶,但樸實無華。
這樣的陸景行是她沒見過的。
就像做生意,談不攏的時候,就需要位調和的中間人。
小白似乎突然成為了他們倆的共同好友。
不知道是因為一起在桌子上有油的小館子裡,一起吃了一碗滷煮,還是因為這位共同的朋友。
蘇染忽然覺得,她和陸景行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死板了。
除了床伴、甲方乙方、老闆職員,又多了那麼點兒朋友的意思。
蘇染痴笑,還挺複雜。
吃完飯,出了店門。
小白從兜里掏出蘇染的車鑰匙:「那個,這車保養到一半,我還要開回4s店。」
蘇染:……要不要演這麼假?剛還誇他夠意氣,夠中立。
小白無辜地撇撇嘴:人不能跟錢過意不去。
上了陸景行的車,司機沒問去哪兒,直接升起擋板,開往皇巢方向開。
陸景行迫不及待把蘇染摟進懷裡。話不多說,用舌尖表達自己有多急切。
蘇染上顎發麻,被他吻得喘不上氣,直接咬住了他的舌頭。
陸景行不躲,睜開眼看她,彎著唇,舌尖在她口中笑得打顫。
蘇染挺想整整他。
改咬他的耳根,手去解他的腰帶。
也不知道這高級皮帶是怎麼個玩法,打不開。
陸景行伸手,咔噠解開皮帶扣,長褲退下。大手把蘇染的裙擺撩到腰間,「刺啦」一聲,底褲撕裂,掉到他腿上。
蘇染驚了,這是在車上,行進的車上:「你瘋了?」
掙扎著要起身,被陸景行掐著腰扳著腿,跨坐著抱到他腿上:「蘇染,已經上了高速,突然剎車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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