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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彬整個人此時可是嚇得抖如篩糠,嘴唇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墨子閣 www.mozige.com
他是真的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自己真是夠蠢的,怎麼會沒有認出來眼前這個小丫頭就是大鬧他們書院的陸雲溪呢?
要知道是她的話,他說什麼也不會當著她的面說那些話的,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現在想這些都晚了,反正汪文彬覺得自己就跟一腳踩進了沼澤地里似的,不停的往下沉。
他如今越是解釋越是說不清楚,真是越掙扎,死的越快。
就在汪文彬不知所措的時候,反倒是朱宜良開口了&apldquo陸姑娘,不要跟他計較,不值得。&aprdquo
陸雲溪看向了朱宜良,眼底有一抹光芒閃過,這個人有意思啊。
老實巴交的,但是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老好人。
他這話是在勸,卻沒有為汪文彬求情,而是看透了汪文彬的本性,勸她不要浪費時間。
這個人不錯。
&apldquo好噠,就聽你的。&aprdquo陸雲溪對著朱宜良笑著說道,&apldquo也是,跟這種一看就考不中的人計較什麼?他這輩子,也只能是個窮秀才了。&aprdquo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汪文彬臉色一變,陸雲溪這一刀可是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上。
讓他一下子忘記了恐懼,快速搶白道&apldquo我第一次下場,結果確實是未知。我可跟朱兄比不了,這已經是第四次了,不知道這回是不是跟以前一樣。&aprdquo
汪文彬說的時候,可是挺起了胸膛,有著足夠的優越感。
這就是他看不起朱宜良的原因。
一個考了三次都考不中的,有什麼資格在府城裡照顧他?
真是可笑了。
他們村裡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讓朱宜良在府城照顧他。
這樣考不中的人照顧他,不是把晦氣也傳給他了嗎?
&apldquo當然不一樣了。&aprdquo陸雲溪嗤笑一聲說道,&apldquo這次啊,你的朱兄肯定會中舉!&aprdquo
汪文彬臉色一僵,唇角抽搐了兩下,似乎是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
&apldquo怎麼?你是想說,靠山管用還是不管用?&aprdquo陸雲溪一眼就看穿了汪文彬為什麼這麼猶豫,她嗤笑的問道。
&apldquo我自然是相信,不會有人徇私舞弊。&aprdquo汪文彬終於還是保有一些理智的,沒有被激動的情緒沖昏頭腦,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讓陸雲溪抓住錯處。
&apldquo嗯,你相信大溍科舉的公正就行。&aprdquo陸雲溪笑著說道。
&apldquo沒錯,我相信。所以,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朱兄要怎麼考中。&aprdquo汪文彬說著,目光就跟刀子似的,扎在了朱宜良的身上,那濃濃的恨意,讓朱宜良感覺到莫名其妙。
&apldquo放榜的時候,你就知道了。&aprdquo陸雲溪說完,抬頭對著朱宜良說道,&apldquo走吧。&aprdquo
&apldquo哦。&aprdquo朱宜良也沒多想,答應了一聲就跟著陸雲溪離開了。
等到走了兩條街,朱宜良這才回過神來,他低頭問道&apldquo陸姑娘,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aprdquo
陸雲溪抬頭看著朱宜良說道&apldquo我自己可以回家的。&aprdquo
&apldquo不行,你年紀還小,自己在外面容易出事。&aprdquo朱宜良還是堅持的說道。
&apldquo好呀。&aprdquo陸雲溪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朱宜良站在陸雲溪身後兩步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她,又不會因為距離她太近而逾矩。
旺安糧行店裡的夥計遠遠的就看到他們兩個人走過來,嚇得趕忙通知裡面正在看賬本的陸學理&apldquo大爺,小姐回來了。&aprdquo
&apldquo怎麼了?她又把誰給欺負了?&aprdquo陸學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驚慌的問道。
&apldquo不,不知道啊。不過,小姐身後跟著一個男的,好像是個讀書人。&aprdquo夥計快速的說著。
陸學理一拍自己的額頭&apldquo這孩子,連讀書人都不放過?真是的。&aprdquo
&apldquo大爺,年前,小姐剛砸過聽風書院的大門。&aprdquo夥計耿直的提醒道。
書院大門都敢砸,欺負一個讀書人&aphellip&aphellip似乎對小姐來說,不算什麼事兒啊。
陸學理按了按自己隱隱作痛的頭,快步出去。
他到了前面的鋪子,正好陸雲溪跟朱宜良走了進來。
&apldquo大伯!&aprdquo陸雲溪雙眼亮晶晶的,格外乖巧的叫著他。
這一聲,可是讓陸學理的心臟顫了幾顫,溪溪突然的這麼乖,叫的這麼甜&aphellip&aphellip情況不太對勁啊。
&apldquo這位朱伯伯送我回來的,他怕我走丟了,被人欺負。&aprdquo陸雲溪笑眯眯的解釋道。
陸學理&apldquo&aphellip&aphellip&aprdquo
心裡無論翻湧著怎樣的情緒,陸學理全都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露出了標準的和藹笑容,笑得那叫一個得體,一下子就拉近了跟朱宜良之間的距離。
這就是陸學理的本事,只要他想,就可以立馬消除陌生人之間的隔閡疏離感。
&apldquo多謝。真是麻煩您了。&aprdquo陸學理笑著拱手。
朱宜良一直都是習慣縮在角落裡,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尤其是幾次都沒有考中,讓他愈發的自卑。
如今一下子被陸學理這麼熱情的對待,反倒讓他十分的不適應,趕忙的拱手客套的回禮。
然後&aphellip&aphellip朱宜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這麼被讓進了後院,坐下喝茶。
等到朱宜良離開旺安糧行,都走出去了三條街,才停下了腳步,茫然的回想著自己剛才似乎是答應了五天後去旺安山,在那邊學習。
自己為什麼會答應這麼荒謬的事情?
不僅答應了,而且還&aphellip&aphellip朱宜良看了看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紅印,到現在他都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似的,怎麼就按了手印呢?
他為什麼不在書院學習,反倒要去一個村子裡學?
朱宜良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自己的書院。
他所在的書院自然是沒法跟聽風書院比了,人數比不了,老師也沒那麼多,更別說書院的房子了,與聽風書院的氣派相比,真的是殘破不堪。
但是,朱宜良很喜歡他們青松書院,尤其是裡面的院長。
他們交的銀子真的不多,但是,院長儘可能的讓他們吃好住好,更別說教他們讀書的時候,更是毫無保留,循循善誘。
可以說,在他們青松書院學習,是相當的舒服,就跟在家裡一樣。
可是、可是&aphellip&aphellip他剛才在旺安糧行都幹了什麼?
竟然答應去旺安村學習。
他到底是怎麼了?
朱宜良渾渾噩噩的往裡走,突然,胳膊被人猛地一拽,耳邊響起一聲驚呼&apldquo朱兄,小心院長!&a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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