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大夏龍雀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心狠手辣

    阿史那思摩離開了夷男的牙帳，而且是夷男親自將其送了出去，騎兵之中，阿史那思摩望著皚皚白雪中的牙帳，夷男部落看上去很大，雖然是大雪落下，但仍然能看的出來，人口興旺的模樣，去年的大戰，並沒有給夷男部落帶來多大的損失。

    反而因為歸順大夏，整個冬天得到了大夏的扶持，不僅僅得到了大量的糧食，還因為兼併突厥人的許多部落，人口變多了，整個部落都顯出欣欣向榮的模樣。

    「將軍，若是能得到夷男大軍的配合，大夏是絕對抵擋不住我們的進攻。」身邊的親衛神情之中，多了一些興奮之色。中原如畫江山，也不知道有多少金銀財寶和無數美女，獵取中原是這些突厥人做夢都想辦到的事情。

    「夷男是不會南下的，就算是南下，他也只是會進攻周圍的部落，和當年的阿史那家族一樣，統一整個西突厥，這個時候大夏的眼光並沒有落在草原上，而是在高句麗，這樣的好機會，夷男是不會放棄的。」阿史那思摩搖搖頭。這種情況放在他的面前，他也是會做出這樣選擇的。

    「這個該死的傢伙，剛才還說的如此慷慨，原來心中早就有其他的謀劃。」身邊的親兵十分氣惱，他揮舞著馬鞭，指著遠處的夷男大營，說道：「長生天是不會保佑這樣的人。」

    「當然，無論是大夏獲得最後的勝利，或者是可汗取得勝利，最後必定會率領大軍殺入草原，擊敗他，最後殺了他。」阿史那思摩望著蒼穹，狠狠的抽了戰馬一馬鞭，大聲說道：「走，我們回到金山去，等待著可汗的命令。」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身後的腳印也逐漸被大雪所覆蓋，白茫茫的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好像什麼都沒有出現的一樣。

    「大汗，我們也要加入征討朝廷的序列嗎？」夷男牙帳之中，一個白衣文士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臉上呈現出不健康的紅色，整個人都縮在毛皮大衣之中，饒是如此，還是瑟瑟發抖，顯然是承受不住眼前的氣溫。

    「怎麼可能？我夷男是誰，豈會背叛朝廷？」夷男看著眼前的書生，臉上露出爽朗之色，他的目光深處多了一些又敬又恨的複雜神色。

    書生叫做王志，並不是太原王氏，也是祁縣王氏，只是一個普通的王姓，寒門出身，在得到大夏的徵召，深入草原中，教導草原人讀書識字，說中原語言。被夷男發覺之後，留在牙帳之中，在教學之餘，幫助夷男處理政事。

    夷男雖然有野心，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叫做王志的書生，在一開始有些束手束腳，經驗不足之外，很快就將部落中的雜事處理的井井有條。但夷男知道，王志的心思並不在草原上，更是不可能幫助自己治理部落，王志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教導部落子民讀書識字這件事情上，這讓夷男有些不滿。

    「大汗所言甚是，相信陛下知道此事之後，肯定很高興的。」王志聽了連連點頭，冷笑道：「大夏雄兵數百萬，就算敵人再多，也不可能擊敗朝廷的軍隊。這個時候加入對方，那是最愚蠢的做法，大汗若是舉兵幫助朝廷，必定會得到朝廷的友誼，陛下會更加信任可汗。」

    「先生所言甚是，這件事情本可汗會認真考慮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應該先上書天子，讓天子知道這件事情，突厥人、高句麗人以及李唐餘孽，會聯手進攻中原，好讓陛下早日做好準備。先生認為呢？」夷男並沒有正面回答王志的話，而是想讓王志寫信給李煜，讓大唐知道這件事情。

    等到王志寫了書信，夷男讓人用了印璽，讓人快馬送到中原，夷男相信，大夏得到消息之後，肯定會重新準備，雖然大夏實力很強大，但三面開戰，大夏應付起來還是很困難的。

    當然，這也是夷男所想要的結果，大夏無論中原也好，或者是西域也好，都不是夷男現在所考慮的事情，他需要的是草原，在大夏應付三面進攻的時候，他將會出兵草原，將草原的各大部落收入囊中，取代昔日的阿史那家族，成為草原上的霸主。

    王志哪裡知道這些事情，教育育人是他擅長的，治理部落之事，現在也變成了行家，但若是論戰略方面的問題，王志就差了許多。

    而此刻的大唐王朝，燕京城中，各大關中世家已經聯合在一起了，這些人利用各種辦法，尋找關東世家的漏洞，上至官員，下至普通的世家子民，這些人總是有一些問題，而這些問題，在關鍵的時候，總是能無限放大，成為關中世家攻訐對手的武器。

    一時間，燕京城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年味可言，無論是關東世家也好，或者是關中世家也好，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行事，似乎都在等待著決戰的到來。

    朝陽門碼頭上，長孫無忌乘坐著船隻緩緩靠岸，他隨便選了一個馬車，緩緩的進了燕京城，對付這次能提前進入燕京城，長孫無忌是充滿著期待的，他知道崇文殿的位置空了一個人，就算這個人並不是自己，但必定是六部尚書中的一人，自己可以頂替對方，成為六部尚書之一。

    「燕京城現在已經具備了京師的模樣了。」透過馬車的車窗，長孫無忌看著朱雀大街上的模樣，雖然天空在下著大雪，但街道上的行人還是有不少的，在兩邊的酒樓上，不時的傳來羊肉、狗肉的香氣，這是火鍋的香味，更多的還是喧囂聲和哈哈大笑聲，能看的出來，今年的大夏百姓過的很輕鬆自在，連帶著給燕京城帶來了幾分繁榮。

    在街道兩邊，也有不少的百姓行走，雖然他們衣衫破舊，臉上還有菜色，但臉上還是有幾分笑容，這是在前朝不曾出現過的。

    「盛世可期啊！」長孫無忌忍不住感嘆道。

    長孫無忌先讓人找了一個客棧，換上了一身官袍，然後準備從客棧出發，進宮拜見天子，只是剛要出門的時候，忽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柴紹！」長孫無忌脫口而出。

    正在行走的柴紹面色一變，卻是沒有回頭，而是繼續行走，在這個時候，能認出自己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他現在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長孫無忌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面色陰晴不定，很快就將自己的隨從召集過來，取了自己的名帖，吩咐了幾句，這才出了客棧，上了外面的馬車。

    馬車緩緩而行，在車內的長孫無忌卻是翻江倒海，他確定那個人就是柴紹，同樣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但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而盞茶時間之後，燕京令劉洎親自帶著一批人殺了過來，將客棧圍的水泄不通，準備搜查柴紹，可惜的是，在裡面僅僅只是發現了柴紹的換洗衣物和一些散碎錢財，並沒有發現重要的物件。還是讓柴紹逃之夭夭。

    皇宮之中，長孫無忌面色平靜，他靜靜的等待著天子的宣召，不到一刻鐘，就見高湛領著幾個內侍迎了出來，看見長孫無忌，老臉上堆滿著笑容。

    「長孫大人，好久不見，風采依舊啊！」高湛笑眯眯的拱手說道：「長孫大人，請吧！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有勞力士了。」長孫無忌也還了一禮，說道：「高力士還是這麼健朗。」

    「托陛下的洪福啊！」高湛領著長孫無忌，忽然低聲說道：「長孫大人，您是可惜了，本來您是可以入崇文殿的，但蕭娘娘說，高大學士也在崇文殿，您和您的舅舅在一起，恐怕有些不妥啊！」

    長孫無忌聽了面色陡然變的陰沉起來，點點頭，說道：「多謝力士相告！」長孫無忌沒有想過自己能夠一步登天，從一個侍郎變成大學士，但他也沒有想到，原來大學士之位與自己是如此之接近，不過是婦人一句話，讓自己失之交臂。心態頓時差了許多。

    「不過，陛下還是很欣賞長孫大人的，咱家看，這大學士之位遲早是你的。」高湛輕笑了一聲。高湛能告訴長孫無忌這個消息，也是因為如此，長孫無忌有後台，有能耐，很年輕，更重要的是高湛看的出來李煜很欣賞長孫無忌，有這幾點，就是高湛結交長孫無忌的理由。

    「陛下聖恩，為臣者萬死難報其萬一。」長孫無忌趕緊說道。

    「嗯！看的出來，長孫大人比薛收好。」高湛忽然說道：「雖然沒有抓到柴紹，但想必柴紹是不敢進京了。」

    長孫無忌心中宛若是翻江倒海一般，自己多長時間才派人去找劉洎的，從客棧到皇宮，等到現在半個時辰不到而已，高湛就已經得到消息了。足見鳳衛的厲害之處。

    「逃掉了？」長孫無忌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用擔心，等下大人描述其容貌，我們可以畫影捉拿，他絕對逃不掉的。」高湛不在意的說道。

    「如此甚好。」長孫無忌點點頭。昔日友情是什麼？現在雙方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