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泥孰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麴文泰,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還好,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否則話,剛才那數萬大軍就會進攻高昌了。」
麴文泰聽了臉色微微一變,雙目多了一些驚恐之色,很快就說道:「將軍說笑了,這西域還需要大汗的支撐,西域永遠突厥人的天下。」
面對阿史那泥孰,麴文泰十分乾淨利落的人數了,甚至心裏面還有一絲慶幸,沒有在剛才翻臉,他知道,自己的麾下,有不少人實際上已經投降了突厥人,充當突厥人的密探,這是一件讓他非常惱火的私情,可惜的是,卻有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看著突厥人在自己的境內橫行。
「你這麼想,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阿史那泥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可汗的兵馬在半日之後就會到來,準備好糧草,好接應可汗大軍。」
麴文泰聽了之後,忍不住詢問道:「將軍,不知道前方的戰況如何,我好像聽說大夏的騎兵已經出現在三彌山周圍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麴文泰的詢問,就已經證明了對方對局勢的了解,甚至還有一絲擔憂,當然,阿史那泥孰知道這種擔憂並不是針對突厥人的,而是針對他自己的。
一旦大夏殺到了高昌城下,高昌人當如何是好,這才是麴文泰最關心的問題。阿史那泥孰想到這裡,心中也一陣冷笑,當年,麴文泰好大喜功,居然想著攻打大夏,吞併了大夏的伊吾等城池,強行遷徙了三個城池的百姓,現在大夏打過來了,他自己又感到害怕了。
「放心,我會留在這裡,幫助你一起對付大夏,大夏的兵馬雖然厲害,但你高昌城城高池深,絕對能抵擋大夏的進攻。」阿史那泥孰安慰道。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阿史那泥孰也知道之際必須要穩住麴文泰,這個高昌城是突厥人防備大夏的最後一道關口,只有守住了高昌城,統葉護可汗才有心思對付北面而來的敵人。
「那是最好了,那是最好了。」麴文泰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阿史那泥孰將會坐鎮高昌城,這就逼著麴文泰只能聚集高昌所有的力量對付大夏,那個時候,高昌將會被打成廢墟。
「高昌王,你要記住,大夏皇帝會饒過任何人,甚至還會饒過我,但絕對不會饒過你的,在他的大營中,有一個人很想要你的性命。」阿史那泥孰好像猜到麴文泰心中所想一樣,面色平靜的說道。
麴文泰聽了腦海里頓時想起了一個曼妙的身影,往日的花容月貌,此刻恐怕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要了自己的性命。
想當年自己是如何得到那個女人的,最近幾年又是如何冷落對方的,最想殺的人就是自己。想到這裡,麴文泰渾身上下瑟瑟發抖。阿史那泥孰說的有道理,任何人都有可能投降大夏,但唯獨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投降,必死無疑。
「將軍放心,我高昌上下絕對會聽從將軍的命令,只要將軍一聲令下,我高昌上下絕對不會反對的。」麴文泰終於下定決心了,這個時候,麴文泰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只能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突厥人身上,這次若是連突厥人都不是大夏的對手,麴文泰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能去哪裡呢!
第二天的時候,統葉護可汗率領殘兵敗將敢來,讓麴文泰感到安心的是,在統葉護可汗的後面,還有十幾萬人馬,雖然是潰兵,可是人數上還是讓麴文泰放心了許多。
統葉護可汗也只是在高昌城呆了幾個時辰,稍微整頓一下兵馬之後,就離開了高昌城,給阿史那泥孰留下了兩萬人馬,他認為加上後面跟上的阿史那思摩的兩萬,依靠高昌城牆,可以支撐高昌危局一段時間,等到他解決了謝映登之後,再來解決敵人。
統葉護可汗只是走了一天的時間,麴文泰就見到了遠處的黑煙的,宛若是一朵烏雲一樣,呼嘯而來,風暴將至,麴文泰臉上都沒有一點血色,這是他見過的最強大的隊伍。
赤紅色的兵馬就好像是一團火焰一樣,熊熊燃燒,好像能焚燒眼前的一切,他看了身邊的士兵一眼,見這些人臉上都露出恐慌之色,顯然都是被敵人的雄兵所驚嚇。
「我們的人被抓了不少啊!」阿史那泥孰放下手中的千里鏡,望著遠處,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之色。
麴文泰實際上也發現了遠處的突厥俘虜,他們被鐐銬系在一起,正在大夏士兵的逼迫下,安營紮寨。麴文泰見狀心中一陣惶恐,弄不好自己若是落入大夏手中,後果比這些人更加不堪。
很快,他就忘記眼前的一切,在他的視線中,已經被一個曼妙的身影所吸引。他雙目赤紅,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這個人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認得對方。
「賤人。」
麴文泰心中一陣怒罵,他看見那個女人正在和旁邊的中年人正在說笑,神情十分親密,想來那人就是大夏皇帝李煜。
「陛下,這就是高昌城,是高昌歷代王朝的王都,裡面的金銀財寶倒是有不少,只是很難攻下來。」宇文玉波看著對面自己熟悉的城池,甚至她還看見了城牆上那個熟悉的身影,笑面如花,絲毫沒有將對方放在心上。
「易守難攻就對了。畢竟經歷了百餘年的興建,想要攻破對方十分困難,統葉護可汗就是準備利用高昌城的堅固來的抵擋朕的大軍。」李煜從懷裡摸出地圖。
這幅地圖是鳳衛提供的,後來經過宇文玉波完善之後,呈現給李煜的,上面的城牆關隘顯得十分向西。何處是外城,何處內城,何處是可汗堡等等,標註的十分詳細。
若麴文泰知道這些,恐怕會氣得的吐血,有宇文玉波這個內應在,高昌城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現在的高昌城,在李煜面前剩下的也唯獨是堅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