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趕時間,陳應良也就用不著急於趕路,領著主力大軍日行五十里,不緊不慢的沿著官道西行,結果在路上時,臉上身上還帶著傷的錢向民也趕了上來,給陳應良帶來了兩個消息,一是王世充已然出兵渡淮,深入北海,替陳應良解決後顧之憂;二是老王家已然答應把王雪姬許給陳應良做偏房,只是王雪姬即將分娩,不敢路途顛簸,被王世充老婆要求留在了江都,準備等王雪姬生了孩子再送來與陳應良團聚。
錢向民帶回來的兩個消息都在陳應良的預料之中,因為王世充雖然是一個不在乎禮義廉恥的胡人,所處的環境卻決定了他不敢拒絕陳應良的求親,接受了求親與陳應良結成了親戚後,王世充當然得賣陳應良一個面子,出手解決顏宣政這個並不棘手的麻煩。而再看到錢向民帶回來的王世充親筆信後,陳應良頓時笑得更輕蔑了,第一次跟隨陳應良出征的長孫無忌在旁邊見了,便好奇問道:「兄長,你笑得怎麼這麼古怪?」
「沒什麼,只是笑他王世充的胃口不小。」陳應良亮亮王世充的書信,冷笑說道:「讓我幫他送禮給黎國公,確定他與黎國公的親戚關係,不出意外的話,下一步就是該托我幫他給裴相和裴大夫送中秋禮物了。」
「不奇怪,王世充是靠迎駕得力起的家,在朝廷里沒什麼強硬靠山,有機會當然要趕緊抱大腿。」長孫無忌也是輕蔑的冷笑一句,又隨口提醒道:「兄長,就這一次噢,這次是木已成舟,我理解你的難處不說啥。下次你如果還想納什麼姬妾,沒有我妹妹點頭,你就別怪我這個大舅子出面反對。」
「知道了,你要羅嗦幾遍?」陳應良有些心虛,故作坦蕩的說道:「王雪姬這次真是意外,當時我如果不答應她,就沒機會出兵南下搶功勞,出了事這才被迫娶她,怎麼可能還有下一次?再說了,就算我想,又那來的時間和機會納第二房姬妾?」
長孫無忌冷哼,對無良妹夫的承諾保證嗤之以鼻,陳應良則更加心虛,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楊雨兒,還有裴翠雲與木蘭,小心眼不由有些犯愁,暗道:「不能再胡來了,真的不能再胡來了,再胡來既對不起無垢,也對不起這些好姑娘,還是等先和無垢成了親,然後再考慮納妾大事。好在無垢那丫頭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淑,正式成了親後,我納幾房妻妾她應該都不會管。」
做著這個如意美夢,由譙彭兩郡隊伍組成的隋軍主力很是順利的越過碭山和虞城二縣,途經梁郡郡治宋城邊緣時,楊汪北上與陳應良見了面,犒師答謝陳應良的救援之情,又帶來了幾個熟悉地形道路的可靠嚮導,為陳應良領路前往瓦崗,同時楊汪自然少不得要求陳應良務必一戰殲滅瓦崗主力,免得這幫禍害天天盯著漕運,害得楊汪三天兩頭被朝廷責難。陳應良口不對心的敷衍,又很謹慎的問道:「伯父,你可有探到瓦崗主力的最新位置?」
「找到這幫亂賊的主力位置,我也用不著兩次向你求援了。」楊汪嘆了口氣,很鬱悶的說道:「瓦崗這幫亂賊太得民心了,不搶掠不燒殺,還經常拿出搶來的漕糧周濟百姓,百姓都爭先恐後的替他們隱瞞行蹤,反過來向他們報告我們官軍的動向,有時候還有不怕死的百姓,故意給我們指錯路報告假位置,讓我們到處白跑,累死累活都找不到他們的主力所在,還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們乘機劫掠漕運得手,白辛苦還挨朝廷罵。」
「很正常,某黨開始還不是這樣,等到成功後,蛻化得還不是比誰都快?」陳應良心中大不敬的嘀咕。
「不過這些對你來說沒關係。」楊汪又拍著陳應良的肩膀說道:「我仔細分析過,覺得你的圍點打援戰術確實很對,只要圍住了亂賊的家眷,就不怕他瓦崗賊不回頭去救,總之這次就拜託你了。放心,如果糧草不足的話,儘管向我開口,我儘量提供。」
陳應良拱手道謝,心裡卻暗道:「但願瓦崗軍的主力沒在山寨里,不然的話,我就沒那麼輕鬆的以逸待勞了,說不定還得被迫迎戰,更傷元氣,到時候輸了傷軍心傷士氣,贏了的話一不小心就會嚴重改變歷史,兩難啊。」
暗暗祈禱著別和瓦崗軍打硬仗,陳應良的隊伍辭別了楊汪,繼續向著外黃開拔了,而隨著遠離官軍重點保護的通濟渠運河,路上的流民賊寇也逐漸的多了起來,好在陳應良的隊伍規模龐大,氣勢壓人,這些小股流寇都沒敢上來找死,全都是早早就撒腿開溜,望風逃出數十里,譙彭隋軍一路毫無阻攔,又只用了三天多時間就順利抵達了外黃。
力量懸殊巨大,譙彭隋軍所謂的征討目標王當仁自然是早已逃得無影無蹤,陳應良當然也不介意,只是下令軍隊突然加速,以急行軍的速度北上瓦崗寨,搶占圍寨打援的戰術主動,不給瓦崗軍主力搶先回援的機會,日行不過五十里的譙彭隋軍體力充足,接令後立即加快腳步,人加步馬加鞭,大步北上,同時楊汪安排給陳應良的嚮導也到了前面領路,以便譙彭隋軍能夠以最短時間趕到瓦崗寨下。
外黃距離瓦崗寨只有區區一百三十里路程,陳應良正午從外黃出兵,估摸著第二天下午就能輕鬆趕到瓦崗寨下,然而計劃遠遠變化快,當天下午陳應良就遇到了一個小麻煩——濟陽城旁邊的所有濟水橋樑,不知道被那些缺德鬼全部破壞得于于淨淨又時逢初秋水量較為充沛,譙彭隋軍難以淌水過河,隨軍攜帶的大批糧草輜重更是難以通過,不得不停下來搭建浮橋和搶修橋樑,當天傍晚進入東郡休息的既定進兵計劃自然也因此告吹。
得知這一消息,陳應良當然是震驚加大怒,趕緊派人提來濟陽縣令責問原因,濟陽縣令則哭喪著臉報告陳應良,說這些橋樑都是昨天晚上被人連夜破壞的,當時夜色太深守軍也不敢開城,只能躲在城裡眼睜睜看著濟水橋樑在一夜之間被破壞殆盡陳應良聞報更是大驚問道:「可查明是誰於的?是不是瓦崗賊?」
「不是,是本地亂賊王伯當的隊伍。」濟陽縣令如實答道:「今天上午卑職已經派人查實,昨夜搗毀橋樑的賊人,就是本地的大賊頭王伯當。卑職還查到,濟陽城上下游三十里的內木橋石橋,全都被王伯當賊軍給徹底破壞了。還有,卑職真不知道副使你的大軍今天要過河,不然的話,昨晚上卑職那怕是讓亂賊殺進城裡,也肯定要出兵保住橋樑啊。」
陳應良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好半天才向濟陽縣令揮手說道:「沒事,既然你是不知者不為罪,我不怪你,去組織百姓搶修橋樑吧,明天清晨之前,務必要給我修復城下橋樑,讓我軍糧車可以渡河北上。再多修幾道浮橋,方便我軍過河。」
濟陽縣令唯唯諾諾,千恩萬謝的趕緊去組織百姓修橋了,陳應良則又吩咐道:「傳令全軍,放棄急行軍北上的計劃,渡過濟水後,仍然是日行五十里,保存體力緩緩北上。」
「兄長,那瓦崗賊主力搶在我們前面回師怎麼辦?」長孫無忌大驚問道。
「沒用,瓦崗賊已經搶在我們前面了。」陳應良沒好氣的說道:「我敢打賭,瓦崗賊主力九成九已經越過了濟水,日夜兼程的回援巢穴去了,不然的話,他們破壞濟陽這一帶的濟水橋樑於什麼?吃多了?」
「可是剛才濟陽縣君說了,昨天晚上破壞橋樑的是王伯當逆賊啊?」長孫無忌不解的追問道。
「王伯當已經和瓦崗賊聯手了」陳應良更沒好氣的說道:「不然的話,王伯當傻了才會給我們的大軍找麻煩,他就不怕惹火了我,帶著軍隊把他全家滅了?王伯當既然敢給我們找麻煩,幫助瓦崗賊主力搶在我們前面回援巢穴,足以說明他是有恃無恐,已經和瓦崗賊聯上手了而且我還敢打賭,王伯當絕對不是只破壞了濟水橋樑,我們北上瓦崗的道路橋樑,肯定也多多少少遭到了破壞」
長孫無忌等人恍然大悟,旁邊的闞校則難得開口,說道:「副使,那我們怎麼辦?末將雖然沒有去過瓦崗寨,卻也聽說那座瓦崗寨易守難攻,周邊積丘綿延百里,草木叢生,溝河縱橫,地形十分複雜,既不利於我們把兵力展開,又很難防範熟悉地形的瓦崗賊偷襲夜襲,現在瓦崗賊主力又已經搶先回援寨中,我們再去攻打肯定很吃虧啊?」
「沒事,我早有準備。」陳應良一揮手,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傻了才進複雜地形和瓦崗賊打游擊,等到了瓦崗寨後,我們在開闊地帶立下大營,深溝高壘和瓦崗賊對峙,瓦崗賊不事生產,糧草補給全靠劫掠通濟渠補給,賊窩裡能有多少屯糧?等把瓦崗賊的糧草耗得差不多了,就不愁他們不出兵決戰了。」
隋軍文武恍然大悟,趕緊高贊陳應良廟算如謨,神機妙算,未雨綢繆,未及交戰就已經穩操勝券。陳應良卻沒有理會這些馬屁話,只是在心裡哼道:「能夠猜到我的出兵目標,提前破壞橋樑道路,給瓦崗軍主力爭取回援時間,李密,這一定是你的手筆吧?可惜,你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過,我這次來,根本就沒想過要打瓦崗寨,你就算再聰明再詭詐,也猜不到我此來的真正目的」
和陳應良的烏鴉嘴預言的一樣,好不容易修好橋渡過了濟水後,很快就發現濟水北面的道路橋樑果然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一些路段就是連步行都很難穿過,就別說滿載著糧草軍需的輜重車了,好在陳應良已經放棄了圍點打援的既定戰術,也就用不著急於趕路,耐心的只是一邊修葺道路橋樑,一邊緩緩北上,最後又用了兩天時間,這才來到瓦崗寨南面十五里外的開闊地帶,安營紮寨準備與瓦崗軍長期對峙——準確來說是準備拖延時間。
軍隊安營的同時,陳應良少不得要親自巡視一下營地和周邊地形,又登上高地,仔細端倪了一下遠方的瓦崗寨,結果發現這座在歷史上從沒被正面攻破過的瓦崗寨確實名不虛傳,巧妙的利用這一帶的黃河沖積地形修築寨牆工事,夯土結構的寨牆連綿起伏少說也有二十餘里,卻利用丘陵、土山、樹林、溪流和沼澤水窪的掩護,遮擋住絕大部分的寨牆對外接觸面,使得進攻方無法向大部分的寨牆發起進攻衝擊,只能是走正面這條人工開拓出來的狹窄道路攻打山寨正門,屆時進攻方的兵力無法展開,瓦崗寨守軍卻可以利用土牆頂端展開隊伍,以遠程武器迎頭痛擊擁擠在狹窄官道上的官軍,確實算得上是易守難攻,堅固異常。
本來陳應良還想到瓦崗寨的後方去參觀遊覽一番,但是還未曾下得高地,就已經有傳令兵飛奔而來,說是瓦崗寨有使者來訪,還帶來了瓦崗軍首領翟讓的親筆書信,陳應良也沒客氣,馬上就讓士兵把瓦崗軍使者帶到這裡,直接就在野外高地上接見來使。然後過得片刻,一個三十來歲的儒雅長須文士就被帶到了陳應良的面前,很有禮貌的向陳應良行禮問候,然後雙手呈上書信,說明是翟讓的親筆。
接開了翟讓的書信一看,讓陳應良啞然失笑的是,當過法曹書法還算工整的翟讓,竟然在書信上大肆嘲笑自己的愚蠢無能,妄圖假借討伐王當仁之名偷襲瓦崗寨,結果卻是黃粱美夢一場空,被神機妙算的瓦崗將士輕鬆識破,迅速回援山寨成功,假途滅虢的雕蟲小計可笑之極,根本就沒有半點成功的希望。而嘲笑辱罵了陳應良後,翟讓又在書信上向陳應良挑釁,要陳應良放馬過來攻打瓦崗寨,自己必然奉陪到底
看完了翟讓的書信,臉皮比瓦崗寨寨牆還厚的陳應良當然是笑出了聲來,向那長須文士笑道:「你們翟大王今年多大了?」
「我們大王今年五十三歲,副使你為何要這問題?」長須文士很納悶的反問道。
「原來有五十三歲啊,我還以為只有五歲。」陳應良笑著舉起那道書信,笑道:「用這種頑童伎倆激怒我,是否想讓我大怒下發起正面進攻,然後依靠天險工事打一個開門紅,重創我軍士氣?想得倒是挺美,可惜你們應該沒聽說過一件事吧?當年在東都城頭,我一通罵差點就要了楊玄感的命,用這種小花招挑釁激怒我,不是班門弄斧是什麼?
那長須文士臉上變色了,半晌才向陳應良拱手說道:「副使果然高明,草民佩服,既然我軍目的已被副使看破,那草民就只能告辭了。不知副使是否有話語或者書信讓草民帶回寨中,草民樂意效勞。」
「當然有。」陳應良笑笑,招手說道:「附耳過來,我告訴你一個口信,你帶回去給翟讓。」
帶口信還要附耳傾聽,那長須文士難免有些疑惑,但還是好奇的被陳應良親兵反抄住雙臂上前,把耳朵湊到了陳應良的面前,陳應良也沒客氣,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回去告訴翟讓,他選的山寨位置太爛了,這一帶的山丘溝渠,稍微懂點水利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洪水沖刷而成,這一帶的大河又只有北面的黃河,說明這一帶就是傳說中的黃泛區,既然如此,他就不怕惹火了我,挖開黃河堤壩引河水淹他?」
長須文士猛的抬頭,看向陳應良的目光中儘是震駭,臉色也不由自主的有些蒼白,陳應良則笑道:「放心,我不會那麼做,我是朝廷命官,還是一個在百姓中口碑不錯的朝廷命官,這麼坑害百姓的事,我還做不出來。不過我也不止這麼一個辦法破你們,回去告訴翟讓,他聰明的話就趕緊開寨投降,省得我動手,不聰明的話就洗於淨脖子等死。
長須文士呆若木雞了,半晌才點頭表示記住,然後又在隋軍士兵的看押下離開土山,陳應良則又突然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
「學生陳昇平,東郡衛南人。」長須文士趕緊答道。
「呵呵。」陳應良又笑出了聲,隨口說道:「裝什麼裝?以為貼上假鬍子我就認不出來了?你不叫陳昇平,也不是衛南人,你叫邴元真,故縣人,在瓦崗寨里也算是一個排得上號的賊頭。」
長須文士邴元真目瞪口呆了,半晌才顫抖著說道:「副使,你我首次見面,為何能一眼看出草民的偽裝?」
「我從不打無把握之仗。」陳應良微笑說道:「早在來你們瓦崗賊寨之前,我就已經派人潛入你們的寨中,偷偷畫了你們的容貌五官送回去,所以你們幾個大賊頭的模樣相貌我都知道。」
「我們山寨里有內奸?」邴元真大吃一驚,心頭頓時狂跳,臉色也頓時大變。
「用不著怕,為了與敵人聯絡方便,我從來沒有扣押和斬殺來使的習慣,也有點佩服你的膽量,所以我會放你走的。」陳應良又神情輕鬆的笑道:「再說了,你們瓦崗的大賊頭徐世鼽還曾經幫過我的大忙,也算是曾經救過一命,看在這一點份上,我不會為難你,回去順便替我向徐世鼽道個謝,就說通濟渠之恩,我沒有忘。」
邴元真失魂落魄的被押走了,結果邴元真前腳剛走,長孫無忌馬上就跳到了陳應良的面前,驚訝問道:「兄長,你什麼時候往瓦崗寨里安插了內線?我替你掌管機密,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我是訛他的。」陳應良笑著說道:「剛才他湊到我面前時,我發現他的鬍子是假的,就馬上知道他的來歷不簡單,不然用不著化裝。再仔細一回憶瓦崗大賊頭的特徵,翟讓五十三歲年齡明顯不對,徐世鼽我見過,單雄信是著名猛將和他的瘦弱身板對不上號,其他的瓦崗賊頭也大都是泥腿子,不可能有他身上的儒雅氣質,只剩下曾經在故縣當過縣吏的邴元真符合他的舉止特徵,所以我就猜到他是邴元真了。」
「兄長高明,這麼短的時間,竟然能馬上想到這麼多,小弟佩服。」長孫無忌由衷的欽佩了一句,然後又趕緊說道:「那麼兄長,你故意說有內線在瓦崗寨里,是想讓瓦崗群賊互相猜忌,互相提防,然後生出嫌隙,我們好乘機從中取事對不對?」
「聰明,有長進。」陳應良笑道:「雖然沒全猜中,卻也猜對一半。」
長孫無忌一聽大為好奇,趕緊問剩下的一半是什麼,陳應良卻笑著拒絕回答,心道:「剩下的一半,當然是先嚇住瓦崗軍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我軍就可以在這個緊鄰白馬渡的有利位置安心駐紮,不必浪費軍力和輜重武器以逸待勞,等那件歷史大事發生。突厥的始畢可汗啊,拜託快點動手吧,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再來看看邴元真這邊的情況吧,被隋軍隊伍釋放後,失魂落魄的邴元真在回寨的路上,腦海里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失神得以至於回到了瓦崗寨的門前都忘記下馬,最後還是正在門前焦急等候的翟讓率領了一大群瓦崗將領攔住了他,邴元真才回過一些神來,趕緊下馬向翟讓行禮,翟讓則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我的那道親筆書信,激怒陳應良狗官沒有?」
邴元真無力的搖頭,翟讓大失所望,旁邊的單雄信則插口問道:「那你見到陳應良狗官沒有?那個狗官是不是象傳說中一樣,生得獐頭鼠目,猥瑣不堪?」
「今後誰敢再說陳應良獐頭鼠目,猥瑣不堪,我親手剁了他」邴元真突然咬牙切齒起來,惡狠狠說道:「我長這麼大了,就還沒有見過這麼氣勢驚人的人和他比起來,張須陀簡直就是一介武夫,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敢打賭,這個陳應良,絕對比張須陀難對付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