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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颳大風,屋頂被吹飛了,小雲這孩子也不坑聲,自己給重新鋪好了。」柳大鵬感嘆道:「這孩子懂事倔強,不想麻煩別人。」
竇線娘憐愛地揉了揉韓小雲的小腦袋瓜子,贊道:「小雲你真能幹,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韓小雲的腰杆挺得更加筆直了,推開柴門跑進了院子,一邊大叫:「娘親,高公子和里長來了,還來了個線娘姐姐。」
隨著屋內傳出數聲咳嗽,便見一名纖弱的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雖然荊釵布裙,卻難掩麗色,只是看上去也太過虛弱了些,走兩步都氣喘吁吁,顯然患有疾病。
「啊,是高公子來了,民婦見過高公子,見過里正大人。」婦人連忙福身行禮,聲音輕柔,彬彬有禮,這氣度並不像是普通的農婦。
高不凡微笑道:「柳嬸不必多禮。」
竇線娘有點意外,甜笑道:「柳嬸你好,柳嬸你可真好看。」
婦人平靜地一笑:「姑娘真會說話,你也很好看,像個小仙女似的,幾時和高公子成親的?」
竇線娘登時霞飛雙頰,搖頭道:「柳嬸你誤會了,線娘並不是高大哥的妻子。」
婦人微窘,連忙道:「對不起,民婦眼拙,誤會了。」
柳大鵬將一袋銅錢放在婦人腳下,笑道:「柳白氏,這是令夫在遼東獲得的賞賜,托高公子給你捎回了。」
婦人打開袋子看了一眼,吃驚地道:「這麼多?」
高不凡微笑道:「不多不多,這是柳叔用命掙回來了,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
柳白氏眼圈微紅道:「高公子,小雲他爹還好嗎?幾時才能回家?」
「好著呢,四支健全,能吃能喝,很快就能回來了,你保重身體。」高不凡安慰道。
柳白氏聞言蒼白的臉上倒是有了幾分血色,柔聲道:「麻煩高公子和里長大人了,進屋裡坐一坐,喝碗水吧。」
高不凡連忙道:「不打擾了,柳嬸你好生歇著吧,小雲,照顧好你娘親。」
韓小雲點了點頭,把高不凡等人送了出去,一直送出老遠,一副欲言猶止的模樣。
「韓大人,怎麼了?有話就講,有屁就放,男子漢就不能痛快點?」高不凡調侃道。
韓小雲聞言鼓起勇氣道:「韓大哥你下次還會來嗎?」
高不凡皺了皺劍眉道:「為何問起這個?」
韓小雲搓著小手低聲道:「俺想掙錢,跟著高大哥掙大錢。」
「為什麼?」高不凡反問。
「因為沒有錢就買不起藥,娘親就沒藥吃了,俺要掙大錢,掙很多的錢,那么娘親就不愁沒藥吃了。」韓小雲神色堅定地道。
高不凡心中感動,點頭道:「孝心可嘉,只是你能幹些啥?高大哥可是不養閒人的。」
韓小雲傲然道:「俺爹能幹的,俺都能幹。」
高不凡笑道:「你爹是捕魚高手,是打獵高手,能騎馬會射箭,你可以嗎?」
「可以!」韓小雲拍著胸口道,不過眼神有些閃爍。
「講大話可不好。」高不凡淡道。
韓小雲低下頭,吶聲道:「俺不會的可以學,俺長大了絕對不會比俺爹差。」
竇線娘目光乞求地望著高不凡,這麼懂事孝順的小弟弟,她是真的心疼。
高不凡點頭道:「行,那你問問你娘親同不同意,如果同意的話,明天直接到飛鷹馬場找我。」
韓小雲大喜,脫口道:「娘親需要人照顧,俺能不能帶上娘親?」
「可以,不過你娘親的一應開銷,每月在你的工錢上扣。」高不凡一本正經地道。
韓小雲立即拍著胸口道高興地道:「沒問題,高大哥放心,別看俺年紀小,但干起活來絕對一個頂倆。」
高不凡板著臉道:「先別吹牛,過了夏管家那關再說,試用一個月,要是夏管家說你不行,到時你們母子還是得走人。」
韓小雲信心十足地道:「俺絕對能過關。」
里長柳大鵬也不禁替韓小雲高興,甚至還有點羨慕,高不凡今非昔比了,連皇上都親自召見他,還封了個從七品的涿郡牧監,只比縣老爺低一品,如今是堂堂的朝廷命官了。
話說柳大鵬當初還想招高不凡為婿的,可自從傳出高不凡是北齊瑯琊王之後後,他便識趣地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是更加不敢想了,門第差距太大。
且說高不凡和竇線娘離開了柳岸里,騎著馬返回飛鷹牧場,走了一程路時,竇線娘終於忍不住問道:「高大哥,你覺不覺得這個柳白氏和咱們在懷遠城遇到的觀音姐姐有點像?」
高不凡點了點頭道:「是有點像,不過世上相似的人何止萬千,並不奇怪。」
竇線娘嘀咕地道:「那也太像了些。」
高不凡掃了一眼浩渺的高雞泊,蘆葦的葉子已經微微泛黃了,不由感嘆道:「秋天就要來了。」
竇線娘聞言立即感傷起來,想起高大哥馬上就要離開蓨縣走馬上任了,更是心情低落,依依不捨,可憐兮兮地道:「高大哥能不走嗎?我爹說楊廣二征高麗是在自取滅亡,大隋氣數已盡,大隋的官也沒什麼好當的了。」
高不凡牽住竇線娘的柔荑,微笑道:「線娘你是知道的,我其實對當官沒什麼興趣,不過就你爹那胃口,高大哥要不努力掙一份家業,以後怎麼有底氣把你娶過門?到時拿不出聘禮來,你爹把你嫁給其他人怎麼辦?」
竇線娘愕了一下,繼而俏臉通紅,既喜且羞,嗔道:「高大哥你瞎說,我爹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高不凡笑道:「就算你爹不是這樣的人,高大哥也要面子的不是,聘禮可不能寒瘮了。」
竇線娘心裡像吃了蜜似的,甜絲絲地睇了高大哥一眼。
第二天,韓小雲果然用板車推著他娘親到了飛鷹馬場,高不凡讓夏管家安排母子二人住下,暫且不表,七月初十,高不凡終於離開了蓨縣踏上路途,前往東都洛陽吏部報到了。
這又是一個秋天,上一個秋天,他在馬場以一首「離離原上草」送別了長孫晟和長孫無垢等人,這個秋天,他自己也踏上了前往洛陽的道路。
離別總是在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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