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京城,水琅終於批准了賈赦的請求,他帶著摺子一起來到了賈母的正房,他對於這個母親,已經是心灰意冷了,在之前,他還想著,要是能夠伴隨母親身邊也好。
賈母看著賈赦,又看著他一身常服,手裡拿著摺子,她心裡更是不樂意了。她在心中責怪老大並沒有為賈府想著,更沒有考慮宮裡賈元春的顏面,他只是顧忌到了自己,只要想到了這裡,老太太心裡就不是很樂意了,看著自己一手撫養長大的賈政。在工部里,被同僚們嗤笑,她的怨氣都衝著賈赦去了。
「你還來做什麼?不是要分家嗎?」賈母看著賈赦,她是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他。賈赦只是低頭苦笑了一下,他看著如此富麗堂皇的正殿,他是沒有機會再搬進榮喜堂了。他心裡也有著悲哀,母親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發現,在皇上的心裡,他們這些蛀蟲,都是要被清理的。
在王子騰和林如海的提示下,他還是準備為自己的子嗣留下一條生路。王子騰已經是深陷泥濘了,不過,自己的妹夫倒是一個能夠撇清關係的人。
「母親,您心裡清楚,你偏心二弟,我忍,賈珠學的好,我就把大房進入國子監當學生的名額讓給了二房,我只要能夠有的,都可以讓給他們。我才是真正繼承這個爵位的人,卻要避開二房,住在了偏院,這些,我都沒有說過。賈政住在榮喜堂,就算,我不上摺子,你以為,工部的那些人,能有人看的起他?」賈赦已經決定分家了,再者,他也把東西都給打包好了,所以,他在上房說話的語氣也就改變了。
賈母聽到這些,她心裡有些膈應,在兩個兒子裡面,賈赦是被她的婆婆帶著長大的,而賈政,一直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偏心。
「我不要求別的,只要分家,徹底的分開。」賈赦想到,林如海告知給他,賈府已經完全的腐朽了,所以,他深思熟慮之後,還是讓大房脫離了這樣的苦海才好。
「你…」賈母是被賈赦給氣的沒辦法了,賈敏因為辰玉的事情,她已經來了斷絕書,林如海把事情做得更加的絕,直接把賈府派去林府的奴才,在林家為非作歹的證據都給呈到了御前。
朝堂上的人,都被賈王氏的陰狠手段,給嚇到了,要是林如海和賈敏不斷了這門寢室,他們林家,曾經三代襲爵的書香門第,可能連子嗣都保不住了,只剩下一個女孩的話,被舅舅家揉搓,是惡還能說什麼?
想到這裡,他們看著賈政的表情,就更另類的。賈王氏是賈政的妻子,她的手段如此的狠毒,賈政呢?他的手段,還不比賈王氏更過分,所以,他們多少都疏遠了賈政。當然,賈政的厄運還沒有完全終結,在不久之後,賈赦上摺子,要求爵位易主,大房脫離賈府,對於這樣的事情,讓很多御史都看在了眼中,不屑在心裡。
他們不會說賈政,是為了給皇上留面子,畢竟,賈政的嫡女賈元春,是皇上的內眷,他們不能過多的插手,否則,皇上心裡肯定也會不開心的。但是,他們在心裡鄙視賈政,應該不會有人干涉了吧?
其實,在工部,賈政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每日,他看似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不遲到、不早退,但是,真正呢?賈政的作用不是很大,只是一個混日子的。就算是工部有同僚聚會,他們也不會叫上賈政。曾經,他們還是叫過的,誰讓賈政非常堅定的表示,他為官清廉,是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這句話,直接得罪了不少的同僚,甚至,讓不少人都看不起了賈赦。他看著裝模作樣的,結果,連最基本的人倫都不清楚,他是嫡次子,居然想站在嫡長子的頭上,在大家族、在世家裡,這是最可恥的了。
水琅看著賈政被孤立,他在心裡不停的樂著,看來,他的計謀還是生效了,不管是王子騰,還是他最信任的林如海,他們都是識趣的。如今,能夠有這樣的一個表現,也是讓他很滿意了。
下朝後,水琅慶幸非常好的走到了華苑,最近,甄貴妃被軟禁了,上皇的身體越來越差,太后一心向佛,從來不管這些事情了,這讓水琅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更是讓華妃的寵愛,不用再被甄貴妃壓制了。
當初,水琅為了華妃,為了兩個兒子,他也只能是像甄家妥協,太后是不會說什麼,但是,上皇卻是一個硬茬,不管他們如何來解釋,上皇都覺得,自己的命令,就算是水琅,也必須要遵從。
「嗯?心情這麼好?」華妃把奴才都給揮退了,在華苑裡,他們一家四口過著平靜的生活,水琅在這裡能夠找到一種心靈的寧靜,所以,他在心裡最煩躁的時候,經常會來到這裡歇一會,當然,從勤政殿到這裡,他也讓暗衛特意修建了一個密道,就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知道,華妃才是見到他最多的女人,否則,宮裡的陰狠手段,華妃是防不慎防的。
「是啊!看著賈政被人孤立,總覺得是給林如海出了一口氣呢。看著賈王氏那樣對待如海的子嗣,我這心裡叫這個難受,看到了賈王氏的做法,我就讓鳳衛把賈元春給看管起來。有其母必有其女,咱們要多留心,千萬別讓她鑽了空子,我還不想讓你再受到傷害。」水琅對於賈元春,他是挺厭煩的,不過,他為了安撫上皇,經過了各種糾結之後,他還是收了她進後宮了。
「她還能做什麼?在請安的時候,都是一臉膽怯的樣子,好像,誰都會對她下手一樣!」華妃最看不上,就是賈元春這樣假惺惺的人了。
「哈哈,她是招惹你了?」華妃的性格爽朗,還真的有不少的宮妃不是那麼的討厭華妃,就算是爭寵,她們也不會對比較交好的宮妃下手。
「當然了,她還真是賈史氏教導出來的人,不管是什麼手段,她都敢用,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咱們和如海家的交情比較好,她經常會在我面前說,賈敏在家的時候,是怎麼樣喜歡她的。賈敏沒有出嫁的時候,她才多大?也就剛周歲吧?她怎麼會知道的,真的是一派胡言。」水琅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不過,為了將來,他還是不得不來u嚄這些事情了。
「噗!」華妃把嘴裡的茶噴了出去,她橫了一眼水琅,她也是個大家閨秀,什麼時候,做過這麼跌分子的事情,還不是讓她說的。
「別這樣!你看,太貴妃和甄貴妃都被軟禁了,賈元春也沒有折騰了,宮裡真的是平靜了不少呢,每次,看她們合夥為難人的樣子,我心裡就非常的不平靜呢。」水琅看著院外,他已經忍耐了太長時間了,好在,甄貴妃真的是給他幫了一個忙。否則,水琅還要受上皇的約束很久呢。如今,他什麼都不用再擔憂了,上面的那座大山,除了在暢夏園修養,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護著任何一個人了。
在水琅的眼裡,看著朝堂上的幾個舊臣大家,他心裡就格外的不舒服,他們還在固守著上皇那會的政策,不管,他推出什麼新的政策,他們都要站出來反對一番。當然,賈政也是這派人,他們已經把他的退讓當做理所應當的了。
賈赦還是個聰明的,最少,他知道,該走的時候,一定不能留下。王子騰是深陷泥濘,他把兒子送到了軍營,讓女兒王熙鳳跟著賈璉到外地去任職,這些都是他為了家裡的孩子們找後路,這應該就是父愛吧?
「水琅,你多小心點賈元春,我總覺得,她手上應該還有什麼手段沒有用出來,否則,她能如此的平靜嗎?」華妃總覺得不能小看賈元春,她能屈能伸,所以,她在心裡把賈元春當做頭號的敵手。
「哈哈!你長大了!不過,內務府的人,過段時間,我會動一下,他們是幫著她傳遞了不少的消息,打秋風應該是內務府的那些太監們經常做的事情了吧。」水琅也不是沒有聽過,這些奴才幫著宮妃們傳遞一個消息,打賞的銀子少則上百兩,多則上千兩。
「不是我長大了,只是看著她的手段,覺得難看,她在太后的面前,真的是阿諛奉承,弄得太后直接把她給趕出去了,這樣的事情,唉…」華妃看著她的樣子,是覺得丟人,本來,她們後宮的人,就是對太后有些奉承,也是量力而行,讓任何人都看不出來把柄的。但是,賈元春確實讓人說不出來話了。
水琅看著華妃苦笑了一下,他在心裡也有了疑惑,這賈元春還真的是有本事,能夠讓華妃這樣心胸寬廣的人,都覺得膈應了,他想起,在晚間,暗衛就會把今天的情況,寫成摺子放到他的桌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