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向視工作為生命的張文迪,這次卻破例地在家休息了三天。自從陳舒雅搬到歐欣妍家暫住,這所別墅里就失去了以往的生氣。文迪不吃不喝,只是找來一張廢紙並在上面不停地畫著,以求能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結果仍然是一頭霧水。文迪理不清頭緒,便開車出去兜風,順便放空一下自己疲憊的大腦,卻不知不覺地開到了陳輝經營的烤雞店門前。
自從陳輝的服裝生意失敗後,他老爸又匯給過他一筆錢,之後再也沒有聯絡過他,陳輝決定踏踏實實地重新生活,便用這筆錢開了一個小型的烤雞店。張文迪只是聽周唯說過一次,自己卻一直因為愧疚,從沒有親自拜訪過。
文迪躲在車裡,透過烤雞店的玻璃,看到了正在忙裡忙外的陳輝,自己卻沒有足夠的勇氣走進去,和以往的兄弟敘舊。當文迪正在猶豫之時,周唯打來了電話。
「你和陳舒雅怎麼回事,我聽歐欣妍說你倆現在要離婚,怎麼這麼大的事情不跟我說一聲?」
「沒事,你別操心了。」
「我可以不操心,但是慧心姐不能不操心啊,你這幾天沒上班,她一個人在公司里都快忙翻了。」
「你小子重色輕友。告訴她我明天就回去上班,就這樣吧!」
文迪掛掉電話,深深出了一口氣。突然有人敲著車門玻璃,思緒沒有歸位的他頓時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竟然是陳輝站在車外。
「你幹嗎吶,在外面躲了一個多小時了,都不願意進來看看你兄弟我?」
「哦……不是……你怎麼發現我的?」
陳輝拍了拍文迪開著的保時捷卡宴,笑著說道:
「呵呵,你開著豪車招搖過市,是誰都會看一眼的吧!」
文迪跟著陳輝進入了烤雞店,店面雖然不大,卻十分乾淨。烤雞的味道很香,文迪兩天沒好好吃過東西,聞到了香味,口水差點流了下來。
「快,給我兄弟上半隻烤雞加薯條,我請!」陳輝看出文迪的心意,便朝著櫃檯裡面喊了一聲。不一會,一個女孩從廚房裡端出了雞和薯條。
「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女朋友劉佳鑫,我倆理這個烤雞店。佳鑫,這是我兄弟張文迪,現在可是墨爾本地產界的紅人。」
只見劉佳鑫趕快用圍裙擦了擦手,便與文迪握手致意。
「文迪哥你好,以前總能聽陳輝哥提起你,我還聽說嫂子長得可漂亮了!」
「哎呀,你別亂說話,耽誤文迪吃飯了。」
佳鑫眨著大眼睛,撅著嘴說道:
「這不都是你告訴我的麼,咋還不讓說呢?對了,文迪哥,以後如果我和陳輝哥買房子,您還得幫忙多費心啊!」劉佳鑫嗓音嘹亮,快人快語。陳輝卻略顯尷尬,於是便急忙打斷了劉佳鑫的話。
「你這傻丫頭啥也不懂,文迪做的生意不是豪宅就是商場,他賣的房子咱們可買不起……」
「陳輝你別這麼說,如果你要買房子的時候一定要找我,到時候我幫你找一個物美價廉的。」
「以後再說吧,我爸現在也是官司纏身,根本顧不上我了,我這烤雞店剛開不久,哪有錢買房子啊,還得佳鑫和我一起吃苦,有時候覺得很對不起她。」
「你和那姑娘認識多久了?」文迪邊說,邊指了指仍然在廚房忙碌的劉佳鑫。
「有一年多了吧,她比我小六歲,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兒呢,她剛才說的話你別介意啊。一般像她這個年紀的姑娘都應該是享福的,也不知道這傻孩子為啥願意跟著我受苦。」
「這麼說,我倆都一年多沒見了,我和舒雅結婚你都沒去,怎麼?準備以後各走各的了?」
「文迪你可別誤會,我知道你現在發達了,還給周唯盤下個咖啡店。但是說實話我不願意接受施捨,不單單是你的,而是所有人的施捨。我現在自己開了個小店,天天和女朋友拼,雖然有些累,但是過得很快樂啊。現在我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和愚昧,以為自己在學校稱霸一方,還為了江湖義氣幫別人頂罪,到頭來還不是平凡地過著自己的日子,有的時候,自己過得舒心就好了,何必那麼在乎面子呢?」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文迪起身告別,陳輝與佳鑫便送文迪出門。
「啥時候不願意做飯了,就帶嫂子一起來這裡吃烤雞!」只見佳鑫笑著說道。
這晚文迪睡得很好,可惜早上的一陣門鈴聲還是吵醒了他。開門一看,四下無人,只有一個郵包躺在門口,上面寫著:張文迪先生親啟。文迪打開郵包,裡面掉出一張光碟。張文迪用電腦打開光碟,屏幕里出現了一段看似監控錄像的視頻,右下角還記錄著視頻的時間,2010年4月1日晚10點25分。監控錄像裡面的地點很眼熟。而就在這時,昏暗的錄像里閃出一個人影,在一個收銀台跟前摸索著。隨即掏出一個手電筒,隨著手電筒的餘光,文迪發覺,錄像上的黑影竟是他自己,而視頻記錄的時間,就是文迪偷換彩票的當天!
本就精神衰弱的文迪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他原本打算帶進棺材的秘密這麼快就被人知道。不一會,電話響起,仍舊是神秘人傳來的簡訊。
原來千萬富翁的背後竟然如此不堪。為了公正,所有當事人都該知道真相。
「所有當事人?壞了!陳輝和周唯!」想到這裡,文迪掙扎著站了起來,撥打周唯的電話,結果未能接通。文迪又給現今已經改行做餐飲的周唯打電話。只聽周唯在電話的另一頭一改昨天的和善,瘋狂地罵道:
「張文迪,你還是不是人?兄弟間的錢你都能獨吞。你這個混蛋,你知道這幾年我過得多不容易嗎?……」
文迪從陳輝的口氣聽出他已經收到同樣的視頻光碟,並且完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等陳輝罵累了,文迪才開口說話:
「好吧,我們三兄弟約出來談談,把話說清楚。」
「好,一個小時後,在市中心我們常去的那家酒館見面!」
晚上九點,周唯接到陳輝的電話後來到酒館,過了一會,文迪也趕了過來。看到文迪,周唯便問道:
「你跟你們家陳舒雅究竟怎麼搞的,你小子不會真和那個洋妞有一腿吧?」
文迪發覺好像周唯尚不知光碟的事情,不過聽到這裡,文迪也是一肚子火。
「誰和你說的,關慧心是不是?我就知道是她在搞鬼!」
「什麼啊,昨天歐欣妍打電話告訴我的,關慧心姐什麼事啊?」
「喲,你倆都住一起了還叫慧心姐呢,也真夠虛偽的!」
「哎我說張文迪你今天怎麼回事,誰招你惹你啦,你把氣都撒在我身上?看我好欺負啊!」
「別廢話了,陳輝怎麼還沒來?」
「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了,但是沒人接……」
這時周唯的電話響起,只見他接起電話,臉上瞬間露出驚愕的表情。
「你說什麼……警察……在哪……」
「什麼情況?」待周唯掛掉電話,文迪急忙詢問。
此時周唯的臉色煞白,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
「陳輝……剛才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急救!」
周唯拉著聽到消息後幾乎崩潰的文迪一路來到了醫院,幾名正在處理相關事務的警察告訴了他們事情的原委:陳輝在高速路上超速駕駛,結果車子撞到一隻橫穿馬路的袋鼠後失控,在翻轉無數個跟頭後撞到了橋柱上,目前陳輝仍在昏迷中,據醫生估計,他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過了一會,陳舒雅也聞訊趕到,文迪看見舒雅,便想走過去打聲招呼,可就在這時,護理陳輝的護士喊道:
「快來人,病人醒了!」
聽到這裡,大家都趕忙衝進病房看陳輝,只有文迪皺著眉頭,站在病房外面,不敢進去。
「哎呀,你怎麼還在外面?快進來!」周唯說著伸手拉扯著文迪進入病房。
大家走近一看,只見陳輝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全身都裹著繃帶,喉嚨里還架著呼吸機。陳輝雖然十分虛弱,幾乎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但一看見張文迪,便瞪大了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文迪,嘴裡想說些什麼,卻被呼吸機堵住喉嚨,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陳輝哥,你想說什麼啊?別著急,等你康復了再說。」劉佳鑫坐在病床前,早已哭成淚人。
陳輝嘴裡插著喉管,根本無法正常說話,只是瞪著文迪。文迪躲在所有來訪者的後面,臉色煞白,嘴唇發青,不敢與陳輝對視。
正當張文迪一點點的挪動自己正在後退的雙腿時,沒想到周唯卻一把把他拉到病床前,對著陳輝說道:
「陳輝你別著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三兄弟還要拼呢?你得振作啊!」
陳輝奮力抬起一隻手,死死地拽著文迪的衣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僵持了僅僅幾秒鐘的時間,終於閉上了含著熱淚的雙眼,再也沒有醒來。
醫生在檢查後,宣布病人死亡。
聽到這樣的噩耗,劉佳鑫哭得撕心裂肺,可文迪的衣角仍然被死去的陳輝緊緊地攥在手裡,文迪嚇得嘴唇發青,並且不停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陳輝雖然已經沒有氣息,但卻依然緊緊地握著拳頭,文迪看見眼前的情景,發覺自己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文迪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他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身旁坐著周唯和慧心。慧心見文迪甦醒,便吩咐周唯把醫生找來。等周唯離去,慧心便對文迪開了口:
「視頻光碟的事情你放心,寄給周唯的那份已經被我提前攔截住了,他沒有看到。不管你們兄弟之間有什麼恩怨,我都不希望周唯受到傷害。我也知道你現在懷疑是我在從中搞鬼,對此我無法解釋,只能說我是個帶著孩子的普通女人,老李死後,我已經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來獨自打理公司,再說我現在一個人根本扛不起這麼大的事業,信不信由你吧!」
文迪看了看慧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文迪沒有言語,慧心接著說:
「剛才舒雅一直在你旁邊守著,直到醫生說你沒事後才悄悄走了。你們兩夫妻不是好好的,怎麼會鬧得要離婚呢?」
「慧心姐,這件事你應該最清楚吧?」
關慧心被文迪的反問弄得摸不著頭腦,剛想追問,周唯便帶著醫生走了進來,話題也就此打住。
經診斷,文迪只是精神衰弱,自己調養一陣就能痊癒。回歸工作後的文迪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只能靠頻繁吃藥維持。有一天,當初舒雅買的維他命快要吃完,文迪便拿著藥瓶去藥店買藥。拿回新藥打開一看,竟發現同樣包裝的維他命丸,顏色和味道卻大不相同。這讓文迪心生疑惑,便把之前吃剩的兩粒「維他命丸」送到私人醫生那裡去化驗。半個小時後,醫生給出了化驗結果。
「張先生,您這藥瓶里裝的並不是普通的綜合維他命,雖然現在我無法查明此藥究竟是醫治什麼病症的,但是化驗結果顯示,這藥丸里含有大量的氯三苯乙烯,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強力興奮劑。這種興奮劑可以暫時緩解疲勞和頭痛,但是長期服用,也會導致抑鬱,精神不集中,甚至出現幻覺……」
走出診室,張文迪兩眼無神,靜靜地坐在診所的走廊里,手裡拿著藥丸,不斷回想舒雅之前的提醒:
「要記得按時吃藥啊,每天兩片……」
「難道我老婆真的會給我下毒?」張文迪的腦中浮現出這個以前從未有過的念頭。
診所等待區播放的電視新聞文迪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播音員正在報道剛剛出爐的消息:「墨爾本州政府剛剛頒布決議,宣布將暫緩近五年內對墨爾本近郊一些地區的開發和改造……」
「糟糕,出大事了。」文迪說著便跑出診所,駕車趕回公司。此時光環地產已經亂成一團。關慧心看到文迪回來,便緊隨其後,跟進辦公室。
「你看新聞了嗎,政府宣布開發減緩了。」
「我知道,我看新聞了。」
「那咱們之前買的那塊地怎麼辦,原以為先把地買下等到利好消息再把它高價賣出,這回真的是失算了。」
「沒辦法,現在只能想辦法把地低價賣出了,儘量減小損失。」
「誰會買啊文迪,未來五年都不會有大的改善,哪會有這麼傻的人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
「別吵別吵,我想想看。」文迪皺著眉頭,使勁拍著腦門。
「我去找懷特先生商量對策。」說著文迪拎著包,跑出公司。
見到了懷特,文迪把整個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懷特先生聽後,只給出這樣的回答:
「張,我們都是生意人,我知道你之前買的那塊地可能會賠很多錢,對此我感到非常遺憾,但是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會影響到我們即將開展的度假村開發計劃。如果光環地產沒有足夠的資金融入,我們集團也可能考慮更換合作夥伴。」
文迪聽後坐立不安,深知沒有了懷特先生這樣的大型合作夥伴,光環地產就會像折翼的小鳥一樣,存活不了多久。但是之前賠本的那塊地產投資,已經讓光環元氣大傷,根本無法拿出合作開發度假村的資金。一次錯誤的決策,就會讓公司陷入絕境。但這還不是最壞的,比起投資失敗,更讓文迪糾結的,是陳舒雅對他的背叛。
陳輝下葬那天,墨爾本天氣陰冷,細雨綿綿。陳輝生前在墨爾本的好友並不多,所以只有少數人參加了葬禮。文迪在陳輝的棺木上撒下了最後一把土。回想著與陳輝從大學初識,再到墨爾本拼的點點滴滴,文迪默默地留下了眼淚。前來送葬的陳舒雅站在遠處,等葬禮完畢便馬上離開。文迪見狀衝上前去,攔住了舒雅的去路。
「咱們能談談麼?」
「你覺得咱們還有什麼好談的麼?」雖然眼前的舒雅帶著大大的墨鏡,但是仍然無法掩蓋她日漸消瘦的面龐。
「你最近好麼?」
「如果你沒有什么正事好談,我要走了。」舒雅說著便準備離去。
「等等!我想問,維他命瓶子裡的藥是不是你換的?」文迪見舒雅要走,趕快切入了正題。
舒雅聽後,轉過身來說道:
「對,是我換的,我把維他命換成了治療抑鬱的藥,期望能對你的抑鬱症有所幫助,現在看來是瞎操心了,有洋妞呵護著你呢!」
「治療抑鬱的藥?你給我吃的是興奮劑,越吃越嚴重!」
「張文迪,我沒想到幾天不見你竟然瘋得這麼嚴重,已經分不清是非黑白了。我陳舒雅一輩子不做違背良心事,更不會對自己的老公下毒!」
「還有其他人知道藥的事情麼?」
「我和慧心姐說過,沒別人了。」
舒雅走了,文迪沒有阻攔,至少他很願意相信陳舒雅是無辜的,同時也清楚地知道,誰是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
從墓地回到公司,文迪便把關慧心叫到總裁辦公室裡面談,準備和她攤牌。
「慧心姐,我今天之所以還叫你一聲姐,是因為在我剛到墨爾本的時候,你有恩於我。但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將不會這麼好聽了。」
「文迪,你怎麼了?」
「我現在以公司最高決策人的身份,罷免你光環地產公司總經理以及財務總監的職務。但是你所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的所有權以及分紅份額會仍然保留。也就意味著你仍然能夠拿到和往常一樣的分紅,但是,你不得不回到家裡去領錢了。」
「文迪,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也希望是誤會,但是我抱著這個希望太久,反而騙了自己。如果我再繼續的愚蠢下去,恐怕會丟掉自己的小命。總之,我希望你放手公司的一切事務,乖乖地回家當老闆,領分紅,錢一分不會少你的。但是你如果執意不放,我只能遊說懷特先生與光環解約,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
關慧心帶著一臉的錯愕想了很久,最後極不情願地給出了文迪想要的答案。
「好,我退出,為了光環的發展,我退出,但我希望有一天我會知道今天你做此決定的原因。」
「原因應該不用我解釋,你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我雖然不確信周唯是否有份參與,但現在也不敢輕易相信他了,應該說,我現在誰也不相信。」
「文迪你到底再說什麼,你為什麼總是把矛頭對準我呢?如果你真的不信任我,我也無話好說,今天晚上下班後我就會離職,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
當天晚上,關慧心就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光環地產。張文迪孤獨地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眼前所有工作著的同事,他找不出一個自己可以信賴的人。這時安妮走到了文迪眼前,說:
「張先生,我想和你道歉,那天的事情我是被逼的,希望沒給你添麻煩。」
文迪沒有理會安妮的致歉,只是問道:
「安妮,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嗎?我能相信你嗎?」
安妮聽後使勁地點了點頭,說:
「張先生,我是值得信賴的。自從那天我跟你從皇翰走出來的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我一定會為了光環地產努力工作的!」
「好,以後miss關所打理的一半事務,由你來負責。從今以後,你就是新任的總經理。順便強調一下,你不需要用潛規則的方式來報答我,只要好好工作就行。」
墨爾本的天氣真的很多變,剛剛還陽光明媚,轉眼就大雨傾盆。下班後的文迪並沒有開車,而是孤身一人在大雨里盲目的走著。沒過一會就被澆成了落湯雞。從小到大,張文迪幾乎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學習,一個人思考,可是他卻未感覺像現在這樣孤獨。他走著走著,不知什麼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小落湯雞」。一隻無人帶領的小黑狗,一路跟隨著文迪。文迪想到爸爸曾經說過,如果有素不相識的貓狗一路跟著你,說明它們需要幫助。於是他慢慢走了過去,慢慢地把小狗抱了起來,發現它的脖子上並沒有身份項圈,又不捨得把它扔在原地,便叫了一輛出租車,帶著小狗一起回到家中。小黑狗並不怕生,在洗過澡,吃過一些香腸之後,自己便找了個角落睡了起來。文迪坐在沙發里,聽著小狗發出的輕輕鼾聲,忽然覺得整個屋子又重新恢復了一些生機。
當初陳舒雅雖然走的瀟灑,但之後也幾乎每天以淚洗面。之前舒雅曾經鄙視過無數因為老公出軌就要死要活的主婦,卻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場。看到舒雅每天愁眉不展,欣妍開始擔心閨蜜的狀況,於是便找個機會問舒雅:
「你和張文迪是不是真的沒辦法挽回了?老實說你那天究竟捉到奸沒有?」
舒雅手裡拿著個酒瓶,借著酒力,一五一十的道出當天事情發生的經過:當天晚上八點左右,舒雅剛剛做好晚飯,等文迪回家。突然接到了一個未知號碼發來的簡訊,上面寫著:文迪有染,快到帕克酒店503捉姦。當時舒雅覺得地點是這麼有名的酒店,應該不會有危險,所以便沒有多想,孤身前往酒店,到了503房間門口剛想敲門,文迪便直接從房間裡沖了出來,神色慌張,裡面還站著衣衫不整的安妮。
「那也就是說,你根本沒看到他倆發生關係是麼?」
「那你還想怎麼樣,非要看到兩個人疊在一起才算捉姦麼?說實話,如果我真的看到這樣的一幕,當時非得昏死過去不可!」
「其實呢,這是你們倆的家事,我無權干涉。但是我這個做姐妹的想提醒你一句,婚姻是虛無的,隨時都有可能破滅。你現在要想好,是否要再給你深愛的這個男人一次改過的機會,還是直接瀟灑地拔腿走人。依我聽來,文迪即便有錯,當天也並沒有上到三壘,也許他在你發現前,已經懸崖勒馬了也說不定。」
「怎麼,你當初不是很討厭張文迪麼,最近怎麼總是替他說話?」
「唉,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門婚。更何況單身女人也不好過,萬一當初真的是誤會,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舒雅覺得欣妍說得很有道理,便想找文迪好好談談。誰知文迪正在開會,沒有接聽舒雅的電話,舒雅接著就打給關慧心。
「喂,慧心姐,文迪在辦公室麼?」
「唉,舒雅你還不知道吧,我被文迪架空了權力,賦閒在家,如今公司的一切事務由安妮代理了,想找文迪只能問她了。」
舒雅失望地掛了電話,狠狠地說了一句:
「完了,現在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鬼妹小三徹底轉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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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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