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希樂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睡迷糊了,看著天花板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自己在哪裡。
「素姐!」她試探著喊了一聲。
商素應聲出現了,也打開了客廳的頂燈,「醒了?餓了嗎?」
「嗯!」常希樂坐起來,睡眼惺忪地看商素。
商素被她呆萌的樣子逗笑了,「先去洗個臉吧!」
吃完飯,商素收拾完,坐到常希樂對面,「希樂,關於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常希樂很沮喪,「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懷孕了。」
商素想到一種可能,但不想說了,「事情發生了,就要處理,迴避和逃避都不行。」
「我知道!」常希樂點頭,「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辦。」
商素點頭,「很正常!你現在正是一頭懵的時候。你還沒去醫院做檢查吧?」
「沒有。就是用試紙做了一個測試。」
商素點頭,「好, 明天帶你去做個檢查,看看胎兒的情況。要不要叫你妹妹一起去?」
「先不用了。」常希樂搖頭,「我現在不想見她,好丟臉。」
商素笑了,「現在社會包容度好了,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也沒必要覺得丟臉。」
「可是錦書她嫁得那麼好,我卻未婚先孕,而且孩子的爸爸不靠譜。」常希樂嘆氣。
商素挑眉,「你沒有因為孩子要和孩子爸爸複合的想法吧?」
「當然沒有!」常希樂大聲說:「他動手打我,我是不可能原諒他的。」
商素放心了,剛開始見到常希樂的時候,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和程明明分手,現在這麼堅定,也利益於聽商素講的那些故事,那些女人被丈夫家暴、被男朋友PUA、被男人騙的故事。
「還困嗎?」商素柔聲問:「困就早睡,不困就出去散散步?」
常希樂點頭,「可以去超市買點吃的嗎?」
「你剛才不是說吃不下嗎?零食就吃得下?」商素毫不客氣地笑話她。
常希樂撅起嘴撒嬌,「吃慣了嘛!」
「好,去買零食!」商素給常希樂取下外套遞給她,「你要戴個口罩!」
第二天送江勁風出門,宋錦書就給常希樂打電話,「姐,你在哪兒呢?」
「醫院!」
宋錦書瞭然,「去檢查一下孩子的情況嗎?」
「什麼孩子!現在還什麼也看不出來。」常希樂不願意承認。
宋錦書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們在哪家醫院,我過去找你們!」
「不用!素姐很能幹,什麼都懂,你不用過來!」常希樂說得很大聲。
宋錦書笑了,「好,那我就不過去了。你記得把檢查結果告訴我啊!」
「告訴你,你去爸那裡告密啊!」常希樂冷哼一聲,「我才不告訴你呢!」
看著常希樂的小表情,坐在她旁邊的商素忍不住想笑,也對宋錦書有了新的 認識。這個比常希樂小几歲的女孩,可比常希樂成熟多了,也乖巧很多。
掛了電話,宋錦書又給楊桂雲打,「媽,吃飯了嗎?我爸呢?」
「還有床上躺著呢!」楊桂雲壓低聲音說:「上次,是生氣;這回,我看著是傷心了!你說常希樂,她這才消停幾天啊,又來這一出!」
宋錦書選擇維護繼姐,「媽,這次這事,不是我姐能控制的。我感覺,是那個程明明做了手腳,才讓我姐懷孕的。」
「她想借孩子的事情讓你爸鬆口?」楊桂雲問完就說:「這個挨千刀的,這麼會算計呢!幸虧早跟他分手了,要是沒分手,這事兒就更難辦了!對了,你聽你姐是什麼意思?非要生下這個孩子嗎?」
宋錦書卻問:「媽,您覺得我爸一定、肯定、堅決不讓我姐生下這個孩子嗎?」
「也不是!他昨晚跟我聊,擔心要是不要這個孩子,影響你姐以後生孩子就麻煩了。」楊桂雲轉述常平川的真實想法,「可是他又擔心,要是你姐生下這個孩子,以後怎麼辦?」
宋錦書也給不了他們答案,「我姐去醫院做檢查了!就像爸擔心的那樣,如果檢查說姐姐不要這個孩子,以後再生育會有麻煩,那這個孩子就必須得要。等檢查結果吧!」
「誰陪你姐去醫院了?」楊桂雲聽出宋錦書和常希樂沒有在一起。
「一個姐姐,我姐的朋友!」
楊桂雲還不敢相信,「常希樂還有朋友?她那麼自私的人!」
「這個姐姐無私地照顧她!」
楊桂雲笑了,「那她肯定是個好人!」
想想江勁風說的商素的身世,宋錦書說:「是個好人,也是個苦命人!媽,我掛了啊!」
所有的檢查都結束後,商素陪著常希樂又來到掛號的醫生面前,「醫生,這是檢查報告。」
醫生看了所有的報告,抬頭對常希樂說:「胎兒的發育很好。」
「醫生,如果我不要這個孩子,會對我以後生孩子有影響嗎?」常希樂忐忑地問。
醫生一怔,又看了看報告單,「你現在這個年齡生孩子正好啊!為什麼不想要?」
「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醫生點點頭,耐心地問:「那你是怎麼想的?你要不要生下這個孩子啊?」
「我也不知道!」常希樂實話實說:「要,他沒有爸爸;不要,捨不得!」
醫生嘆氣,「那就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決定手術 ,要在十二周以內進行。」
「謝謝醫生!」商素輕輕拉著常希樂走出醫生辦公室。
兩個人走出醫院大樓,商素問常希樂,「想去哪裡?」
「素姐,你不用工作嗎?」常希樂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商素笑笑,「我也可以過周末啊!走,想去哪兒,我陪你去。」
「我想回家!」常希樂看著商素說:「我想回家和我爸商量一下。這一次,我想聽他的。」
商素苦笑,「常樂,你這是給他出難題啊!從本心來說,他是盼你結婚生子的,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我想聽聽我爸怎麼說!那天他生氣了,把我趕了出來,現在,他肯定不那麼激動了,我想聽聽他關於這個孩子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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