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葵那一雙清澈的黑眸輕輕的轉動下,秀長卷翹的睫毛垂落,宛如蒲扇,掩住了眼底里的流光。神情淡然平靜,令人窺探不出,她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沉吟了片刻。
剛想要將瓶子裡的藥丸倒出來,獨孤向便從外面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
葉葵彎起了嘴角,淡淡的問道。
獨孤向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葉葵手中的藥瓶上。
他褪下身上的軍外套丟在了沙發上,解開手中的袖口,挽起了襯衫的袖口。
「卓辛仞的人?」
「嗯。」葉葵將手中的藥倒在了掌心裡,紅色的藥丸落在她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愈發的灼眼。「看來,他相信了我的話。」
否則,卓辛仞不會兌現了三天後的承諾,將暫時克製毒性的解藥送了過來。
獨孤向走到葉葵的跟前,伸出手,將葉葵掌心裡的那一顆紅色的解藥掰成兩半。
他將一半放入了藥瓶里,另一半給了葉葵。
「服下後睡一覺。」
對方詳裝成護士,這一點,他倒是疏忽了。
走出病房,守在病房裡的士兵們給獨孤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獨孤向將手中的藥瓶交給了他的私人醫生。
男子接過獨孤向手中的藥瓶,擰開,將鼻尖湊到瓶口,聞了聞。「對方拿來的解藥?」
「嗯。」喉間滾動了下,獨孤向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指尖交叉的握緊。
他那精心刻畫的俊臉上,一雙狹長幽深的冰眸黑沉。
薄唇緊抿,泛起了清冷孤傲的氣息。
冷冽的氣息,瞬間的將周圍的空氣冰凝。
氣壓驟降。
他開口,「化驗結果,要多久?」
男子聞言,垂下眼眸,細細的查看著手中的藥瓶,神情嚴肅,沉吟斟酌片刻,才緩緩的說道:「兩個小時。」
「好。」獨孤向站起身,拉開辦公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接下來。
獨孤向近乎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投注在軍區和公司的事務上。
但,不管他多忙,每天晚上,在葉葵熟睡時,回到了病房。
上次,葉葵再一次毒發,昏迷了一天一夜。
獨孤向依舊是守了一天一夜。
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多麼的煎熬。
深沉濃郁的情感,遏制不住,只有在葉葵沉睡時,才傾瀉而出。
他不該,失控。
她的身子還很弱,經不住他的索求。
抱著葉葵安靜的沉睡,獨孤向手緊緊的落在了葉葵的纖細的腰間,白天裡的疏離,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才緩緩的瓦解。
懷裡的柔軟,讓他剛毅俊逸的臉孔上的那一抹清冷緩緩的隱去,泛起了一絲絲的瀲灩漣漪,蕩漾開。
潭底,眸色染上了絲絲的柔情,劃開,愈發的冷魅魅惑。
宛如盛開在暗夜裡,灼眼的罌粟,墮落,卻令人折迷。
在醫院裡靜養一段時間的葉葵,精緻小巧的臉孔上,泛著一絲的圓潤,氣色好了很多。
從醫院裡回來,黑色的房車緩緩的駛進了海景別墅的院子裡。
葉葵推開車門,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