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未央也不是聖母的性子,醫者仁心固然重要,但是若是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自己的專業,瞧不上自己的能力,那也沒有必要再向她證明什麼。
「嗯,我們走。」喬未央說完,和蘇卓謙一起轉身。
那對夫妻還在背後吵嚷:「這個病情都是喬未央導致的,我們可跟她沒完!」
但是到底不敢追上來。
圓圓和小張不由拍手叫好:「蘇總幹得漂亮!」
「未央幹得也漂亮,這樣的人就該讓他們轉院,愛找什麼醫生治找什麼醫生治。」
喬未央上了車,情緒並沒有受到影響。
蘇卓謙原本還擔心她會記掛著病人,見她神色輕鬆,便也放鬆了:「那我開車離開了,就真不回去了。」
「走吧。我估計就算我在,也做不成這個手術。我也沒必要做。」
蘇卓謙頷首,啟動了車子,想到了那句話,善良應該也有鋒芒。
醫院裡,果然如同喬未央所想,中年夫妻還在叫囂。
小小熊已經痛得受不了了。
「你們必須要把她全部給治好!還原成以前一模一樣。」
吳慧還是剛才那個說法:「我來治療的話,病人的胃部必須得切除一半乃至四分之三,只有喬未央來,應該可以保住她的胃!」
「怎麼可能讓喬未央來!不許她做手術!你們的專家都叫來,專家來做,必須保住她的胃!」
「不是我們不願意,你們女兒的胃都成這個樣子了才送來,本來就不好治。現在你們還反覆拖延時間,耽誤病情,繼續這樣下去,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啊!」吳慧著急起來,但是他們非得不做手術有什麼辦法?
「反正我們不管,必須得治好!必須不能是喬未央治!」
他們不簽字,院方也不可能強行做手術。
又不像上次,小小熊本來躺在手術台上,吳慧和喬未央還能先斬後奏。
金教授和黃教授也出來勸說,奈何這一家人各有各的固執,就是不肯手術。
「越拖越嚴重,你們自己考慮好吧。」金教授說完,也管不了了,站在了一邊。
「不管反正就不管!」
吳慧看著小小熊不斷變化的臉色:「你們再不手術的話,她可能連命都保不住了!」
小小熊已經痛得臉色扭曲變形。
這對夫妻這才開始感覺到了害怕,商量了一下說道:「那就手術!」
「那就簽字吧。」吳慧說道,「看她目前的情況,我估計胃部只能全部切除,其他器官到底有多少感染還不一定。」
「怎麼可能?」中年婦女大聲喊道,「剛才不是還說切除一半?」
「你拖了這麼久,肯定嚴重了。」
現在他們有些後悔了:「那你們剛才不是說,喬未央能治?」
「可是你們不答應。」吳慧也是攤手,經過這麼大陣仗,她真的精疲力竭。
「給喬未央打電話!馬上打電話!」中年夫妻大聲說道,「讓她馬上回來。」
儼然忘記了,剛才喬未央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是被他們打罵走了的。
「來不及了。病人暈倒了,必須馬上手術!」
中年夫妻一看,女兒已經徹底的痛暈了過去,不得不接受現在這個結果。
金教授黃教授等人都在,吳慧也和他們一起,大家馬上給病人做手術。
手術結束後,吳慧出來,十分遺憾地說道:「抱歉,病人的胃部進行全切手術。之後需要加強護理,飲食等各方面都需要十分注意,注意多吃流食、專門補充維生素、儘量不要出現胃返流現象,少食多餐,一天儘量分成七八餐來吃。以後要定期複診,多做檢查。還要留院觀察半個月,避免發生各種後遺症。好在其他器官沒有受到影響。」
聽到後果這麼嚴重,生活質量也下降這麼多,中年夫妻頓時呼天搶地起來。
「我可憐的女兒啊!」
「都怪喬未央害的你啊!」
「要是不做之前那個手術,就沒有後面的事情啊。」
「醫院一定要負責啊!」
「喬未央必須都得賠償損失啊!」
小小熊本人醒來後,也大受打擊。
雖然現在的醫學技術可以保證胃全切後人也能夠吸收到營養,但是胃的缺失已經不可避免的對生活和身體造成極大的影響。
尤其是做她這一行的,常常一直播就是幾個小時,根本沒時間一天吃七八餐。
後續對身體的影響也是不可估量的。
聽到父母的哭喊,她也覺得這都是喬未央造成的。
如果不是之前喬未央一定要給她做手術,就不會有這麼後面這麼一系列的事情。
她當時來的時候,胃不就是好好的嗎?
她不服氣!
這是喬未央的手術失誤!
她馬上把記者找來哭訴。
聽說小小熊的胃已經被全切,網友們還是產生了同情。
再聽到說她的胃是因為上一次手術導致的問題,不然根本不會出問題,雖然上次已經有醫院方面給出了專家的會診結果作為喬未央的證明,還是很多人都覺得小小熊的話很有道理。
既然以前她的胃都沒有問題,這次出了問題,那肯定跟喬未央的手術分不開啊!
「就是,我建議你轉院再查。」
「說不定之前那些專家是包庇喬未央呢!」
「支持維權!」
但是站在喬未央這邊的人也不少:「專家論證的不會錯的!」
「我還聽說,這次喬未央打算給她做手術,是他們一家人不准才這樣的!」
但是楚楚可憐對著記者哭訴的小小熊,還是更加惹人同情。
喬未央的一切看上去都太富足了,能夠跟她共情的人畢竟還是少。
小小熊的父母也接受了採訪:「他們就不該給我女兒做手術!做完第一次又不管第二次,第二次手術的時候,喬未央不接電話,根本不出現!我女兒出現這樣複雜的艱難的狀況,這一切都要歸咎於喬未央本人!」
緊接著,小小熊將喬未央告上法庭。
一告她不該第一次給自己做手術,二告她不該在第二次的時候不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