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驚恐的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人,簡盛光轉頭看過去,見簡應琛站在他們的面前,冷冷的看著他們。
簡盛光皺了下眉頭,看了一眼秦韻,便對著簡應琛平靜的說:「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不必瞞著你了。」
沒有遮遮掩掩,只有坦然的平視攖。
簡應琛看了一眼秦韻發白的臉,淡淡的眸光短暫的停留後,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走了。
秦韻有些著急的抓著簡盛光的手臂,仰頭看著他道:「盛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償」
簡應琛那個目光太平靜了,平靜到讓人心生不安。
簡盛光吸了口氣,握著秦韻的手,目光深了起來……
*
飛往北京的飛機上。
簡應琛看著窗外厚厚的雲層,眉頭一直深擰著,時而苦笑,時而諷刺的笑著。
什麼事情都想明白了。
為什麼孟清歌對他若即若離,甚至在他回南城那天說要分手。
根本不是什麼來自他父母的壓力,而是因為他父親的情人,是她的阿姨!
她在畢業典禮那天知道了,一眼認出來了,所以才匆匆逃走。
簡應琛的拳頭緊握著,骨節都發白。
這些日子,她一個人在忍受著那些痛苦,而他卻不斷的糾纏她,讓她一個人承受兩邊的壓力!
簡應琛笑著,拳頭一下一下的敲著額頭,一邊搖頭。他現在恨不得有幻影術,可以立刻到她的身邊。
「先生,你還好嗎?要不要給你倒點水?」
空姐看他神情古怪,上來詢問了下。簡應琛搖了搖頭,起身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鏡子裡那張微微有些鬍渣的臉,有些疲憊,但那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明亮,眼神堅毅。
孟清歌剛結束了一門考試,剛從教學主樓里出來,被突然出現的簡應琛拉著手臂帶走了。
「哎呀,你幹什麼呀,我下面還要去複習呢。」孟清歌掙了掙手,沒有掙開他。
「跟我走。」簡應琛不由分說,到了車子邊上便把她塞了進去。
孟清歌看他神情不太對勁,也不說什麼了。
他一直的沉著臉,一路都悶不吭聲的,直視著前面的路,那眼神特別的凶,殺人似的兇狠。
車子開得特別的快,孟清歌有些害怕的拉著車頂的把手,問他道:「你怎麼了?不是回南城了嗎?怎麼回來也不先給我打個電話?」
「吱」的一聲急剎車,輪胎在路面上劃出很長一道黑黑的輪胎印,孟清歌的身子往前沖了一下,正要問他怎麼回事,一回頭,對上簡應琛有些發紅的眼睛。
「給你打電話,讓後讓你繼續躲著我?」
「……」孟清歌抿了抿唇,簡應琛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重新開起了車子。
他帶著她去了一家珠寶店,一隻手緊扣著她的手腕,然後跟店員要了一對鑽戒,付完款便拉著她上了一家餐廳。
孟清歌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一路都是被他拽著走的。他似乎憋著一股氣,也不知道誰氣著了他,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
這個時候雖然已經四點多了,但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餐廳沒有什麼人,角落的一桌,只有幾個餐廳人員提前吃著晚飯。那邊的人看到有客人進來,值班人員忙上前開招呼。
簡應琛看都沒有看餐單,直接讓人家挑特色菜上。那人點頭「哎」了一聲,便去後廚吩咐去了。
孟清歌看著他,而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臉,好像要把她看穿似的,帶著一點迫人的壓勢,讓她心裡開始不安起來。
他手裡攥著戒指的盒子,那盒子在他的手指間,一下一下的磕著,每磕一下翻個面。
孟清歌移了目光看向那盒子,吃不准他想幹什麼。
在他回南城的時候,她跟他說分手了,那戒指還有什麼意義?
菜很快端了上來,色香味俱全,可兩人卻看都沒看一眼。那服務生看了看這兩位顧客,那互相看著的眼神,不像是情侶,像是冤家似的。
「吃飯。」簡應琛先移開了目光,拿起筷子吃了幾口。他吃的比較急,但吃相卻並不難看。這更讓人覺得,他是在生硬的壓著什麼氣。
孟清歌狐疑的看了看他,沒什麼胃口,但也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一頓美味的飯菜,在兩個人默然無聲中吃的寥寥草草。最後,服務員端上了一個水果拼盤。
孟清歌剛才沒吃什麼東西,但看水果拼盤裡的櫻桃不錯,便伸手去拿。她的手剛要落下去捏起,被簡應琛捉住了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戒指盒子打開了,一枚簡單的銀色鑽戒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指尖一涼,那銀色的光芒刺得孟清歌心尖一痛,怔愣過後便要縮回手,卻被他握緊了,掙也掙不開。
「我們結婚,然後離開這裡。」
孟清歌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簡應琛抬起眸光看向她,目光淡淡的,但是格外的認真:「我當然知道。」
「……」孟清歌的呼吸有些重了起來,聽他道,「別躲了,我都知道了。」
「……!」孟清歌的手一顫,好像一腳踩空了似的,胸腔里的心臟亂蹦。她慌亂的看著他,對視上他開始灼熱起來的眼睛,又慌亂的別開了眼,用力的開始掙扎了起來。
可簡應琛根本不肯放她走,有力的手指箍著她的手腕,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沉沉的道:「清歌,我們結婚。只要到了外面,誰也管不著我們,我們也不會再礙著誰。」
孟清歌的眼睛裡浮起了微微淚光。
離開,可以嗎?
*
從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孟清歌從夢裡醒來,望著窗外淡淡的月色,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轉了個身,腿間酸疼的感覺提醒著她,一切都不可回頭了。
她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只是遵從了本能。
眼前的臉安靜平和,是她一直深的男人的臉,濃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當他睜開眼時,溫柔而專注的目光,會讓她的心跳不受控制。
是這個男人,說要跟她遠走天涯,以後一輩子都在一起。
孟清歌的手指,輕輕的描摹著他的眉毛,卻再次被他捉住了。閉著的眼一睜開,可以看到他烏黑的瞳孔里那絲心悅滿足。
「怎麼不睡,還不累?」他握著她的手,在她無名指上親了一口,然後抬起頭來又要親吻她。孟清歌笑著躲了開來:「別鬧了,會疼。」
兩人都是初次,他有些緊張,頭次並沒有做好,但之後的一次他便發了狠的要她,兩人都得到了身心的滿足。
不過在那之後,儘管他還有些不知饜足,但顧慮到她的身體,便忍了下來。
簡應琛只是再一遍的深深的吻過她,然後摟著她的腰,讓她枕在他的頸窩。
這樣算是交頸而眠了吧,除了他那明顯的***沒有得到緩解。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肌膚上,皮膚都發燙。
可孟清歌喜歡這種滾燙的感覺,身子往他身上再靠了靠。這下,他好像受不了了似的,掀了被子急急忙忙的去了浴室。
孟清歌聽到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估計是沖冷水澡去了。
孟清歌抿了抿嘴,偷笑了起來。浴室的門打開,簡應琛走出來,只在腰間系了一條大毛巾,靠過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一股冷水的寒氣。
「笑什麼笑,這次是捨不得你叫痛,下次我可不會再去洗冷水澡了。」他的手臂一撈,將她撈到了懷裡,身上暖烘烘的抱著很舒服。
孟清歌碰到他涼颼颼的身體有些心疼他,抱著他的腰道:「以後不讓你洗冷水澡了。」
他點了點她的鼻子:「我老婆真好,那你得把身體養結實一點,不要這麼瘦了。」
他揉著她的腰,目光又變得不懷好意起來,孟清歌嘟著嘴推了推:「你還是去洗冷水澡吧。」
兩人又玩鬧了一會兒,孟清歌輕喘了一會兒,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道:「應琛,我得回南城一趟。」
簡應琛擰了擰眉,轉頭看過去,孟清歌知道他會心急,在他開口前道:「我們要結婚,沒有戶口簿怎麼行。我得回去拿呀。」
簡應琛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些:「那,我陪你回去。」
孟清歌搖了搖頭:「不要。」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道:「阿姨對我有恩,我不想這麼走了。我想再陪她兩個月,然後,我們離開。」
說完,她轉頭看著他,清亮的眼睛格外有神。
被子下,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她捏了捏他的手,施了一點力,讓他相信她。頃刻過後,他也回應了她。
*
飛往南城的飛機在天空划過,兩個半小時後在南城的機場降落。
孟清歌來回兩座城市這麼多次,只有這一次,踏上這邊的土地,她的腳下有一種發虛的感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她的心格外的沉重,也格外的虛。
秦韻派了車在機場接她,上了車後,司機將她一路載回家。進門,秦韻已經在裡面等著了。她剛好將一鍋湯放到桌上,聽到門口的聲音便轉過頭來,看到她時,眼睛亮了起來,對她溫柔的笑著道:「回來了——」
---題外話---謝謝h_kpcsa8e、玉nhehang、鳳88aa的月票支持,麼麼噠~那個兩人真正的初.夜本來可以寫的更好的,但是退稿實在是怕了,大家呵呵看看吧,汗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