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少彥?」明筱筱叫了一聲,手摸到開關,打開燈。
屋裡的哈士奇聽到聲音,汪汪叫了兩聲,搖著尾巴到她身邊圍著她轉,一臉天真臉。明筱筱揉了揉它的腦袋問:「他呢?」
哈士奇汪一聲叫,領著明筱筱往裡面走進去,到了洗手間門口停了下來。明筱筱看進去,就見黎少彥靠坐在馬桶邊,手上還抓著一個酒瓶。馬桶裡面他吐了不少,一股味道直衝鼻子,明筱筱捏著鼻子,按了沖水開關洽。
嘩啦啦的沖水聲音大概吵到了睡著了的男人,他動了動身體,抱著酒瓶換了個姿勢鈐。
汪汪汪嗚——
哈士奇對著黎少彥叫了幾聲,又轉頭,對著明筱筱哼哼唧唧叫了幾聲,似乎在控訴她,把它交給這麼個不靠譜的主人。
黎少彥被吵到了,醉醺醺的睜開一條縫,蹬了蹬長腿,嘴裡呢喃道:「走開,臭狗。」
明筱筱皺緊了眉,都醉成這樣了,還不肯仍了那瓶酒。她丟開包,上去把他扶起來。
喝醉酒的男人,整個就是軟趴趴的一條肌肉狀物體,明筱筱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扶起來到床上,其中,那隻哈士奇還跟前跟後,妨礙她走路。
「去,到外面去。」明筱筱把狗趕到外面,關上門,轉過身來,就見那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手背蓋在眼睛上,嘴裡哼著難受。
明筱筱走過去,三兩下解開他的衣物,丟到床角下,惡聲惡氣的道:「這個時候,怎麼不叫你那大美人來伺候你,混蛋。」她寒著臉,去裡面浴室倒了水,給他擦乾淨了,才捶著酸痛的腰站起來。
燈光下,睡著的黎少彥安靜的像個睡著了的大男孩,長長的睫毛,女人看了都嫉妒。明筱筱好奇的伸出手指,在他的睫毛上刷了刷,手指再移到他的眉毛上,輕輕滑動。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從中學的時候,她就喜歡他,喜歡他在球場上意氣風發的樣子,喜歡他奔跑的時候,飛揚的短髮,喜歡他無時不刻的自信笑容。
她一直一直的,喜歡著他。
「黎少彥……」她低低的把他的名字呢喃在唇瓣,手指輕觸著他俊秀的臉。嘴角那一團青紫看了叫人心疼,她摸了摸,抱怨道:「怎麼下這麼重的手,都青了。」
她起身,想去找點藥膏什麼的給他抹上,只是才轉身,手臂就讓人握住了。黎少彥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睛半眯著,靜靜的看著她,對著她忽然魅惑一笑。
明筱筱心跳快了起來:「黎少彥,你怎麼——」話未說完,就被他一個用力,拽到了床上,電光火石間,他就將她壓在了身下。近在咫尺的距離,她可以聞到他噴出的滾燙的氣息,還有他身上的酒味。
望著他的眼,她知道,此時,他是不清醒的。
「黎少彥,忘了接下來發生的事,好嗎?」明筱筱閉上眼,微微抬起頭,將嘴唇貼了上去。她知道,他永遠也不會愛上她,原以為只是為自己留下一個吻,卻是天雷勾動了地火。
黎少彥緊緊的握著她的肩膀,反客為主,用力的吮著她的唇,像是饑渴的旅人,汲取著她的一切。明筱筱猛地睜開了眼,看著與她只有幾公分距離的臉,一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他閉著眼,認真的吻著她,那種近乎虔誠的模樣,讓她放棄了清醒,她緩緩的閉上了眼,雙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一切都失控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明筱筱動了動身子,酸痛的感覺從四肢百骸襲來,昨夜發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湧來。她猛的睜開眼,下意識的側頭往旁邊看去。旁邊的枕頭是空的。
心裡說不出的感覺,她惴惴的擁著被子坐起身。昨夜,當她累得睡著時,她最後一絲意識是,一定要早在他醒來之前,離開這裡,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
她看了一眼旁邊空空的地方,手指從被子下移過去,溫度已涼。他先她醒來,那麼就知道,跟他糾纏了一夜的女人是她。
明筱筱咬著嘴唇,看向浴室。裡面傳來的聲響告訴她,他在裡面沐浴。
心中一動,她馬上掀開被子,只是才動了一下腿,腿間的疼痛疼得她皺緊了眉頭。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現在就想當一回鴕鳥,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光著身子,她顧不上羞恥,飛快的將丟在地上皺成一團的衣物穿在身上。才將襯衣穿上,浴室的門開了。
黎少彥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敞開的衣襟露出一大塊的結實光滑的肌肉,黑白的強烈對比,更顯他的邪惑魅力。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抓著大毛巾擦拭著頭髮,長腿邁向房間靠窗的沙發。到了沙發邊上,他丟開毛巾,隨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香菸跟打火機。
火光一閃,他吸了口煙,煙霧裊裊的在空氣里瀰漫開來,然後他眯著狹長的眼眸看了過來。
明筱筱惴惴的看著他,計劃再一次被打亂,她不知道,開口她該說什麼,也不知道,他開口,會說什麼。
兩兩相望中,他指尖夾著的煙越來越短,而她的心跳也慢慢趨向平靜。
終於,明筱筱抿了抿唇,開口道:「黎少彥,我——」
「明筱筱,昨晚是個意外,在你的枕頭邊上,有張支票,你看一下。」黎少彥淡淡的說著,好像在說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而明筱筱,臉色卻是瞬間白到透明。那一刻,她聽到了自己的心碎成碎片的聲音。她震驚的看了他一眼,扭頭看向那顆枕頭。因為起來的時候太慌張,她並沒有注意到別的什麼。她走過去,把那張支票拿了起來。
八百萬,呵呵,八百萬……
她知道他有過很多女人,都是逢場作戲,一張支票,一輛車子,或者一棟房子,現在,她也成了那些女人之一?
明筱筱忍著淚意,轉頭看向他:「黎少彥,如果說,我不要這張支票,而是要你負責呢?」
支票在她的指間一下下,被撕成了碎片,她揚手一揮,那些碎片如同雪片在空中飛了開來。有幾張飄到了黎少彥的腳下,他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看向明筱筱。
在他的認知里,明筱筱這樣的女生是不能碰的,可以做好朋友,但不能做他的女人。因為,他給不了,他的心。
他站了起來,走到明筱筱的跟前,想要握上她的肩,但手到了她的肩膀,又收了回來。明筱筱一直看著他的動作,看到他的手要碰她,又不敢碰。
她冷笑了一下,嘲諷的看他。
黎少彥的喉頭滾動了下,說道:「明筱筱,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能娶你,但你不會有幸福,你明白嗎?」
「呵呵。」明筱筱笑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像他那樣,玩世不恭的看著他,「不好意思,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別太當真。昨晚,是我先主動的。」她低頭,飛快的眨去快要掉出來的眼淚,顫抖的手指在口袋裡拿出兩張百元大鈔,然後決絕的塞到他的手上。
「你的服務費,我給不了你很多,就這樣吧。」說完,她轉身,拿起最後的衣服穿上,離開房間時,她在門口停住,並未回頭,低聲道,「對了,孟清歌那個女人沒事了,你可以不用那麼內疚。」
她停頓了一下,最後道:「還有,昨天的事忘了,不許記得。」
把話說完,她再也無話可講,「砰」的一聲,門口大門關上的聲音,緊接著是密碼鎖自動鎖上的滴滴聲。黎少彥知道,她是徹底的離開了。
掀開的床單上,一抹褐紅刺目。黎少彥攥起了拳頭,手指間的百元鈔票被他捏成了一團,膈得掌心生疼。但片刻過後,那兩張紙團從他的掌心滑落,他走到陽台,看著那個女人走出大樓。
不懂世事的哈士奇見房門開著,溜達進來,對著他汪汪叫了幾聲,似乎在叫他去挽留住那個女人。
黎少彥對著狗吼了一聲「滾出去!」然後緊握著陽台欄杆,用力的捶了一下,似乎在發泄著什麼。
明筱筱在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待車門關上,就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大清早就出門,該不是跟父母爭吵,離家出走了吧?
他勸慰道:「小姑娘,別哭啊,有什麼好好說,別跟父母置氣。」
明筱筱抽噎著,抬頭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開你的車!」
司機被噎得閉了嘴,心想大清早的就找晦氣。他把車子停了下來:「你下車去吧,我不載你了。」
被趕下車的明筱筱,望著那汽車絕塵而去,氣得想丟磚頭。她只是做錯了一件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好像被全世界丟棄的孩子,她站在馬路中央,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每個人都行色匆匆,誰也不會多看她一眼。---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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