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瀟小腹暗沉一氣,將氣道灌輸於手臂之上,手指間微微用力,一個閃身,站於走廊之中。
三個保鏢的目光掃向走廊盡頭的人影,紛紛抬起手臂,高舉槍支,多年經驗告訴他們,從外形上來看,此人並非同伴,而且著裝的稜角並非西服,腳踝處褲腿呈緊縮狀態,若是同伴,他們根本沒有更換衣服的必要,腦海中經過不到一秒鐘的思考,那幾個同伴想必早已命喪黃泉。
「嗖~嗖~嗖~」
正當三個保鏢準備扣動扳機時,三把飛刀劃破空寂,伴著幾聲陰寒的呼嘯朝三人飛來。
在手槍即將叩響的那一瞬間,三個保鏢應聲倒地,飛刀正中眉心,鮮血自眉心順流之下,他們的眼神中布滿驚恐和詫異,面部扭曲,來不及看清楚飛來的是何物,身體已緩緩落地,如果有慢鏡頭的話,可清楚看到三根手指還死命的想要將手槍打響,可在千鈞一髮之際,怎麼也扣不到最近的距離了,他們便輸了,輸掉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誰說世界上最快的是手槍,至少江凌瀟並不這麼認為。
快速地朝著辦公室走去,這一系列的廝殺僅在幾分鐘之內完成,而在保鏢頭頭的安排下一名保鏢已奔至監控室,猛地踹開門,只見裡面空無一人,守夜的保安早已不知去向,這也難怪,被保鏢訓斥玩忽職守,不趕緊捲鋪蓋逃命的是傻子,丁有為的手段他知道,開除是必然的,如果運氣不好,一頓挨揍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是殃及生命,要知道在鳳陵城被這種殺了那可是蚊子大的事兒,甚至還不如蚊子。
保鏢也顧不得想那麼多,幾個健步便竄到顯示屏跟前,當他看清楚畫面中的景象時,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沒想到從他到監控室這麼短短的時間裡,電梯口已經倒下數具屍體,在看向另外一台顯示屏,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瞳孔極具的擴張,斗大的汗珠自臉頰滑落,走廊里的保鏢早已命歸西天,透過監控,他僅僅看到的是一個黑se背影,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安,手掌不受控制,顫抖地拿起對講機,死命的嚎叫著,這聲音聽起來有種野獸的悲鳴。
「頭兒已經死了,趕快去丁先生辦公室,快!!」
保鏢一連說了兩遍,連他自己都感覺聲音在顫抖,這名保鏢雖說受到不小的驚嚇,但職業素質還在,境況轉變太大,不得不撥通丁有為辦公室電話。
「嘟…嘟…嘟…」
「草泥馬,我不是說過在這段時間有任何事都不准打電話給我嘛?你tm忘記了還是想找死?」
丁有為正在翻雲覆雨,體會人間最高尚的體速運動,電話不停地響動了好幾聲,這才不耐煩的一邊耕耘一邊操起電話破口大罵,但轉念一想,不對,絕對是出了很不好的狀況,不然憑這些保鏢的職業素質,他說過的話他們不可能忘記。
保鏢對丁有為的態度並不在意,情緒有些激動的對著電話說道,「丁先生,不好了,很多保鏢已被殺,他正朝著您的辦公室走去。」
「什麼?」
丁有為大叫一聲,此刻的他面容漸漸扭曲,眉頭皺緊。
他肥碩的身體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身手竟絲毫不受身體的限制般靈活,幾秒鐘便穿戴整齊,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衝到衣櫃前,拉開木門,將裡面的隔板拿開,裡面竟然放著數把微沖、手槍,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快速地將槍械裝向腰間,好像這樣便可以消除內心的一絲恐慌和不安,他太怕死了,尤其在他事業鴻運,盡享人間美好的時候。
丁有為一邊裝著槍支,不忘一邊安慰一臉迷茫的麗娜,自從做了丁有為的情婦,這種場面她還沒有見過,但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兒,拉著床單的手不禁拽的更緊了,內心極度的害怕。
「別擔心,寶貝兒,在睡一會兒,我很快就會回來。」
話音剛落還沒等麗娜反應過來,丁有為已經走出了臥室。
收到消息,樓梯口的兩名保鏢同是一怔,看來今天勢必是異常惡戰,說來輕鬆,這場惡戰或許就是一場屠殺,兩人將手中的微沖提了提,握的更加緊了一些,手心冒汗,嘴唇微動,想說什麼也是欲言又止,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句話無論是保鏢還是殺手同樣適用,就算死也要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
不用多說,以江凌瀟的手段,剩下的幾名保鏢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片刻間便將其斬殺,不費吹灰之力。
江凌瀟跨過倒地的幾名保鏢,他們的臉上還逗留著詫異驚恐的表情,瞳孔緊縮,嘴巴大開,於丁有為辦公室門前頓足。
「咚…咚…咚…」叩響玻璃門的聲音。
此刻的丁有為,手拿兩把微沖,正對玻璃門,手指放在扳機上,雙腿微開,隨時準備發動連環掃she,丁有為的腦海里一片死寂,嗡嗡作響,叩響玻璃門的聲音就像一把鐵錘敲擊他的心臟部位。
當他看到門口的那一道身影時,整個人幾近瘋狂暴走,不管此人是敵是友,口中厲聲斷喝,「臥槽!」手指扣動扳機就沒有鬆開過,對著門口不停的掃she,只見他面容緊繃,眼神中充滿血絲,上半身隨著微沖的後坐力來回顫動著,口中不斷嚎叫著,「啊…啊…去死吧,混蛋!啊…想要老子的命還早一百年呢。」
子彈呼嘯聲,彈殼落地聲,玻璃破碎聲不絕於耳,偌大的辦公室頓時青煙四起。
「咔…咔…咔…」
幾十秒過後,當聽到微沖咔咔的空殼聲時,丁有為才從瘋狂中甦醒過來,透過慢慢消散的青煙,他嘴角冷哼微微上翹,他以為那個可惡的身影已經被自己打的體無完膚,他以為自己的美好人生將會迎來一個嶄新的開始。
可是,他錯了。
青煙漸散,目光緊盯門口的他面容瞬變,眼神充滿不可思議,斗大的汗珠如雨下,身體僵在那裡,只見方才的身影還屹立不倒的站在門口,就像沒離開過一樣,難道是因為時間太短,人已死,身未倒嘛?可是,他又錯了。
只見人影不緊不慢地踩著玻璃碎片走進辦公室,向丁有為愣站的位置緩緩走來。
「咯吱…咯吱…咯吱…」
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音聽在丁有為耳朵里異常清晰,這聲音就像黑白無常,就像閻王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