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一聲,葉凌天降落在城外,清風城已經了無牽掛,事了拂衣去,他才懶得管這裡如何善後呢。
熊岩站在樹顛,遠遠的觀看著,直到葉凌天出現在身旁,他才激動的道:「公子,你太厲害了!」
葉凌天不置可否的道:「走吧,你們沒有獨自離去,想必是要跟著我的,跟著我,總會有你們的一條出路。」
單手捏訣,一朵龐大的黑雲出現在半空,葉凌天伸手一招,所有長風鏢局的護衛總共三十多人全被抓上了黑雲。
輕輕一顫,葉凌天催動黑雲朝著張靜城飛去。
張靜城。
葉凌天帶著熊岩等一眾長風鏢局的護衛在城外數百里處降下黑雲,將他們安頓在城外之後,一個人獨自進了城。
那些護衛還在興奮當中,這些人都是底層的苦哈哈,何時曾如此翱翔天際?
也就是跟著公子了,這才享受到不同的待遇,連帶著眼光也放高了些。
熊岩目視著遠去的身影,道:「你們都記住了,命都是公子救得,以後要是讓我發現誰敢背叛公子,我熊岩第一個出手結果了他。」
&哥放心吧,咱們不是林峰那種吃裡扒外的小人,公子對我等有再造之恩,這輩子,我就跟著公子幹了。」
&也是。」
&也是。」
聽到身旁護衛一個個表忠心,熊岩露出一絲微笑,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比較好,這些都是經歷了生死患難的兄弟,他也不希望有一天再出現林峰這樣的事情。
背叛,實在是太過傷人,是血淋淋的在心口上插了一刀,這個教訓太深刻。
要不是有公子在,他們肯定都死了。
這些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快意恩仇,這才是他們的生活。
葉凌天自然沒有聽到這些,他站在張靜城前,看著這座大城。
城高九仞,遠不是清風城那種小城可比,張靜城作為進入此地張家之人建立的大本營,歷經數十年風雨,已經頗具規模。
此地的繁華賽過清風城十倍,葉凌天收斂了全身的氣息,就如同一滴水滴進入了大海,在茫茫人海中隨波逐流。
雙眼之上微光閃動,他的雙眼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許多秘密。
進入築基期後,自身修為、幻術、神魂力量都得到了大幅提升,他的雙眼更為犀利,目光所及,就看到張靜城的四面城池地下都埋藏著巨大的陣法,看來應該是有高手仿造浮月城而建。
既然註定是敵人,那麼提早發覺他們的秘密也可以作為信息儲備。
&是,不知道葉城究竟如何,也如這張靜城般雄偉麼?寒叔他們怎麼樣了,還真是牽掛啊。」葉凌天自語著,一個人在張靜城內遊蕩,尋找。
秦朗已經先一步來到張靜城,他會躲在哪裡呢?
想著那個老人說的,一個月要是沒有等到他的消息就自絕於此,葉凌天的心頭一顫,這些死心塌地追隨於他的人,都必須要好好的帶回葉城。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城內十分熱鬧,葉凌天在城內轉悠,就如同一縷清風穿過,一步數十丈,沒有一個人察覺。
城內的築基期強者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的存在,葉凌天隱藏了所有的殺意,真的就如一縷清風般飛掠。
在一條狹窄的小巷子口,裡面是一條死胡同,幾個紈絝少年堵住了一名頗有姿色的女子。
一名紈絝少年浪笑道:「喲,小娘子,這是要去哪啊?哥哥們今天有空,不如陪陪咱哥倆幾個聊聊?」
&哈,大哥說的是,這小娘子長得還真俊呢。」
&是,大哥的眼光怎麼會差呢。」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笑,眼光裡帶著才赤果果的**。
那女子羞得滿臉通紅,朝左邊走,左邊的紈絝胸脯一挺,擋住了去路,朝右邊走,右邊也有少年不懷好意的伸出了手。
女子左突右撞,始終無法擺脫這些紈絝少年的糾纏,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今天怎麼就遇到了這些個煞星?可是不出門,娘的病…。
一想到娘的病又重了,女子內心一酸,發紅的眼睛再也忍不住,眼淚汪汪的流下來。
在這女子的背後的小巷子角落裡,一名蜷縮成一團的邋遢老者,抬起頭來看了看,明亮的眼神格外的刺眼。
那名為首的紈絝弟子大約是覺得著乞丐礙眼,大聲喝道:「喂,老傢伙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邋遢老者翻了個白眼,理也不理,只是縮了縮身子,蜷縮成一團,繼續睡覺。
這一下,可惹惱了那名紈絝。
&啊,你這老鬼,竟然敢無視你家大爺,兄弟們,走,給他點顏色瞧瞧。」紈絝弟子被邋遢老者的態度激怒了。
他\娘\的,一個老乞丐而已,竟然敢藐視他,找死。
一夥三五個紈絝弟子,衝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邊打還邊罵罵咧咧的,打得老乞丐抱著肚子蜷縮一團。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又無可奈何,在這樣的世道里,柔弱的女子總會受到各種不公平的待遇。
就在這時,巷子口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
&那名為首的紈絝弟子悚然而驚,厲聲喝道。
巷子口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道是聽錯了?明明剛剛聽到了嘆息聲。」幾名紈絝面面相覷,疑惑不已。
&來你在這裡。」低低的聲音中再度響起,原本蜷縮在地上的邋遢老者眼神陡然一亮,露出一絲激動的表情。
一道清風拂面,從風中走出一道身影,輕輕的一抹,幾名紈絝弟子的頭顱沖天而起,帶著一絲恐懼咕嚕嚕兩下滾到了一旁。
到死都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死了。
一顆頭顱滾動到女子的腳下,女子尖叫一聲,跳起腳來。
然而那道身影輕輕的一抓,所有的聲音像是被硬生生捏斷了一般,絲毫沒有傳出分毫,所有的聲音都被束縛了,女子感覺自己動都不能動,內心恐懼瀰漫。
邋遢老者跪地恭敬了拜了一拜,道:「公子,您來了。」
這邋遢老者赫然正是秦朗,而那道風中的身影自然便是葉凌天了。
從清風城外逃到張靜城,想著清風城與張靜城的關係,想要在這樣的大城裡生存,任何角落裡都存在著危險,而唯有這乞丐,平常人又如何能猜到他會委身與此?
秦朗這幾天來便化身乞丐留在張靜城中,等候葉凌天。
想著當時竟然獨自離開,每時每刻他的內心都在煎熬,只期望著公子能夠勝出,能夠安全歸來。
每天他都會去城門口,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裡觀看一陣,看葉凌天有沒有進城。
直到再一次聽到他的聲音,秦朗激動得幾乎落淚。
&子,您終於來了。」秦朗抹了抹眼角,聲音哽咽。
&怎麼會在這裡?」葉凌天皺眉,有些想不明白。
秦朗就將這幾天的情況大概的說了說,最後看了一眼葉凌天,說道:「這小娘子慈善孝道,家道貧窮依然每天能捨出一口口糧給老朽,如今她的老母親病重,還請公子施以援手,救救她們。」
葉凌天正想如何安置這個女子,倒不是怕見到他出手想要滅口,而是此地殺人終究會引來張靜城的追殺,恐怕到時候連累了她們。既然秦朗這麼說,這人倒是值得一救。
緩緩的走近,葉凌天目光柔和的看著女子,溫和的道:「你不要呼喊,聽我的屬下說,你娘病了,我可以治好她,如果你願意,那就點點頭。」
美貌的小娘子口不能言,死命的點點頭。
葉凌天伸手,禁制解除,美貌女子鬆了一口氣,盈盈一拜,柔柔的說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葉凌天搖搖頭,道:「走吧,看病要緊。」
美貌女子聞言身體一顫,趕緊帶著二人進了一間低矮的民房。
在一方殘破的木板床上,一名面色枯黃的老婦人躺在那裡,身上蓋的棉被雖然破舊,卻很乾淨,散發著一股特有的陽光味道。
想來這女子雖然貧窮,倒也勤勞,哪怕是破舊的舊棉被依然經常拿出去漿洗、曝曬。
葉凌天目光一掃,這就是個普通的衰老婦人,體內病症一目了然,但是他還是伸手,搭在了老婦人的手腕上,裝模作樣的沉吟一陣,這才開口道:「只是普通的傷寒感冒,主要是年輕時候落下了病根,到年老了身體虛弱,要治好,很簡單。」
葉凌天淡淡說著,從儲物空間裡面摸出一粒最差的丹藥,分成兩半,一半化水服下,一半遞給了那女子,道:「服下她吧,對你有好處。」
美貌女子沒有半刻猶豫,直接就吞服了下去,這份果斷倒讓葉凌天有些意外。
丹藥很快見效,老婦人放出一個臭屁,感覺渾身舒泰,她掙扎著爬了起來,致謝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葉凌天道:「門口死了這麼多人,城衛很快就會過來,如果你們願意跟我離開,在下就帶你們遠離這張靜城,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安置你們,你家裡可還有其他人?」
美貌女子猶豫的看了一眼老婦人,老婦人果決的道:「家裡並其他人,如果公子不嫌棄,咱們娘倆就跟著公子走。」
在老婦人看來,這公子生的如此俊俏,恐怕是看上了自家的兒媳,無奈兒子早逝,能夠為兒媳找個良善的依靠也好。
&美貌女子低低的叫了一聲。
葉凌天目光一掃,她們的那點心思卻都看在眼裡,他也不說明,直接裹帶著三人,化作一陣清風離去。
直到過了很久,一個巡視的城衛聞到了此處的血腥味,趕來時看到此處鮮血流了一地,幾名少年的頭顱四處滾落。
而此時,葉凌天已經帶著秦朗、這對母女,還有熊岩等長風鏢局的護衛一路朝著葉城的方向行進。
大城的傳送陣自然不能用,以葉家跟張家的死敵關係,張家勢必會刨根究底,那還不如自己趕路。
雖然路途遙遠,但是融合了世界之心後,每時每刻,葉凌天對這方空間的掌握都在提升,也許再過些日子,他就可以遠距離的瞬移,到時候想要返回葉城,又要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