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朝,大宋宗廟。
鄭宇在大宋宗廟侍從的引導下,踏入大宋宗廟的核心所在。今天,他將在這裡完成成人洗禮。
依照古禮,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大夫三廟,士一廟,即天子只能設立七廟,供奉七代祖先,諸侯只能設立五廟,供奉五代祖先,大夫只能設立三廟,供奉三代祖先,士只能設立一廟,供奉一代祖先。
大宋宗廟乃天子廟,故而設有七廟,自祖父以下,父曰昭,子曰穆,次第而下,太廟居中,左三昭,右三穆,祭祀、供奉宋氏七代祖先。
鄭宇在沐浴更衣之後,欣然步入太廟,此刻,鄭凌霄與大宋宗室已經久候多時。
在鄭宇步入太廟的那一刻,唱諾、鐘鼓之聲隨之響起,肅穆的祭祀之音充斥在太廟之中,祭祀祖先的香菸在空中繚繞,一個身著黑色祭服的宗室,立於太廟中央。
面朝鄭宇,背向太廟,他緩緩提氣,以肅穆、崇敬之聲,唱喝道:「宋氏第三百六十八世孫,叩拜太廟,禮敬祖先。」
鄭宇應聲而跪,兩手著地,拜頭至地,拜完之後,並不起身,而是讓額頭貼地,停留一段時間後,方才起首。
叮……,諸人擊罄,兩個小童聞聲而進,抱著兩壇世間少有的美酒,將之開封,紛灑於地下,使香氣達於地下,很快,濃烈的酒香就透過青石板的縫隙,鑽入地底。
另外,還有一部分酒香瀰漫在空氣中,刺激著眾人的感官,讓人陶醉。
鄭宇跪立不動,神情肅穆,他似乎並沒有受到酒香的形象,一心沉浸於祭祀宗廟。
兩個小童在將兩壇美酒全部傾灑在地之後,便躬身退出了太廟。
旋即,四個隨從,兩人一組,分別抬了一具屍體,進入太廟,這兩具屍體,一男一女,一陰一陽,皆是妖獸修成人形之後,被大宋高手所殺,作為祭祀宗廟的祭品。
四個隨從小心翼翼地抬著兩具屍體,繞入太廟後殿,將兩具屍體拋入祭壇後,退出太廟。
在奉上美酒與祭品之後,身著黑色祭服的宗室,轉身對著太廟深鞠一躬,高聲唱諾:「子孫進香,祖宗賜福!」
鄭宇應聲而起,拿出三根燃香,用真火點燃,將三根燃香插在香爐之內,雙手合十,納頭三拜。
鄭宇在三拜之後,抬頭的一瞬間,一束金光自太廟深處,噴射而出,徑直激情射在鄭宇的眉心之上,一種難言的痛苦頓時將鄭宇淹沒,這種痛苦不是**之痛,而是來源於靈魂身處。
鄭宇體內暗藏的五爪金龍血脈被激發而出,洶湧澎湃的五爪金龍血脈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似乎要將鄭宇的肉身徹底撕裂。
痛痛痛……,無法忍受的靈魂之痛,令鄭宇痛不欲生,他的腦袋都快要裂開了。
啊!好痛,好痛,好痛……,鄭宇歇斯底里的抱著腦袋,在地上痛得打滾,來源自靈魂深處的痛苦,將他的理智徹底摧毀,痛苦還在繼續上升,啊,好痛,好痛,我的頭都要裂開了……,啊……
鄭宇的眉心之處突然綻放出萬道金光,一道閃電狀的金色印記逐漸從他的眉心深處凸現而出,金色印記每凸現一點,鄭宇所遭受的痛苦便劇烈一分。
靈魂之痛,不比肉身之痛,肉身之痛,可以堅持,可以忍耐,可是靈魂之痛卻只能硬生生的承受,靈魂可是人最脆弱的本源,本源受損之痛,就算是九天仙王也難以承受,更何況鄭宇了。
鄭凌霄和一眾宋氏宗室,他們平靜地看著痛不欲生、腦漿欲迸、在地上來回翻滾的鄭宇。
他們對此早有預料,每一個擁有宋氏血脈的子弟,都得經歷這個過程,只不過這個過程有長有短,承受的痛苦有大有小而已。
在這個過程,沒有任何人能夠插手其中,誰也幫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如果他能夠在這次磨難中儘量保持清醒,不在中途暈過去,他清醒的時間越久,得到的造化就越大。
鄭凌霄看著在地上翻滾的皇兒,看著他那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就有一種急迫感,他急切地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掌握保護自己所愛之人的力量。
命運如水,人如魚,說是魚水情深,實際上是水掌控了魚兒大部分的生命之源,魚兒一旦離開了水,失去了一大部分生命之源,就會很快死去,而水呢,在魚兒離去之後,它照樣可以波光粼粼,水聲潺潺。
他雖然貴為一朝帝皇,掌控無數人的命運,威震八方,但是他終歸只是命運長河之中一條肥美的小魚而已。
運來天地同借力,運盡生死不由人,是他完美的寫照。
他不甘,不甘做天地間的一個玩偶,不甘讓他人把持自己的命運,正因為不甘,他才要逆了這天,掀翻了這地。
「看吧,那一天就快到了!」
在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鄭宇的意識不斷下沉,在無盡的痛苦之下,苦苦沉淪,他都快麻木了,伴隨著痛苦而來的,還有無邊的幻想,**與精神的雙重夾擊,令他不堪重負。
他的意識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現在只要有一根稻草,就可以將他的意識徹底壓塌,令他心神潰散,重創他的靈魂。
自始至終,鄭宇都咬牙堅持著,任憑如潮的痛苦淹沒他的靈魂,無邊的幻想軟化他的意志,他始終堅持著,不願痛昏過去,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是個男人,絕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痛苦打倒,絕不。」
汗流浹背的冷汗與肌肉撕裂的鮮血,混雜在一起,與滿地翻滾的鄭宇,構成了一副血腥的畫面。
時間彷佛過了一個世紀,如潮的苦痛,漸漸退去,鄭宇無力地喘著粗氣,斗大的汗珠從他臉頰之上滾落,他,還是堅持過來了!
磨難過後,他眉心的那個閃電形的金色印記具有了別樣的光輝,金色的光芒緩緩綻放,散發著莊重、威嚴、神聖的氣息,令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