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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人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囚籠,別人走不進去,自己走不出來。
今日,鄭宇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個囚籠,它無形無相,卻為頭頂利劍,它無聲無色,卻困人無數。
鄭宇也深困其中,難以自拔,心鎖鎖心,神難破。
為了尋找內心最真實的衝動,鄭宇的心神主動進入了心之牢籠,與他生命的原動力合二為一,在一瞬間,他豁然開朗,原來,他所求不過四字「生存、自由」。除此之外,別無他求,如追逐大道、想為蠻荒大陸立萬世德皆被涵蓋。
之前,他追逐大道,想為蠻荒大陸立萬世德,不過是隨大流,看到眾人皆逐大道,都想建立萬世不易的大工業,他也不敢落後。
實際之上,他一直懵懵懂懂,活在別人夢裡,而今當他真正明了自己所求之後,理智的面對擺在他面前的兩項畢業事業,一項是追逐大道,最終得證大道,自在逍遙,一項是為蠻荒大陸立萬世德,為天地立心,千古流芳,萬人稱頌。
生存、自由二字說來簡單,但想要將至徹底融入自己的生活,那就難上加難,他是大宋皇朝的大皇子,大宋皇朝的順位第一繼承人,對他來說,生存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自由更是奢侈。
他每時每刻都得睜大眼睛,看看有誰想要在背後暗算他,想拿他做墊腳石,正所謂絕憐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
身為大宋皇朝的大皇子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有規制,稍有逾矩,便會被人抓住小辮子,鬧得不得安寧。
到未來,等他繼承大宋皇朝,成為一代大帝,自由便更是奢侈,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被史官一一記錄在案,滿朝文武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每一個不合時宜的舉動都會被千百倍的放大,被識別為政治信號,從而引起政局動盪。
鄭宇想要求得生存與自由,無他,沒有其他途徑,只有靠他的實力。
只要實力強大到可以忽略一切體系時,生存與自由唾手可得。
而想要獲得強大的實力,除了努力修煉,還得建立勢力,爭奪氣運,建立萬古不易的大事業。
個人努力是基礎,奪取氣運是關鍵。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想要奪取天下氣運,絕不能顧慮這因果,顧慮那因果,嚮往這悠閒,嚮往那悠閒。
遁出世間,遠離紅塵紛擾,結廬而居,參悟大道,是很不錯,但是沒有大因果,哪來的大成就。要是不建立大功業,奪取大氣運,就算是修煉十輩子,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成百上千的紀元中,一棵樹上只能結一顆果實,一個世界只能出一個證道之人,天下氣運有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只能支持一名修行之士證得大道,只是這世界裡有許許多多證道種子,想要證得大道就得將這些證道種子的氣運全部納為己用。
一旦有修行之士證得大道,那麼其他人也就別想了,世界供養不了兩位證得大道的修行之士。
鄭宇想要求得生存與自由,就必須要完成兩項畢業事業。這兩項事業,一項給他奠定通往長生的堅實基礎,一項給予他,修行的最大依仗。
想通了這些,鄭宇心中一片光明,這事情看著轉了一圈,又回去了,但是在這一破一立中,鄭宇已不是以前那個鄭宇,從這時起,鄭宇算是一次新生。
問道難就這麼過了,鄭宇否定了舊的過去,立下了光明的新生,高空之上的烏雲快速散去,碗口粗的雷霆化於無形,天空一片晴朗,夕陽給這朗朗乾坤披上了一層金輝,金色的陽光格外炫目
踏著夕陽,鄭宇一個人上路了,同時,與他相反的方向也有一個鄭宇,悄悄上路,福伯與他為那些陰謀詭計家準備了一場死亡盛宴,當夜幕降臨後,鮮血將染遍這片大地。
在金色的夕陽中,鄭宇站在一個小山墩上,回頭望了大宋皇朝的皇都一眼,隨後,飛身一躍,身影消失在遠方。
鄭宇身穿材質普通的青衣,手持一柄長劍,身後一襲黑髮,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健步如飛,此時夕陽西下,一輪大日即將沒入天邊。
為了隱藏身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鄭宇換上了普通修行之士所穿材質的衣服,收起了神兵利器,隨意拿出一柄長劍,常伴他身。
現在的鄭宇,心情非常暢快,有一種脫去藩籬,龍入大海之感,借著路上的一縷微風,踏風而行,走過歧路,掠過上崗,好不瀟灑!
隨著鄭宇越走越遠,人煙渺茫,周圍的花草樹木逐漸茂盛起來,許多天地靈氣都聚集在這裡,涵養這方天地,造福萬靈。
鄭宇走得匆忙,也沒有特意選定一個方向,隨心而動,隨意而行,所以他也不知這裡是何處?大宋皇朝的事情,他都交代給了福伯,諸如尋回金甲侍衛遺體,建立烈士祠堂、穩定局勢、資助,建立稷下學宮等等。
所以,他現在是無事一身輕,走到哪裡,算哪裡,倒有一點天地雖大,四海為家的意思。
鄭宇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副精彩的畫卷緩緩展開,天命正在前方等待著他。
鄭宇這麼一走,出乎很多人意料,很多人本以為他會就此喪命,無疾而終,哪知他竟然渡過了修行之士談之色變的問道難,進而瀟灑的出走。
這多少讓人有些失望,不過也給予了很多有心人機會,諸多不明的勢力立即派出了頂尖的殺手,尾隨「鄭宇」而去。
既然問道難不能讓這小子折戟,那麼他們就讓這小子沉沙。
除了那些尾隨而去的殺手,「鄭宇」身後還多了兩個神仙一般的人物,一個是天香閣的閣主,一個是天香閣閣主的師弟。
鄭宇的突然離去,在攪動朝堂的同時,也攪亂了他們兩人的計劃。
兩人在高空之中御劍而行,掠過雲端,男子轉頭看來一眼師姐,「師姐,你跟來做什麼?鄭宇這小子,有我跟著就行了。」
天香閣閣主瞥了師弟一眼,也不說話,加速運轉真元,如穿雲箭吧,飛速飛向遠方,男子停在半空中,看著遠去的師姐,雙手一攤,長嘆一聲:「完了,師姐這是打定心思要參與到這件事中,她這一摻和,老頑固們交代給我的任務還怎麼完成?哎,完不成任務,回去定會被那些老頑固給罵的狗血淋頭。」
想想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遭遇,他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不行,我一定得追上師姐,勸她回去主持天香閣。」
男子念頭一轉,身影頓時消失在空中,在一眨眼,就離師姐不遠處,現出身形,他衝著急速飛行的師姐大喊:「師姐,師姐,等等我,等等我。」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劃破長空。
二皇子府邸,鄭清風悠閒的坐在後院中,看夕陽西下,遠方的一輪大日漸漸西沉,天地間逐漸昏暗,金色的陽光遍灑牆頭青藤之上,一朵紫色的小花在金色的光輝之中緩緩綻放。
鄭清風神念一動,那朵剛剛綻放的紫色小花便出現在他的掌中,他來回把玩著紫色的小花,享受它初綻的那縷幽香。
「鄭宇,你還真是任性,竟然就這麼出走,難道你就不怕,諸多勢力的死亡狙擊,既丟性命,又丟帝位?還是說,你另有打算,想把這大宋皇朝玩弄在掌骨之間。」說到這裡,鄭清風的眼中,一點鋒芒乍現。
在此刻,鄭清風對鄭宇的殺意,上升到極致,他不能允許有人挑戰他的威嚴,誰也不行。敢於挑戰他的,有一個算一個,殺無赦。
鄭宇就是他第一個要滅掉的敵人,他要用鮮血洗刷被人輕視的恥辱感。
鄭清風慢慢將紫色花朵遞到鼻間,輕嗅花香,微微一笑,繼而說道:「我似乎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忽而一陣微風吹過,從他手中捲起紫色的花朵。紫色花朵隨風起舞,越飛越遠,越飛越高,在天際翱翔。
大宋皇宮,鄭凌霄與敖渝相擁而立,看向遠方,眼眸之間,幾點溫情閃爍。
在一處陰雲密布,昏暗無邊的空間,下著有些淒淒瀝瀝的小雨,凍徹心扉的寒氣瀰漫,一條蜿蜒曲折、望不到頭的黃土路貫穿整個空間,從高空俯瞰,這條黃土路前不知頭,後不知尾,不知起於哪裡,去往何處。
此刻,有幾百個螞蟻大小的黑點在黃土路上奔波,一路向前。
忽然,一道閃電划過昏暗的天空,黃土路上突然出現四個人,不,準確來說是一人三鬼,這一人三鬼這是拘魂勾魄歸來的黑白無常與欽天監監正一行,他們身前那個模糊的鬼影正是黑白無常拘魂勾魄,勾來得鬼魂。
看著鬼魂的模樣,像是某個富甲一方的富家子弟,看他的年紀,不過雙十,不知前世做下了何等罪孽,今世才二十歲便壽終正寢,被黑白無常勾來此處。
黑白無常一人手持哭喪棒,一人手持拘魂索,將這個富家子弟架在中間,欽天監監正緊跟在他們身後,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黑白無常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隨後兩人都沒有邁動腳步,反而駕著那個富家子弟,轉過身,白無常直視著欽天監監正,異常誠懇地說道:「多謝尊駕一路相送,我們兄弟二人還要履行職責,將這鬼魂送入閻羅殿,我們就此別過吧。」
欽天監監正聞言,哈哈一笑,旋即臉色一變,厲聲道:「兩位就這麼急著擺脫本尊嗎?實話跟你們說,你們要是不把綰氏歷代英靈從陰間,接引到陽間,你們就別想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