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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凱瑟琳有些奇怪的看著潘尼斯:「你居然想通了?」
「並沒有。」潘尼斯搖頭:「但是你讓我看清了我內心對於正視過去的恐懼。也許有一天,我可以毫無負擔的把曾經的事情說出來,那樣的我,應該就是徹底擺脫了這種恐懼了吧。不過現在不行,現在的我,依然膽小懦弱。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怎麼才能讓自己敢於正視自己的過去呢?」
凱瑟琳愣了一下:「這個問題?」
「對,就是這個問題。」潘尼斯苦笑著說:「我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從來不知道。」
「你這個問題很古怪啊。」凱瑟琳很糾結的組織著語言:「弄得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了。這麼說吧。我覺得,想要正視自己的過去,首先你要敢於正視自己,只有看清了自己,才能知道自己過去為什麼會犯錯誤。同樣,只有弄明白了原因,才能反思,才能正視,才能避免曾經的一切。我是這麼想的。」。…。
「正視自己嗎?」潘尼斯呆呆的自言自語。
「對啊。」凱瑟琳點頭:「只有正視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真正的看清了自己,才能從根源理解一切的原因,不對嗎?」
「對是對。但是,我早就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潘尼斯為難的說道。
「怎麼會?」凱瑟琳傻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每個人都應該知道啊。」
「我就不知道。」潘尼斯無奈的說道:「我覺得我應該威嚴嚴肅,所以我每時每刻都端起架子,讓自己保持不苟言笑,即使很想笑的時候也是如此。我覺得我應該公正公平,所以我讓自己處理一切問題都無視私人交情。我覺得我應該感情專一,所以我強硬直接的拒絕其他異性,我覺得我應該英勇無畏,所以我不斷讓自己處於危險的環境,我覺得我應該主持正義,所以我……」
「停,停下。」凱瑟琳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阻止了潘尼斯繼續說下去:「你覺得你這樣正常嗎?」
「我不知道。」潘尼斯很迷茫的搖頭:「但是你不是也在這樣做嗎?就像你。你不也是以奈莉為目標,以奈莉為標準來要求自己嗎?」。…。
「但是我快樂。」凱瑟琳手捂著胸前說道:「這樣做我會獲得發自內心的快樂,所以我這樣做。換個說法,因為我其實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會獲得這種快樂。這不是通過扭曲自我把自己變成想像中的樣子,而是按照我自己真實的內心來塑造自己。但是你呢,你問問你自己,你那樣的做法,快樂嗎?」
「快樂嗎?」潘尼斯愣愣的呢喃:「也許,並不快樂吧。」
「我想也不會快樂。」凱瑟琳拍拍手,加重語氣說道:「你知道剛才你自己形容的那些讓我想起了什麼嗎?你讓我想起了戰神殿裡公正之神的神像。注意,並不是公正之神,而是他的神像。包括神靈,沒有生物是完美的,完美的只有神靈的塑像。而你之前說的那些,說明你一直按照變成一個完美的神像的目標來要求自己。這樣一來,也難怪你根本不知道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了。」…。
「那我該怎麼做呢?」此時的潘尼斯,無措的像個迷茫的孩子,多年的信念在重重壓力下崩塌,讓他比當年大錯鑄成時還要迷茫無助。。…。
「問問你自己的心,要讓你自己的靈魂告訴你自己什麼事情該怎麼做,而不是讓我來告訴你。」凱瑟琳虛指著潘尼斯的心臟部位,柔聲說道:「做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你的內心平靜快樂,做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你自己不後悔,這樣的人才是真實的你。只有這樣,你才能認清你自己。」
「我想,我有點明白了。」潘尼斯終於帶著恍然的點點頭,依然一臉沉思的樣子:「不過我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日子還長著呢。」凱瑟琳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等回到咱們冒險團的駐地,你有充足的時間反思呢。不過現在嘛,咱們該走了。」
「哦。先等等,我先去探探對面冰層的情況,很快就回來。」潘尼斯仍然在沉思中渾渾噩噩的說著,連防水的皮衣也沒換,直接穿著普通的裝備跳進冰冷刺骨的水中。
「哇,大姐你都跟他說了什麼?」從潘尼斯和凱瑟琳交談起,為了不探聽別人隱私,其他四位女士主動地遠遠走開,這時看到潘尼斯跳進水裡,才重新圍過來,好奇心最強的麗娜實在忍不住問道。。…。
凱瑟琳神秘的笑了笑:「沒什麼,一些似是而非的大眾道理而已,對別人其實算是廢話,不過對他,也許真的能想通什麼吧。」
「不愧是大姐。」麗娜豎起拇指稱讚:「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這是誇獎嗎?」凱瑟琳哭笑不得的敲了敲麗娜的頭:「不過,真有你的,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把他強行留下了,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鬼主意就是多啊。」
「書里寫的嘍。」麗娜習慣性的掏出一本書:「吶,你看,就是這裡,跟書上學的。」
「天哪,你就不怕他也看過?」凱瑟琳無力的撫著額頭:「那不是一下就被看穿了?」
「不可能。」麗娜自信的說道:「這本書是一百多年前的小說,而且根本沒什麼人看,早就絕版好近百年了,再說作者也是一點都沒名氣的傢伙,名字聽起來就很蠢,你看,小克拉,小獅子,這都是什麼名字啊,這種書他絕對不可能看過,以後也絕對不可能再看到。大姐你就放心吧。」
「希望如此吧。」凱瑟琳撇撇嘴:「被你這麼一說,總覺得又沒那麼可靠了。」。…。
幾位少女一邊換防水皮衣一邊心情大好的隨意聊著,過了不久,水聲輕響,渾身濕透的潘尼斯從水裡又重新出現:「對面沒問題,準備出發吧。」
凱瑟琳把手裡的繩子遞給潘尼斯:「給你繫上,還是你走最前面?」
「恩,我帶路。」潘尼斯接過繩子,突然對凱瑟琳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了,凱瑟琳。我想通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還要繼續錯下去,不知還要錯多久。謝謝你讓我認清了真實的自我,我以前走錯了路,現在準備回到正確的路上來。雖然現在的我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過去,但是起碼踏出了第一步,非常感謝。」
「那就恭喜你了。」凱瑟琳對潘尼斯的感謝很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冒險的夥伴,不用這麼客氣啦。」
「不過,我剛才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潘尼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薇薇安,說道:「還記得蘇珊娜的日記嗎?」…。
「記得啊,怎麼了?」薇薇安疑惑的回答。
「我記得蘇珊娜的日記里說,生命之力合劑一共做出三瓶,我沒記錯吧。」潘尼斯問道。。…。
薇薇安突然變得有點緊張,點著頭說道:「沒錯,是三瓶。」
潘尼斯很誇張的掰著手指計算著:「你看啊,一瓶放在實驗區的冷凍室里,被法卡斯喝掉了,一瓶放在核心區的冷凍室里,準備2924年年底述職的時候上交,一,二,還有一瓶呢?」
「那誰是知道啊。」薇薇安聳聳肩:「說不定被所長貪心喝掉了。」
「對啊,說不定就是這樣。」潘尼斯猛地擊掌,大聲說:「說不定所長一貪心就據為己有了。不過,那種生命能量旺盛的東西,喝掉了的話一定很容易就被別人看出來,他臨近回王都述職,不一定敢喝。所以說不定他也沒喝掉,而是趁著魔化能量爆發的混亂情況把藥劑藏起來準備過後再喝。可惜他低估了爆發的程度,還沒來得及喝就被徹底魔化了,你說這種猜想有沒有道理?」
「呵呵,呵呵,有道理,很有道理。」薇薇安乾笑著回答。
「如果真是這樣,他會把藥劑藏在哪裡?」潘尼斯很詭異的說道:「會不會藏在他臥室的暗格里呢?」。…。
「怎麼會呢,藥劑必須是低溫保存的,如果藏在暗格里,早就失效了。」薇薇安眼神飄忽的回答:「說不定,說不定他藏在了別處,也說不定被他不小心打碎了呢。所以說。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咱們回家吧。」
「也對啊,說不定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呢。好,咱們回家了。」潘尼斯轉身走向水面,淡淡的微笑慢慢變成仰天大笑,笑聲中目光似乎刺穿了層層岩壁,看到了遠方荒漠中的天空:「我終於踏出第一步了,我的騎士,我的愛人。」
笑聲中,一陣隱晦而又玄妙的能量波動,在少女們不覺察間迅速擴散,傳遍了四面八方,傳遍了雅拉的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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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之空,高塔頂點。
一座高聳的法師塔漂浮在法師之國布特的平原之上。
黑袍的法師站在法師塔最頂部實驗室的煉金台前,雙手各捏著一個水晶瓶,蒼老枯瘦遍布著老年斑的雙手雖然在平時總是止不住的顫抖。但是在實驗中卻格外的穩健,傾倒藥液的手沒有一絲抖動。。…。
「恩?」老法師突然止住了實驗,抬頭望向窗外:「固有心靈領域?經歷了三十年的沉寂,雅拉世界又一位半神誕生了嗎?不對,這是……這是凱爾啊。你的固有心靈領域終於覺醒了嗎?一百多年了,你居然……還沒死?」
老法師放下水晶瓶,輕輕撫摸著自己溝壑縱橫的蒼老的臉:「這就是神靈的死亡詛咒被逆轉後的威力嗎?任何與死亡有關的效果在你身上都不會生效,包括衰老,包括……時間。真是羨慕你啊,你永遠不會感受到我們的煩惱,衰老的煩惱和……恐懼。」
「恭喜你了,我的朋友。」
天空之上,高山之巔。
羽人山脈的最高峰。
黑色和白色的羽翼在空中翻飛,一模一樣的光暗雙子,在山巔的半空往復盤旋縱聲高唱,一如每日的所為,單調,但快樂。
驀然,光暗雙子的歌聲突然停止,兩人的目光同時凝視著南方。
「固有心靈領域啊。」…。
「是凱爾哥哥呢。」
「這下奈莉姐姐可以放心了。」
「是啊是啊,估計她臨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凱爾哥哥了。」。…。
「可憐的凱爾哥哥一定很想念奈莉姐姐。」
「我也好想奈莉姐姐啊,好想再見到她。」
「我也想,我們去嘆息荒漠悼念一下奈莉姐姐吧。」
「好啊。走啦。」
迷失森林。
精靈王都生命之城。
代表精靈一族的最高權力機構——長老會的會議正在進行。但作為會議的重要一員,精靈女皇此時卻忽然呆呆的望著天空。
「女皇陛下。」女皇身邊的老精靈大聲想把女皇喚醒,換來的卻是女皇輕輕揮了揮手:「別吵,又一個固有心靈領域。」
「又一位半神?」老精靈並非半神,無法感知固有心靈領域的能量波動。
「不。老朋友了,是凱爾。」精靈女皇微笑著自言自語:「死亡詛咒被逆轉的效果,果然是不死啊,無論如何都不會死。呵呵,老朋友,這次你還能因為你只有百年壽命而拒絕我的感情嗎?你還能用不想拖累我減少我的壽命來拒絕我們的生命共享儀式嗎?雖然不知道你在哪,但是只要你不死,我們早晚會見面的。凱爾,奈莉不在了,現在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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