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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有人說:「這麼大年紀了,還不娶妻,白白浪費了這幅好皮囊,簡直是暴殄天物!」
「都說了是喜歡男人啊,還娶什麼妻!要我說,喜歡男人也沒什麼不好,你們想,兩個漂亮的男人在一起,那情景……哎呀呀,美不勝收啊!」
「你們說是不是不舉啊!我聽說啊,這老天爺都是公平的,給了他這麼好的皮囊,他那方面肯定不行!」
嘖嘖,女人壞起來,基本上沒男人什麼事,想像著豐富艷史並堂而皇之說出來的,就是這些女人。燃武閣 m.ranwuge.com
這些話章雅悠也聽到了,很為房翊感到不平,男人好看不娶妻就是龍陽之好?怎麼就生出這麼齷齪的想法呢?一定是滿肚子壞水——剛腹誹完別人是壞水,她這邊就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唉,一個不慎,自己也成了壞水!
「我覺得你們說的都不對,喜歡的武陵候女人從這兒能排隊到皇宮,但他艷若桃李,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這樣的男人一定是個情種。」有人萬般篤定,還是個男人,對美以及美人的喜歡,不分男女。
「此話怎樣?」眾人疑問,章雅悠也想知道答案。
「一定是受過情傷,所以才不娶嘛,這種男人難道不是情種?」
有道理,有道理,眾人紛紛點頭。
「喲,那個趕車的倌兒長得不錯,細皮嫩肉的,不會是他男寵吧?」有人指向了雲台。
雲台只覺得脊背發涼,又為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感到擔心:她們是不知自己怎麼死嗎?還說得這麼大聲!
房翊恨不能把雲台一腳踢下去,雲台也感受到了危險,心道:老天爺,這不管我的事啊!
章雅悠心裡樂了,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房翊也有這麼尷尬的一天,正得意間,就聽一陣風聲,頭頂一道陰影閃過,接著自己就被人帶了起來,確切說,是抱了起來,然後一個轉身就到了馬車內。
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房翊這麼做是要幹什麼?
聽到眾人的驚呼聲,章雅悠小臉火辣辣的,小心肝那叫一個顫抖,那一道道由艷羨轉為妒忌的眼神像是光劍,萬劍穿身而過,大概她現在成了一個篩子,於是篩子明白自己此時的角色了:擋箭牌。
「您老是想證明自己不是斷袖、龍陽嗎?那也不用拖著我下水啊,這平白無故的,再說,您也不能這麼為老不尊,老牛吃嫩草啊!」
章雅悠只覺得放在腰間的手微微一緊,房翊面帶微笑,但語氣不善:「你個黃毛丫頭,我不過是看你站在人群里呆若木雞,怕你被人踩著了,好心帶你上車,你竟胡思亂想!你才多大的人!」
章雅悠扒著車窗,現在跳下去還來得及嗎?
確實,自己才13歲,想這些事情太早了點,但是,房翊你把話說明白,你真的那麼純潔無辜嗎?過往的一幕幕在腦子裡一閃而過,這大尾巴狼的形象再次活靈活現。
「我還得謝謝您!」章雅悠咬牙切齒。
房翊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音:「注意你的儀態,好多人在看你呢。雖然你年齡又小,長得一般,但此刻是和我同行,不要侮辱了我的風雅。」
呵呵,你風雅!
呵呵,我又小又丑!
但是,章雅悠也不得不承認房翊今天是真真風雅無比,甚至說比大多數女人都好看!面如冠玉,唇若施脂,紫金白玉冠,一身月白直裾袍,恰當好處地襯托出秀頎的身材,青絲如墨,就連那寬鬆的罩衫都多了幾分飄逸。
「看什麼?不要垂涎老男人的美貌。」房翊笑道,聲音很低。
章雅悠笑道:「我在想,叔叔這般好看,到底是龍陽之好的哪一方?」說完比劃了一個上下的手勢。
「你小小年紀思想這般齷齪!我是太久沒罰你了,還是最近對你太和顏悅色了!」一個爆栗子打在頭上,這男人的手勁是真大!
沒天理,只帶他調戲自己,不帶她反擊嗎?
等他們下了車,李設也過來了,道:「武陵候以往一向是高冷,如今這般高調,這是轉性了,還是另有目的?」
他一般拉過章雅悠,護在自己身後,道:「她不過是個小丫頭,和你這老謀深算的侯爺不能比,你大庭廣眾地拉著她一起上你的馬車,什麼意思?你想怎樣?」
李謙急忙拉過他,道:「不可對侯爺無禮。」說完向房翊點頭示意。
房翊搖了搖扇子,道:「你也說了,她不過是個小丫頭,我能怎樣?倒是你,這般心急,又想怎樣?」
李設道:「總之,我不許你碰她!」
「她好歹叫我一聲叔叔。」房翊冷道,意思是你算她什麼人?
李設扯著章雅悠,道:「你告訴他,我是你好朋友!」
章雅悠怕二人吵起來,李設又是個急脾氣的,鬧騰起來都不好看,急忙道:「一個是我朋友」,她望向房翊的時候,房翊那眼神嚇得她急忙轉向:「一個是我叔叔,都是我惹不起的人,先別急,我給大家帶禮物了。那個,我發禮物了,你們能消消氣嗎?」
房翊扇子一搖:「那要看什麼禮物了。」
李設笑道:「我是看禮物的。」
呵呵,懂了,在坑她方面,這二人是出乎意料地統一戰線。
也沒什麼好禮物,就是幾個香草包,用絲羅綢緞做一個小包香袋,裡面填滿香草,上巳節帶香草可以辟邪,這是傳統,都是紫燕做得。
「你繡的?」李設問,看那香包的做工倒是說得過去。
房翊冷笑道:「你倒是會抬舉她,她沒這個繡工。」
章雅悠尷尬一笑,道:「總歸是個心意嘛。」
李設直接扔了,「這其他人做得香包,你好意思拿出來糊弄我,你說你怎麼這麼憊懶,連點女工都不做!」
房翊扔給了雲台,揶揄道:「好歹知道拿點東西出來孝順了,以往都是從我這裡要的。」
這……大概不能好好說話了吧!
遠處,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垂柳深處,一張清秀但冷峻的臉隨著窗簾的掀起而悄悄露出來,他望向這邊,也看見了那輛備受矚目的馬車,問:「那車上之人是誰?」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