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只不過是一個心智有缺無關緊要的人,只要他離我遠一點,相信這些事就不會再波及到他。
安排完這些事,胡大駕著馬車帶著我回到了將軍府。
回了將軍府後,我把小薇一家和大姐都請到了議事大廳。
翊陽公主此時還在流波院學習,小紅跟著她一起去了,我讓小綠出發把公主叫回來。
現在老爹不在,將軍府上就是我說了算,看著坐在廳里的眾人,我深感自己責任重大。
待我把今天的事情和他們講完之後,發現他們並沒有表現的多麼慌張,甚至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果然他們都沒什麼政治覺悟,更沒有什麼政治敏銳性。
這使得他們在面對政治事件時,難以準確判斷形勢,把握正確的方向。這就很有可能無法做出正確的反應,容易被錯誤信息誤導,從而採取不當的行動。
在他們眼裡,大概只是換了一個皇帝罷了,與之前的幾百年裡的新皇登基也沒什麼兩樣。甚至新皇登基後,通常還會出一些惠民政策,或者大赦天下,很多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小薇的母親說道:「聽牧少爺的意思,那翊陽公主豈不是要失去父親了?公主才剛滿十五歲吧?這么小就沒了父親,也太可憐了吧!公主要是知道了,她該有多傷心啊?」
小薇和艾鋒聽完後,也紛紛為翊陽公主擔心。
好好好,你們的關注點還真是清奇呢!
只有大姐牧靈瀾思索了一番後,問道:「小均,你說父親會不會有危險?」
眾人聽到牧靈瀾的話後,才開始真正擔心和焦慮起來,因為父親才是大家真正的主心骨,也包括我在內。
然後他們都瞪大眼睛看著我,等著我回答。
「或許有,或許沒有,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確定。」我扭頭對胡大問道:「你能不能找到我父親?」
他搖搖頭:「現在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天翊城,我也沒有辦法聯繫到牧將軍。我們只能在家裡等著牧將軍的消息。」
其實我現在也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論武力,將軍府上現在只有胡大和胡二兩個高手,舊傷還未完全痊癒的小薇也發揮不出多大的戰力。
府上倒是還有十幾名修仙者,但他們也都是老爹從江湖上還有城防軍退役官員里請來的護院,防防普通人還行。無論是二皇子還是自然神教,拿捏將軍府這點戰力綽綽有餘。
正所謂,江湖上的頂級劍客也頂不住經過專業訓練的正規軍一個班。所謂一流,只限於江湖,上不了廟堂,差距太大了。
論對大局的把控和影響力,現在只有我勉勉強強可以說對大局有那麼一點把控。至於影響力,換了皇帝之後,恐怕是一點都沒有了。
思索間,小綠帶著翊陽公主走進了議事大廳,看到這麼多人正襟危坐面色凝重,她問道:「夫君,出什麼事了嗎?」
「有件事要告訴你,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怕你一時接受不了。」
她點點頭:「放心吧夫君,我沒問題的!」
李氏皇族的自信是有遺傳的嗎?
我再一次把今天上朝時發生的事情簡單告訴了她,但著重把皇帝即將要駕崩的事情講了一下。
她聽完愣了一下,但表情沒有特別大的變化,我隱約好像聽到她呢喃了一句「這麼快嗎?」,但不敢確定。
「你說什麼?」我問道。
「哦。沒什麼。」她邊說邊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看著她無所謂的表情,我大受震撼。
之前我是確確實實能感受到皇帝對她的喜愛,以及翊陽公主對皇帝的依賴。
但此刻,我在她眼裡只看到了平靜,甚至有一些冷漠。
這就是皇族嗎?我還是小看皇族子弟對於感情的淡漠。
或許,在皇家的深宮之中,親情的紐帶已經被冰冷的權利鐵鏈所替代。高高的宮牆之內,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陰謀,而親情,這本該是最溫暖人心的情感,卻在那裡變的脆弱又敏感。
或許,皇族內部,兄弟間的的親情在權力的鬥爭中顯得微不足道。在宮廷的權謀鬥爭中,本就不多的親情也被消磨殆盡。
親情成為了他們必須捨棄的一部分。
薄情寡義,親友背叛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痛徹心扉,但對於他們來說卻是日常經歷。
翊陽公主從小耳濡目染,變成這樣,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我還是不死心,畢竟我和她的關係不同於別人,要深入許多。
所以我問道:「你沒事吧?我們的父皇就要駕崩了,不,是明天就要死了,你一點都不傷心,不難受嗎?」
她看著我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該如何回答我的問題。
「我當然沒事,傷心難過也沒有辦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是每個皇帝的宿命。」
她的回答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瞠目結舌,每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她的回答也讓我如墜冰窟,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衝天靈蓋。
這些日子,我和翊陽公主相處的可以說非常好,無論她對待別人是蠻不講理也好,是心狠手辣也罷,但在我面前,她始終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她總是把我的事情和需求放在第一位,在任何人面前都在維護我,讓我感覺,我對於她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人之一。
雖然我之前也懷疑過她的動機,但說實話,在這樣的溫柔呵護之下,就是一塊石頭都已經捂熱了,何況是我呢?
她此刻的漠然,讓她之前對我的好都變得刻意起來,變的充滿了目的性。
她對自己的父親都是這樣,這世界還有她真心對待的人嗎?
一個沒有人性的人,那還是人嗎?
雖然我至今都想不通皇帝和翊陽公主對我如此之好的目的所在。
我腦中一片混沌,記憶中溫情脈脈的公主無論如何也跟眼前這個人合不到一起。
我現在對她的心態從之前的信任變成現在的恐懼。
我揉了揉因用腦過度而疲憊和頭痛的太陽穴:「最近大家儘量都不要出將軍府了,保持低調,一切等我父親回來再做定奪。」
說完我離開了議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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