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歐陽仙府家的公子小姐,也不是每一位都有修法天賦的。
而對於仙家豪門來說,有沒有修法天賦,在地位上自是天差地別。
就如面前的歐陽晴,雖然是姐姐,地位卻遠不及她身旁的歐陽琳。
「孫堂主。」
余天雄態度熱情的引著兩女入內,朝立於門前的孫恆開口:「這兩位是歐陽仙府的琳小姐、晴小姐,她們今日恰好有暇,路經此地,順便邀你過府一趟。」
不同於身帶濁氣的歐陽晴,那位琳小姐氣質通透,頭戴玉簪,眸子裡瑩瑩閃光,一看就知是位修法之人。
「在下孫恆。」
孫恆朝著兩人微微拱手:「見過兩位姑娘。」
「先天。」
那位歐陽琳美眸轉動,上下打量著孫恆:「看來是剛剛進階不久。」
「孫堂主進階先天了?」
余天雄一愣,看向孫恆的眼神有些複雜,似嫉似妒還帶著股些許的不甘。
不敢轉瞬即逝,盡皆化作狂喜:「哈哈……,可喜可賀啊!我們三河幫,又多一位先天,孫堂主倒是守得住秘密,這等事也不說一聲,我好與你慶祝一下。」
孫恆輕搖頭顱:「僥倖而已,還未來得及說。」
「孫堂主進階先天,這是喜事。」
歐陽晴輕輕拍手,笑道:「正好,我那裡有瓶固本培元的丹藥,可助人穩定境界,不如就當做賀禮,贈與孫堂主。」
「一個先天而已。」
歐陽琳眉頭微皺:「姐姐你也太客氣了,讓他給諸位姐妹過府吹曲,已是他的福分,何必再舍了自己的丹藥給他。」
兩女在府里待遇不同,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養成的性格自是天差地別。
在歐陽晴看來,一位年輕的先天高手,自是一位可以拉攏的對象。
而在歐陽琳看來,習武之人,就算進階先天,也不過是一個高等奴僕,依舊上不得台面。
倒也不能說她是故意侮辱孫恆,實則在歐陽琳看來,本應如此。
這個世界,等階森嚴,身處高位,於道理上自然而然可俯視下面的人。
不止是歐陽琳視之如常,就連被人低視的余天雄,對這種等階劃分也毫無異議。
當下聞言點頭,笑呵呵在一旁弓腰彎背。
孫恆立在一旁,無聲嘆氣。
與修法之人接觸的時間久了,他倒是理解當初那位天刀門門主蔣離的心情。
「晴小姐,抱歉了。」
孫恆無視了歐陽琳,朝著歐陽晴微微拱手:「今日在下有些俗事,不便前去,待到以後有機會,再為小姐奏樂。」
「嗯?」
歐陽晴微微皺眉,正欲開口,就被歐陽琳態度蠻橫的給從中打斷。
「你有事?」
她頭顱微昂,露出修長的脖頸,眼眸里泛著毫不掩飾的不悅:「你能有什麼事,比給我們吹曲還要重要?」
「孫堂主。」
余天雄也是滿臉的焦急:「你有什麼事,我來給你辦就好,萬萬不可擾了諸位小姐的興致啊!」
「實在是抱歉。」
孫恆仍然搖頭:「今日不行!」
這下,不止是歐陽琳,就連歐陽晴,面上也已露出不悅之色。
她們兩位歐陽家的小姐都親自出面了,面前這人竟然也不給面子?
「好,好得很!」
歐陽琳臉上發青,身軀微顫,頭頂玉簪掛著的玉珠來回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我倒是很好奇,你能有什麼事這麼重要,竟然敢拒絕我們姐妹的邀請!」
「轟隆隆……」
她話音未落,身後的一面院牆已是轟然倒塌,掀翻在地,激起漫天塵土。
「孫恆!」
一聲滿含怒火的吼聲,在院外響起,聲音不大,卻壓得四周空氣波動不斷。
「給我出來受死!」
院內,孫恆腳下就如紮根一般,立在原地紋飾不動。
「兩位。」
他看著面前面色陰晴不定的兩女,淡然開口:「你們也看到了,就是這種事。」
「你得罪了人?」
歐陽琳眼眸轉動,嘴角已是微微翹起:「你既然得罪了別人,就不該再得罪我們!」
「是嗎?」
孫恆雙眼一眯,冰冷的眼神掃過對方:「那琳小姐覺得,我得罪了人,應該是什麼下場?」
「是馬道長。」
歐陽晴此時面色微變,伸手一拉歐陽琳,緩緩搖頭。
她們雖然是歐陽家的小姐,但畢竟年幼,在家族中的地位尚不凸顯。
而這位馬道長……
「登仙司的馬賓?」
此即,煙塵已經散去,歐陽琳也看清了那站在院外不遠處的幾道身影。
正中那人,怒髮衝冠,一雙眸子裡的怒火宛如實質,正是練氣五層的登仙司修士馬賓!
眼見此人,歐陽琳的表情也變的陰晴不定起來。
馬賓修為不差,而且在修法之人當中也交遊廣闊,她們不可能為了一個區區的先天,而得罪他。
至於余天雄,此即早已面色發白,身軀幾乎縮到了兩女身後。
「琳小姐。」
而此時,那位馬道長,也看到了歐陽琳兩人。
即使怒氣衝天,他也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泛起嘀咕:「你怎會在此地?」
歐陽仙府在東陽府,威勢之強,就算是登仙司也要看它的臉色行事。
即使只是歐陽家的一個小姑娘,他也不能無視。
至於歐陽晴,他根本不認識。
歐陽琳展顏一笑,柔聲開口:「我們聽說這裡有位樂道高人,因而前來一見。想不到,竟然碰到了馬道長。」
說話間,她眼眸轉動,似譏似諷般瞥了眼身旁的孫恆,仿若是在炫耀自己的能耐。
馬賓面色一沉,悶聲開口:「此人是我的殺子仇人!」
音落,歐陽琳的面色不由一僵。
就在剛才,她還有過一絲做和事佬的打算,此即卻是瞬間煙消雲散。
眼神掃過孫恆,對方那淡漠的眼神,似乎也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哼!」
銀牙一咬,歐陽琳拉著歐陽晴,挪步走向一側。
「此事琳兒卻是不知,倒是失禮了。」
她在遠處站定身軀,面色冰冷的一攤手:「馬道長請便,不必顧忌我。」
至於余天雄,自是至始至終跟在她的身後。
「多謝!」
馬賓心頭一松,朝著歐陽琳遙遙做了一個稽首,再次抬頭,已是怒視孫恆:「就是你,殺了我兒!」
「你如果說的是一個名叫馬寶的畜生的話。」
孫恆點頭:「確實是我!」
嘩……
院外,此即除了跟著馬賓而來的幾人外,還有不少人影,此即聞言,當即掀起不少喧譁之聲。
就連歐陽家的兩女,看向孫恆的目光也變的不可思議起來。
只有餘天雄,此即彷如靈魂出竅,雙眼之中,儘是呆愣、茫然。
「好,好!好得很!」
馬原身軀微晃,一手捂住胸口,他這幾日在外應差,聽到兒子遇害之後不顧一切的趕了回來,心中的悲痛,仿佛在此即被孫恆一下子全部點燃。
「我如果不把你抽筋扒皮、粉身碎骨,我馬賓就枉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