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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長這麼大還沒有和男人約會過,想著竟然會有一點緊張。
程安對完合同,快下班的時候終於騰出空來,拉著椅子坐到江稚身邊,「江秘書,我真的覺得你回來上班之後沈總的心情都變好了。」
江稚感覺她誇大其詞,在說客套話,她裝傻充愣:「是嗎?可能我有點遲鈍。」
程安肯定的點點頭:「真的啊,今天開早會,整個如沐春風。」
江稚沒開早會,還真不知道。
她不太關心這個,而是看著她問:「程安,你今年多大?」
程安啊了聲,「二十二。」
她今年才剛大學畢業,985學校畢業的高材生,也是過五關斬六將從幾百個求職者裡面殺出來的。
江稚其實也沒比她大多少,她揪緊了手指,「你談過戀愛嗎?」
「當然啦。」
「那你和你男朋友約會,都會做什麼啊?」
「就吃吃飯,逛逛街?」
「哦。」
程安難免好奇:「怎麼啦?」
江稚鎮定道:「沒什麼,隨便問問。」
她站起來,「已經下班了,快回家休息吧。」
程安對她吐了吐舌頭,指了指玻璃門裡面那間辦公室:「沈總還沒走。」
江稚以前也會留下來加班,上司不走,她也不能走。
但是現在,她懶得再留下來。
程安才想起來問:「江秘書,你的身體好了嗎?」
請得是病假,將近兩個月,應該還挺嚴重的。
江稚拿起自己的小包,「好了。」
她接著說:「我先下班了。」
程安目送她離開,有點羨慕又沒有她的勇氣,對她揮了揮手:「明天見,」
*
江稚坐公交回了家,路上給於安安打了電話。
於安安還是那副咋咋呼呼的樣子,江稚開門見山:「安安,我周六要和沈律言約會了。」
於安安聽見後差點炸了:「你和沈律言怎麼開始談戀愛了嗎?」
江稚笑笑:「沒有。」
於安安說:「那個無情的死渣男,你就嫖他的身體,花他的錢就好啦,阿稚,別對他動心了。」
江稚認真告訴她:「我在努力。」
努力的不去愛沈律言。
摒棄多餘的感情。
不讓自己受到更多的傷害。
女孩子應該是自尊自愛的。
她在沈律言面前已經不剩多少自尊,只能多點自愛。
話雖如此,於安安想到沈律言那張出挑的臉,優越的身材,哪怕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沈律言確實有被仰望追逐的資本。
有頭腦、有手段、英俊逼人。
不是普通的二世祖。
這種事情放在於安安身上她可能還沒有江稚這點理智,她有點咬牙切齒地說:「你就白白睡他,把你的委屈睡回來。」
江稚心想她無福消受。
沈律言的斯文,只是表面。
她好幾次都覺得自己快死在他的懷裡。
「說個正事,約會要準備些什麼嗎?」
「你打扮的漂亮點,把他迷死好了。」於安安對江稚和沈律言這段婚姻的前因後果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是他約你嗎?」
江稚想了想:「算是吧。」
於安安嘖了聲,「我們不是人的沈總該不會是逐漸動心了吧?」
在一起了這麼久,從來沒見他主動單獨約她。
於安安立馬就給她出謀劃策,「阿稚,你聽我一句,你就當個沒有心的海王,把他勾得死去活來,在他愛你愛得無法自拔的時候,一腳把他踹開。」
讓沈律言狠狠栽個跟頭。
憑什麼他總是高高在上的。
尤其是之前,沈律言勸江稚去做了手術,說的那些話,簡直將冷血無情這個形容詞發揮到了極致。
處處在理,但又字字誅心。
他仿佛站在理智的制高點,每一句話都把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什麼都考慮到了。
唯獨沒有在意過江稚的心情。
不在乎她會不會傷心。
江稚無奈笑了笑,沈律言不會為任何人死去活來。
而且,他也不會愛上她。
這是他親口說的話。
江稚看著車窗外的倒影,「安安,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很賤?」
於安安說:「當然沒有,就是站在沈律言的角度來看,他的措可能就是不愛你。你又喜歡他那麼多年,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你別這樣想自己,你應該和他一樣,只是當成交易。」
江稚沉默了會兒:「大多數的時候沈律言對我還可以,而且他不愛我,不是他的措。」她想先就這樣吧。
渾渾噩噩的,過一天是一天。
哪怕和她愛的人,有多一秒鐘的回憶,都是值得的。
這一生,遇見一個很愛的人,已經很難。
相愛就更難了。
*
很快就到了周六。
這周沈律言不常回家,周五晚上也沒有回來。
這種事他從不知會江稚,只有管家打電話問起的時候,才會給個答覆。
江稚差點通宵,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
早晨天剛亮她就起了床,打開衣櫃挑選今天出門要穿的衣服。
天氣有點冷,穿裙子好像不太合適。
但是裙子大多都很漂亮。
江稚咬著唇,百般糾結。
最後還是把衣櫃裡的連衣裙都翻了出來,一件件上身試穿。
她光是試衣服都試的有點累了。
趴在床上休息了會兒,不知不覺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過來,剛好快到黃昏。
江稚挑了件顯腰身的吊帶長裙,微露後背,外面隨意搭了件披肩。長發如墨鋪開,既嫵媚又清純、
時間還有富餘,江稚坐在鏡子前畫了個精緻的妝容。
她望著鏡子裡這張艷色的臉,耳朵紅了紅,不禁開始思考她這樣是不是太興師動眾?很明顯看得出她很隆重。
江稚不想讓沈律言看出她的在意,想了又想還是去洗手間裡卸了妝,只塗了層薄薄的口紅就出了門。
走之前,她對鏡拍了張照片發給於安安,問她:「我今天好看嗎?」
於安安秒回:「我們阿稚真的美美美美死了啊!」
仙女下凡也沒她漂亮。
二十分鐘後,江稚打車到了市演藝廳的門口,外面的風吹得她有點冷,她本來想給沈律言發條消息,問他到哪兒了?
猶豫了片刻,江稚還是放棄了。
她站在大門口,風吹起女人的髮絲,精緻的容顏映在燈光里,五官尤其清晰,她的神情很平和,安安靜靜的等待著她的丈夫。
音樂劇已經開要開場。
沈律言人還是沒到。
江稚看著手挽著手走進去的情侶,男朋友的肩上掛著他女友的小包。
江稚的眼睛裡有點羨慕,又有種說不出的哀傷。
叮的一聲。
手機響了。
江稚不緊不慢點開,沈律言的信息簡明扼要。
【抱歉,臨時有事。】
【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