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水盪聲,男人的喘息聲,還有小朋友在不遠處的嬉笑打鬧聲,不斷交錯進許盈的耳廓。
在這裡做這種事的羞恥感,從腳趾頭一路爬上尾椎骨,隨之一顫,瘋狂衝上大腦。
她咬住自己的手臂,難免有克制不了的聲音溢出,很是嬌柔百媚。
這樣的忍耐,反而讓身後的男人更有興趣。
沈靳舟的動作野蠻又霸道,完全丟了平時斯文又矜貴的模樣,如一隻躁動的野獸。
許盈真想轉過身來扇他一巴掌。
沈靳舟察覺到她極其不安分的動了幾下,便愈發狂躁。
俯身壓了下來,雙手探進衣物,掌握上柔軟的尺寸,捏了又揉,反覆揉捏,力度很大。
附在她耳邊的嗓音沉燥不悅:「敢讓我的兒子喊別的男人爸爸,我看你是活膩了!」
原來是這樣,惹到沈靳舟這個大瘋批了。
許盈冷冷一笑:「你少自以為是了,他才不是你的兒子,他愛喊誰爸爸都可以,也不關你的事。」
話落,男人快速就把被弄得柔軟無力的身子轉過來。
略帶薄繭的虎口扣上女人的下頜,輕佻地揚起來:「我自以為是?不關我的事?」
「許盈!你以為沒有我的允許,我能讓你隨便懷上我的孩子?」
男人眼底布滿猩紅,充斥著極大的憤怒,許盈就這樣半被迫與他對視。
「」當年她想維持這段婚姻關係,迫切想要一個孩子,因為她身體的原因,看了很多偏方,打了很多針,終於不負有心人,成功懷上了。
當然,沈靳舟也很配合。
所以,男人當初是默認同意能和她要一個孩子。
但那又如何,哪知道他是出於什麼樣心理。
她認為,極有可能是為了應付沈奶奶,還有重病在床的沈老爺。
對,就是這樣而已。
既然是這樣,他有什麼理由在這裡叫囂。
許盈瞪紅了雙眼。
一次荒唐過後,男人抽身而出,用濕紙巾擦乾淨自己,咬出一根煙含在唇上,考慮到這裡是教室,沒有點燃。
斂著層薄紅的眼尾瞥向女人,因為他剛剛毫不憐惜的動作,她彎下腰來穿褲子的動作有些僵硬滑稽。
沈靳舟忍著想要幫她的衝動,目光懶懶地看著她把衣服穿戴整齊,因為臉上潮紅還未退去,她不敢現在走出去。
「你想勾搭上秦禮?」
情事後沙啞的聲音冷不丁地傳到她耳廓。
許盈抬頭,男人好整以暇,她沒由來地感到生氣:「我愛勾搭誰就勾搭誰,也不關你的事」
話未落,沈靳舟上前兩步,用力鉗上她的下巴,「你敢再說一遍不關我的事,試試看,我能在這裡再要你一次。」
許盈發狠地揚起巴掌,還沒接近就被男人一手緊緊握住。
沈靳舟將她雙手繞過頭頂,把她抵向牆壁,將弱小的身軀圈在可勢範圍內:「我說過,別動不動就扇我,我什麼脾氣,你應該最清楚。」
因為打不到他,整副身軀又被控制得動彈不得,她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這個死變態不要臉,許梓潼也不會認你這樣的父親,秦禮什麼都比你好。」
沈靳舟薄唇微勾,笑意不達眼底:「那你說說看,他哪裡比我好。」
「他不會像你這樣,腳踏兩條船。」許盈咽了咽喉嚨的哽澀,「也不會把我不要的東西,轉手送給其他女人,更不會包庇其他女人!」
沈靳舟低著頭,不溫不火地看著她。
那雙本就水潤的眼睛,現在覆上了一層厚厚的水霧,也就變得更惹人揉碎。
他情難自禁地在她眉心上落下一吻,用指腹慢條斯理地在她臉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
「我包庇她,這個我認。」沈靳舟劍眉微蹙,「但是你說的什麼你不要的東西,我轉手送給她,指的是什麼?」
許盈脫口而出:「別在這裡裝傻。」
那條上億的紫色翡翠手鐲,不就是嗎!
下半句話,她不想說出來。
沈靳舟瞧著她這副樣子,挺有趣。
「這是你對我的欲加之罪,我不認。」
「不認就不認,你放開我!」繞在頭頂的手已經被放下,但是男人還壓著她,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
「反正你腳踏兩條船是不爭的事實,當年你想要跟我離婚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一切都沒有回頭路,更沒有後悔藥。」
「對,許梓潼是你的兒子,但那又怎麼樣,你既然選擇了拋棄,他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是你的,你也無權干涉他喊誰爸爸。」
不曾想過,正面面對這些過去,竟還是如此痛苦。
剎那間,許盈就感覺到有塊巨石咯在心裡某處,而那裡是最柔軟的地方,一絲絲疼痛順著神經肆意蔓延。
「孟初析當年買兇害我墜海,差點一屍兩命,手眼通天的你,肯定知道吧,說不準,手上還掌握能把她送進去的證據。」
男人已然蹙緊了眉心。
許盈死死地瞪著他,聲音雖小,但擲地有力:「但是你呢,選擇了包庇,包庇一個殺害你兒子的殺人犯。」
「請問,你有哪點配當他的父親,讓他知道了,他會認你嗎!」
她問他配嗎!
他是不配。
一聲聲重重敲在男人心頭。
「你別做夢了!」
「是,你只要對我用點蠻力,隨便花點小心思,就能輕輕鬆鬆上了我,但是不代表我就接受你了,也不代表我就能忘記過去。」
「這五年,你在我的回憶里一點美好都沒有,有的只會是你曾經侮辱過我的事情,你作為丈夫,在外面從不維護我的尊嚴。在家裡,你對我的嫌棄、厭惡從不掩飾,想怎樣對待我全憑你心情的好壞。」
說到最後,她無力地垂下了肩膀:「我回來不是要找你複合,更不是想像以前那樣求著你愛我,而是要讓孟初析得到應有的懲罰,通過正當途徑把她送進去。」
許盈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沈總還要繼續纏著我不放嗎?」
沈靳舟幽深的桃花眼裡像在浮沉著什麼,幽暗又晦澀,徹底沒了光彩。
他從沒意識到,在他們那一年的婚姻里,自己是這麼過分。
竟然要用「侮辱」這個詞來形容他對她的態度。
薄唇微啟,他的語氣篤定:「要,我當然要,從我十八歲起,我就只認你這個沈太太。」
許盈微不可見地一哂,眼神輕蔑地看著在她面前裝溫柔的男人。
沈靳舟知道她不信,雙手捧著她的臉,焦灼的呼吸灑在她的唇邊:「再給我點時間」
她冷聲打斷:「給我,孟初析買兇殺人的證據!」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