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忙著救簡思,大家都沒有休息好。
在挺了幾個小時後,沈修翊和沈青挺不住了,靠著坐椅睡著了。
簡思一直不敢睡,隨時觀察著陸佑霆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
眼見就要到達江城,陸佑霆卻突然發燒了。
簡思看著體溫槍上面的溫度,竟然高燒39.度。
她馬上叫醒沈修翊:「沈總,麻煩你給我打一盆熱水來,陸佑霆發高燒了,我得趕緊給他物理降溫。
」聽見陸佑霆發燒了,沈修翊瞬間睡意全消,趕緊起身接了一盆熱水。
簡思小心翼翼地脫下陸佑霆身上的衣服,給他用熱毛巾將上身反覆的擦了又擦,再給他額頭敷上冷毛巾。
經過物理降溫,溫度退到了3.5度。
雖然沒有39.那麼高,但是依然屬於高燒。
陸佑霆燒得俊臉通紅,眉頭緊鎖,一看便知他現在肯定很難受。
沈修翊擔憂道:「現在怎麼辦老大怎麼會發燒呢」簡思沒有回答他,將毛巾扔回盆里後,拆開敷在陸佑霆傷口上的紗布,只見傷口周圍又紅又腫,周圍的溫度燙得嚇人。
「傷口感染髮炎了!」一句話,讓沈修翊瞬間臉色大變。
「那怎麼辦我們還有幾個小時才能到江城呢!」簡思看了一眼窗外,沉聲問:「能在就近的機場降落嗎他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萬一化膿就麻煩了。
」沈修翊瞬間恍然大悟,馬上拿出對講機問機長。
「我們現在在哪」機長回答:「我們現在在國和國交界處,下一站經過的地方是寧城機場。
」國寧城沈修翊登時面露喜色。
「陸氏集團在寧城有分公司,我馬上聯繫陸崖,要他安排在寧城機場降落。
」聞言,簡思猛的鬆了一口氣,馬上又重新給他的傷口消毒上藥包紮,確保降落時,不會拖延時間。
沈修翊辦事效率很高,飛機上信號不好,不方便打電話,他便給陸崖打視頻通話。
陸崖電話很快接通,聽了他的講述後,馬上掛斷電話去安排。
不到十分鐘,便接到他的電話。
「沈總,一切都安排好了,可以在寧城機場降落!20也安排好了,等你們降落後,他們會直接過去。
」「好!你照顧好辰寶他們。
」「我會照顧好小少爺和小姐姐的。
」結束通話後,沈修翊聯繫機長準備在寧城機場降落。
簡思則一刻不停的給陸佑霆換著額頭上的冷毛巾,因為陸佑霆是側躺著,毛巾必須得有人一直摁著。
簡思一手摁著毛巾,一手緊緊握住陸佑霆的大手,眼眶盈滿淚水,不停的在他耳邊小聲道:「陸佑霆,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挺住,陸佑霆……」可惜,昏迷中的陸佑霆一直都沒有回應。
簡思一顆心緊緊的擰在一起,疼得她險些不能呼吸。
如果陸佑霆這次能順利脫險,她一定好好報答他,一定——幾分鐘後。
飛機成功在寧城機場降落。
飛機停穩後,醫務人員抬著擔架上來,沈修翊和沈青幫著他們將陸佑霆移到擔架上。
簡思跟著他們上了20救護車。
沈修翊讓沈青定酒店,隨時隨地監視季明澈的行蹤和一舉一動,順便再給季氏集團扔幾個病毒,拖住季明澈,讓他無暇顧及這邊。
自己則坐計程車跟著20來到醫院。
陸佑霆被送進了急診室。
簡思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雙手合十,不停的默默祈禱,希望陸佑霆能平安無事。
沈修翊坐在她身邊,一直沒有吭聲。
急症室外的紅燈一直亮著。
時間格外漫長。
天已經亮了。
晨曦透過玻璃照進來,籠罩在簡思和沈修翊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可是簡思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身體彷如浸泡在冰水裡,由里到外都是涼的。
見陸佑霆進去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來,沈修翊心裡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小嫂嫂,老大應該沒事的,對吧」雖然他不懂醫。
但是也知道,搶救和手術的時間越長,代表情況越嚴重。
簡思渾身哆嗦的厲害,張了張嘴邊,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恐懼,害怕,難受折磨的她說不出話來。
她這個樣子,讓沈修翊更加害怕了。
一向成熟穩重,沉穩內斂的他雙手雙腳也害怕的忍不住在發抖。
在這種煎熬中,急症室外的紅燈終於熄了。
簡思和沈修翊幾乎同時站起身,飛奔到急症室門口,待醫生出來後,迫不及待問:「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醫生笑道:「幸好及時將病人體內的子彈取出來,又給他做了消炎和降溫處理,病人沒有大礙,住幾天院,等傷口徹底恢復後就能出院了。
」聞言,簡思和沈修染同時鬆了一口氣。
太過高興,兩人眼眶同時蒙是一層水霧。
陸佑霆掛上了點滴,被送到病房。
簡思和沈修翊在醫院照顧他。
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沈修翊出去給大家買早餐,簡思則累得趴在床邊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覺一雙大手在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簡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雙眸不期然對上一雙溫柔的仿若能滴水的眼睛,她瞬間睡意全無,興奮道:「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陸佑霆搖搖頭,笑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他如果喊疼,簡思心裡還好受一些。
可是他卻說一點也不疼,簡思心裡越發難受,眼眶一下子便紅了。
「還說不疼,子彈打的那麼深,怎麼會不疼呢!如果我早知道你中槍了,我一定不會讓你上飛機。
我寧願跟季明澈回去,也不想你出事……」一邊說,眼淚一邊刷刷往下落。
看見她可以,陸佑霆瞬間急了,強撐著坐起來給她擦眼淚。
見他要起來,簡思立刻起身去扶他,將枕頭豎起來,讓他靠著。
陸佑霆雙手捧著她的臉,大拇指拭去她臉上的眼淚,啞聲道:「你別哭,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不悔婚,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突然,他想起什麼,嗓音變得顫抖。
「結婚那天,肖之痕告訴我,你懷了季明澈的孩子。
你懷的,不是他的孩子吧」如果肖之痕一直是季明澈安插在簡思身邊的人。
那麼,他當天說的話便有待考察。
倘若簡思懷的不是季明澈的孩子,那……那是誰的結果只有一個——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便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