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想看看她還能怎麼狡辯。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紀落雲知道,要麼是簡思死,要麼是自己死。
為了讓簡思永遠沒有翻身之日,她只能犧牲紀北寒。
哪怕因此得罪紀北寒也在所不惜。
反正紀北寒疼愛她,只要她之後服軟,裝可憐,他還是會和上次一樣原諒自己。
他們的關係還是會回到以前。
如此一想,紀落雲徹底釋然,接著剛才的話道:「我三哥在撒謊,他,他喜歡簡思,所以才會幫她撒謊騙大家。
」此言一出,別說在場觀眾了,就連紀家人和陸佑霆都愣了一下。
簡思冷冷的看著她,厲聲問:「紀落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紀落雲深吸一口氣,吸了吸鼻腔里的鼻涕,明明心思歹毒,卻故意裝出一副無辜被逼無奈的樣子。
「三哥,對不起,我本來也不想說的,是你逼我的!」紀北寒俊臉像調色盤一樣精彩。
他咬牙切齒問:「紀落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先不說簡思已經結婚了。
就算他真的對簡思有意思,也絕對不是那種為了女人而詆毀自己妹妹的無恥小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疼愛了這麼久的妹妹,居然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詆毀自己。
紀落雲低下頭,雙手絞著衣擺,委屈又可憐道:「我沒有撒謊,我,我親眼看見的!你深更半夜進去簡思的房間。
如果你們兩個人沒有私情,為什麼她會和你一起完成畫稿」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均是一變。
尤其是紀弘,他以審視的目光盯著紀北寒,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到些什麼。
紀北寒痛心的看著紀落雲,好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我什麼時候三更半夜去她房間了!落雲,我一直以來那麼疼你,你就這樣誣陷我」紀落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出相片遞給主持人。
主持人看向紀堰北。
紀堰北英挺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戾氣。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不把照片公開,光輿論的壓力都會壓死他們。
但是,如果公開了,又會毀了三弟。
雖然他對三弟有信心,知道他不會幹這種事。
但是紀落雲既然敢拿出來,證明她是有十足把握的。
一時之間,殺伐果斷的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他還沒來得及下決定,簡思已經先一步開口:「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儘管放出來。
」見他這麼說了,紀堰北沒有再說什麼,朝主持人點點頭。
主持人立刻將紀落雲手機里的相片放到大屏幕上。
相片有很多。
主人翁都是簡思和紀北寒。
地點有房間,有書房,有客廳里。
有白天,也有晚上。
所有相片裡,紀北寒的視線都是在簡思身上,眼底好像有星星,閃閃發亮。
那眼神代表什麼大家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男人看普通女人的眼神,反正很不清白。
在看見相片的剎那,紀北寒一張俊臉瞬間漲得通紅。
他……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看簡思的眼神竟然是這樣的。
好像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有崇拜,欣賞和歡喜。
莫非,他真的喜歡簡思只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發覺紀北寒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就聽見紀落雲又道:「我很早之前就發現我三哥喜歡她,只不過因為她是有夫之婦,所以一直沒有點破,偷偷的拍了相片,沒想到今天卻成為了證明自己清白的有力證據。
」簡思看著大屏幕上的相片,並沒有從紀北寒眼底看到愛意。
與其說是愛意,不如說是欣賞。
對!就是欣賞。
因為紀北寒和陸佑霆還有季明澈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愛,不是這樣的。
不過,她卻沒有點破。
任由事情按照紀落雲的計劃發展下去。
紀北寒站在台上,能清楚的感覺到兩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兩道目光。
一道是大哥紀堰北的。
一道是來自觀眾席爺爺紀弘的。
他不免有些心虛:「我,我沒有!我,我就是,就是覺得她很厲害,所以,所以就……就……」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完全不敢直視簡思。
他這表情落入別人眼中,就成了被揭穿撒謊而心虛。
紀落雲也不放過他,繼續說道:「三哥,對不起!我不應該在公眾場合公開你的隱私,但是,我沒有辦法!如果我不證明自己的清白,大家就會認為我抄襲。
我明明沒有抄襲,我不能平白無故的受冤枉。
」紀北寒眼底紅得像發了狠的猛獸,死死盯著紀落雲。
這一刻。
他對這個妹妹算是徹底失望了。
上一次她對簡思痛下殺手,想把簡思摁到水裡淹死,他尚且能原諒她,認為她年紀還小,因愛生恨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
但是這一次明顯是蓄謀已久。
這樣的心機和手段,連他這個大男人都覺得害怕。
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已經不是他心裡的那個妹妹。
姑姑那麼善良,那麼漂亮,那麼溫柔,怎麼會生出一個這麼心思歹毒的女兒他看向簡思,滿懷歉意道:「對不起,我,我本來想證明你的清白,可惜我太信任自己的妹妹,反而拖了你的後腿。
」說完,低著頭,如喪家之犬般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紀弘的視線跟隨他一直從台上移到觀眾席。
直到他落座,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是眼神卻仿佛具有穿透力,將他赤裸裸還在跳動的心看得明明白白。
紀落雲朝評委席深深鞠了一躬。
「我已經證明自己的清白,希望大家能還我一個公道。
」沒了紀北寒這個證人,簡思死定了吧紀堰北看向簡思:「你還有什麼辦法能證明自己」這是他給簡思的最後機會。
哪怕已經被紀落雲逼入決絕,簡思卻依然沒有慌,她緩緩勾起嘴唇,不慌不忙,一字一句道:「紀落雲,你也許不知道吧!我作畫有一個習慣。
」紀落云:「……」簡思:「我每次作畫時,喜歡加上自己設計的。
我以前的作品上有,同樣的,這個作品上也有。
如果,你只是拿我的畫稿去抄襲,或者是找靈感,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但是你偏偏拿去臨摹。
就連細節和花紋都一模一樣!這也正好給了我自證清白的機會。
」聽了她的話,紀落雲小臉一百,身體的溫度瞬間褪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