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蛇吐著紅芯子,躥起來攻擊顧逸風!
眼瞅著就要咬到他。
電光時火間!
掌心的彈簧跳刀鐺地一聲彈出來,顧逸風長刀一揮,蛇頭被砍下幾個,血竄出一尺高!
另一隻手迅速從兜中摸出驅蛇粉,扣開瓶蓋,朝外一灑!
那驅蛇粉混了雄黃、生石灰、煙油、七葉一枝花、蛇莓等粉末。
皆是毒蛇的克星。
蛇群立馬恐懼地後退,有數隻掉了下去。
顧逸風趁機關上窗戶,隔窗朝外看。
黑暗裡,並沒看到明顯的人影。
那人不知隱在何處,也不知用什麼指揮群蛇。
真是個神秘且陰險的人物。
身後忽然傳來「啊」的一聲叫,叫聲悽厲!
顧逸風迅速回眸。
見虞城面色蒼白,瞠目結舌,正指著臥室門口大喊:「蜈蚣!逸風哥,好多蜈蚣鑽進來了!還有蠍子!蜘蛛!從門縫裡鑽進來了!怎麼辦?」
顧逸風並不意外。
對方既然能馭鳥、馭蛇,馭個蜈蚣、蠍子的,自然不在話下。
手中的驅蛇粉撒下去,顧逸風抓起床頭柜上的一瓶酒,打開瓶蓋,朝這幫小毒蟲們淋下去。
蠍子怕酒,蜈蚣和蜘蛛怕驅蛇粉里的雄黃。
可是源源不斷的蜈蚣、蠍子和毒蜘蛛從門縫裡湧進來。
驅蛇粉和酒是有限的,用完就沒了。
再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顧逸風抓著虞城的手臂,推開窗,就朝外跳!
虞城嚇得直叫喚,「哥,咱走門!這是十六樓,摔下去咱會沒命的!」
顧逸風不理他,一手抓緊他的手臂,一手持刀砍那些去而復返的毒蛇。
毒蛇的芯子擦著虞城的臉,划過去。
嚇得他渾身直哆嗦。
顧逸風帶著虞城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樓上一層,即十七樓。
他一手扒著十七樓的窗台,一手抓著虞城,吩咐道:「開窗!」
虞城一愣,「不好吧?這間房裡萬一有客人怎麼辦?」
「開,別廢話!」
虞城摳著窗戶,用力掰。
裡面反鎖了,他掰不開。
顧逸風直接用身體擠著他,防止他掉下去。
他運功於刀柄之上,拿刀柄猛地朝窗玻璃邊角砸下去。
三層中空鋼化玻璃嘩地一聲碎了!
顧逸風手伸進去,打開窗戶上的鎖扣,接著把虞城扔進去。
他自己也躬身鑽了進去,對虞城低聲說:「你找個柜子進去躲一下,我馬上回來!」
扔下這句話,他直奔衛生間而去!
推開衛生間門的同時,他手中的刀也刺了上去!
裡面一道青色身影瞬間避開!
是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清瘦男人,身穿青衣青褲,細長一張臉,白皮長眉長眼,極短的頭髮,臉上冰冷沒有表情,渾身散著陰森森的氣息,讓人極為不適。
地板上是密密麻麻的蠍子、蜈蚣和毒蜘蛛等,正順著下水道往下鑽,下面正是他們住的房間!
顧逸風手持長刀,朝那人心口刺去!
那青衣人揮起手中類似長笛的樂器,擋住他的刀。
那樂器以金屬裹著,和利刃相接,發出叮的一聲響。
顧逸風刀尖一偏,刺向他的脖頸!
那人輕巧避開,迅速後退。
過了幾招後,直覺不是顧逸風的對手,那人身子飄然退出去,接著吹起手中的樂器,指揮地板上的蜈蚣、蠍子和毒蜘蛛朝顧逸風襲來!
顧逸風並不怕這些小毒蟲,踩著它們的身體,緊跟著追出去!
那人見顧逸風不怕毒蟲,暗道一聲「不好」,迅速繞到窗前,推開窗戶,就往下跳!
顧逸風將手中的刀朝他肩頭用力擲去!
他刀速度太快,那人只顧往外跳,後背沒防備,被刀刺得身形一滯!
他並不反擊,單手拔下刀就朝下跳!
身子像壁虎一樣,扒著牆突突下滑!
顧逸風緊跟著跳上窗台,要下去追他。
身後突然傳來虞城的聲音,「哥,哥,逸風哥,窮寇莫追,危險!我怕他們調虎離山來害我!」
顧逸風這才想起還有個他。
早知不帶這個礙事的小子,可是不帶他,對方又不會露面。
顧逸風扭頭對虞城說:「報警吧,那小子受傷了,窗台上有他的血跡。讓警方來取血回去提取DNA,看看DNA庫里有沒有他的存檔。」
「慣犯才有存檔吧?」
顧逸風喉間一聲淡嗯,「如果是慣犯更好,不是,再另想辦法。」
虞城拿起手機開始報警。
報完警,顧逸風讓他叫人多帶些殺蟲劑、雄黃、生石灰粉等過來。
虞城照做。
很快,經理帶人抬著東西來了。
一進門,看到滿地的蠍子、蜈蚣、毒蜘蛛到處爬,嚇了一大跳!
他急忙吩咐手下快噴殺蟲劑、撒雄黃粉。
他則跑到虞城面前,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城少,讓您受驚了,對不起!是我失職了!」
虞城帥臉一沉,喝道:「你這個經理怎麼當的?這人帶著這麼多蟲子,是怎麼混進來的?前台是擺設嗎?門口保安是放那兒好看的嗎?他媽,這麼垃圾的酒店,竟然還是自己家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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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苦著臉解釋:「回城少,這間房空著,沒人入住。他肯定不是走正常通道進來的。」
虞城更生氣了,「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這麼多監控,你們竟然讓他不走正常通道混進來?你這個經理還能不能幹了?能幹就好好干,不能幹滾蛋!」
經理被訓得哭喪著臉。
顧逸風拍拍虞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發火。
他看向經理吩咐道:「這些蟲子不是普通的毒蟲,你們處理的時候小心點,別被咬到。處理完記得拿火燒乾淨,燒完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你們城少受驚了,態度不太好,你別放在心上。」
經理感激道:「好的,顧總,謝謝顧總。」
二人走出房間。
經理打電話讓前台給虞城和顧逸風,重新開了一間套房。
回房間取東西的時候,守在門外的保鏢才知他們悄然之間上了樓上,急忙道歉。
主要是室內隔音效果太好,他們沒聽到屋裡的動靜。
虞城道:「沒事,門守得挺好的,至少門沒被人偷走,記你們一大功。」
保鏢們面色訕訕,比被罵了一頓還難受。
顧逸風唇角微微揚了揚。
虞城這小子,慫的時候是真慫,損的時候是真損。
但是再怎麼慫再怎麼損,他仍舊不討厭他,也是本事。
警方很快來到。
虞城帶著他們去取了青衣男人的血和指紋,詳細描述了今晚發生的事。
做完筆錄,虞城在警方的護送下,回到新開的套房。
顧逸風沖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對他說:「剛接到我師父的電話,說他已經抓到青衣人了。他推測,青衣人和馭鳥人應該不是同一人。青衣人防守能力一流,身手卻算不上多厲害。但這個青衣人能馭蛇、馭蜈蚣和蠍子,應該是個重要角色。我師父打算把青衣人帶回京都關起來,引馭鳥人前來,一併將其抓獲。」
虞城驚呆了,「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嗎?墨鶴叔叔怎麼也來了?沒看到你倆通電話啊,他怎麼知道咱們被人偷襲了?」
顧逸風唇角微勾,「我師父數十年如一日,關注著我的舉動。只要我一出差,他就會暗中跟過來,不用通電話。」
虞城羨慕哭了。
他也想擁有同款師父。
這不只是師父,這還是保命符!
「花凋零的寒季,等不來你的歸期,你看不見我哭紅的眼睛,你怎麼狠下心把我丟在黑夜裡……」
虞城的手機忽然響了。
掃一眼是鹿巍打來的,他按了接通,「外公,這麼晚了您找我有事嗎?」
手機里傳來鹿巍的聲音,「城城,我今晚眼皮老是跳,總感覺你會出事。這樣吧,我把手頭的事先扔下,明天就去找你。從明天開始,我要寸步不離地保護你,但是我收費有點貴,你能接受嗎?」
虞城點頭如搗蒜,「能能能!謝謝外公!謝謝您老人家!您老可真是個大好人!是活菩薩,是玄奘在世,是如來佛祖重生!」
鹿巍笑眯眯地說:「應該的,日行一善,福報無窮嘛。」
掛斷電話,鹿巍看向面前的秦悅寧,「乖外孫女兒,外公這樣說可以嗎?」
秦悅寧點點頭,將手中機票遞給他,「明天一早就動身吧,這是給你買的機票,別說是我讓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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