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記住了,下次讓保鏢上。無緣無故的,我才懶得打架呢。」蘇嫿笑道。
顧北弦捧起她的額頭,溫柔一吻,「這才乖,不為你自己著想,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蘇嫿拿起那張紙,「你挑一下孩子的取名。」
顧北弦接過,掃了眼,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來。
女孩名,勉強還能入眼。
男孩名,簡直就是不忍直視。
什麼狗子、蛋蛋。
跟他們顧家這種世家豪門,格格不入。
但蘇嫿現在是特殊時期。
他不能直接拒絕她,便委婉地說:「你取的這些名字,是不是太接地氣了?」
言外之意,就是嫌棄土的意思。
蘇嫿捏著紙,盯著那幾個名字看了看。
她很認真地說:「我覺得挺好聽的啊。團團多可愛,壯壯一聽就很結實,好養活,狗子一聽就特逗。」
顧北弦斟酌著用詞,「咱能換個稍微文雅點的嗎?都說男楚辭女詩經,男孩取名從楚辭里取,女孩取名從詩經里取。你從小飽讀四經五書,取個文雅的名字,對你來說,應該不算太難。」
「那是取大名,小名就怎麼順嘴,怎麼取吧。」
顧北弦還是無法接受,他的後代被叫做狗子、蛋蛋之類。
哪怕是小名也不行。
蘇嫿捏捏他的手指,說:「司馬相如,漢代文學家,小名叫犬子,就是狗子的意思。成吉思汗本名鐵木真,在蒙古語裡是鐵蛋的意思。還有陶淵明,小名叫溪狗。」
顧北弦說不過她。
最後勉勉強強接受了壯壯和魚魚這兩個名字。
落座的時候。
他看到了放在牆角的兩個嬰兒套盒,覺得面熟。
想到楚鎖鎖發過來的那兩張照片。
嬰兒禮盒是顧謹堯送給蘇嫿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顧北弦眼神冷下來。
不過只一瞬,就恢復了正常。
蘇嫿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都說女人心軟,最捨不得孩子。
孩子在哪,她人就會在哪。
管她心裡愛著誰呢。
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夜深了。
兩個人上床。
顧北弦拉起蘇嫿的一條腿,拿手輕輕揉著。
他手指修長有力,揉得不輕不重的,力度剛剛好,還挺舒服的。
蘇嫿便由著他揉,自己拿了本書,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
別說,被人侍候的感覺,還挺好的。
都說母憑子貴,看樣子一點也不假。
自從懷孕後,她在家裡的地位,直線飆升。
顧北弦揉完這條腿,又換了另外一條揉,邊揉邊說:「聽說孕晚期,腿腳會浮腫,到時我每晚都給你揉。」
蘇嫿莞爾,「顧總,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顧北弦揉她腿的動作一頓,隨即笑道:「寵壞了好,寵壞了,你就看不上別的男人了。」
蘇嫿抬起手,溫柔地摸摸他輪廓分明的下頷角,夸道:「嘴真甜。」
她忽然湊到他嘴上,重重啄了一口。
他剛刷完牙。
嘴裡一股子薄荷味的清新香氣。
嘴唇軟軟的,唇形又性感。
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呼之欲出。
蘇嫿心臟撲撲騰騰地跳起來。
雖然和他結婚三年了。
但因為前兩年,他坐在輪椅上,又是一副冷麵孔。
而她性子又慢熱,和他真正有男歡女愛,也不過一年時間。
於她來說,還處於熱戀期。
她親了一下,忍不住又親第二下,還調皮地拿舌尖,輕輕撩了一下他的唇珠。
像個貪吃的小孩。
她是女人,生理上的事可以忍。
可顧北弦是個正當壯年的男人。
自從她懷孕後,他就一直素著。
哪裡受得了她這麼撩撥?
他翻身把她按到身下,刻意小心地避開她的腹部,嗔道:「小壞蛋,你想惹火是吧?」
蘇嫿量他不敢怎麼著自己,故意拿腳蹭蹭他的腿,「就惹你了,怎麼著吧?」
「惹了火,就得幫我。」他呼吸滾燙,燙得她耳翼發麻。
蘇嫿被撩得心跳加速。
她別過頭,故意做出一副傲嬌模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顧北弦手指捏著她柔軟的細腰,一心想把她吃干抹淨。
卻又欲罷不能。
畢竟她現在身份特殊,是小祖宗一般的存在。
只能高高地供著。
碰不得。
他忍了忍,從她身上下來,不甘心似的咬了咬她的鼻尖,這才起身去了衛生間。
自己解決了。
然後又沖了個冷水澡。
這才把身上滾燙的溫度,降下去。
回來,他抱著她軟玉溫香的身子,直磨牙。
就是那種只能看著,想著,想得心心念念,胃口被高高地吊著,卻吃不到嘴裡的感覺。
挺煎熬。
以前總盼著有個孩子,這樣就可以把她綁在身邊了。
可現在,他忽然覺得她懷孕,也挺礙事的。
有些美好的事,不能做了。
蘇嫿在顧北弦懷裡找了個舒服的角度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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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沉後。
她做了個美夢。
夢見孩子出生了。
粉粉團團的,好可愛。
大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小小的嘴巴,尖尖的下巴。
長得特別像萌版的顧北弦。
她望著玉粉可愛的嬰兒,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那笑聲太甜了。
顧北弦明明睡沉了,都被她吵醒了。
他打開檯燈,把光線調暗一點。
看到睡夢中的她,唇角上揚,眉眼彎彎。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像蝴蝶的翅膀,隨著笑肌微微顫抖。
那笑容,清甜得像山裡的甘泉。
他看得呆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夢中笑。
以前都是在噩夢中哭。
這才後知後覺,她已經很長時間,沒在夢裡喊她的阿堯哥了。
顧北弦垂眸,定定地看了蘇嫿許久。
他伸手把她摁進懷裡,摟得緊緊的。
第一次覺得她真真正正地屬於自己。
次日。
蘇嫿醒來,揉了揉眼睛,剛要爬起來。
一雙手臂伸過來,扶著她起來。
蘇嫿微微納悶地看著男人英俊的臉,「顧總,你這是要幹什麼?」
顧北弦面色平靜,「我扶你起來。」
蘇嫿哭笑不得,「我自己可以。」
顧北弦像沒聽到似的,扶她坐起來。
他下床,給她拿了今天要穿的衣服。
衣服放到床邊,他伸手來幫她解扣子。
蘇嫿按住他的手,不讓他解,「你別這樣。」
「我的女人,我願意慣著。」顧北弦挪開她的手,麻利地幫她脫掉睡衣,給她換上衣服。
換完,他彎腰拿起拖鞋,幫她穿上。
蘇嫿覺得他把自己當成重症患者,來照顧了。
不,說當成孩子,似乎更貼切一些。
小時候,外公為了鍛煉她的意志和韌性,從四五歲起,就培養她獨立自主的能力。
自己穿衣吃飯扎辮子,自己洗臉洗頭洗衣服。
扣子掉了,也是自己縫。
大事小事,都是自己做。
她這個從幾歲起,就已經獨立自主的人。
在二十三歲這年,硬是被顧北弦搞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她定定地望著男人英氣俊朗的眉眼,目光漸漸潮濕。
這一刻,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很愛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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