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懼怕火光,這是常識。
被小林子這麼一提示,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了,其他小人兒們當即也紛紛效仿,用火摺子和火把棍驅趕著這些可怕的巨型蚊子。
動物都是害怕火的,這些蚊子也不例外,很快,巨型蚊子們在火光的照耀下四散逃竄,最終消失在了遠處的茫茫山野之中。
許伯安見狀著實挺意外的。
這個小林子還真是聰明呢,居然想到了以火光嚇退這些巨型蚊子。
利害,這不就蚊口逃生了。
不對,實事求是的說,雖然他們也有傷亡情況,但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打了勝仗,擊退了那些蚊子!
不像是嚴守一他們,徹底沒有招架之力,倉皇逃命。
不過許伯安也知道,嚴守一等人是深夜被搞了偷襲,所以有些運氣差,要不然,興許也不至於這麼慘。
但是實事求是的說,運氣其實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對吧!
眼看蚊子向遠處飛去,許伯安這次就沒再猶豫了,當即視線聚焦那群蚊子,跟了上去。
等到那群蚊子逃到了一片無人的林地之中。
許伯安不再猶豫,抬手便向著那群蚊子拍了上去。
一時間,巨大的兩個手掌籠罩了這批狼狽逃竄的蚊子,蚊子們感受到氣流的變化,紛紛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被許伯安拍了個紮實!
觀察到這些蚊子都沒能逃脫,許伯安這才返回了嚴守一他們在的那個破爛山神廟內。
……
許伯安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後,天際那隻蒼鷹再度出現。
這次那蒼鷹並非是獨自前來的,在它的背上,馱著一個身材矮小穿著黑色長袍的怪人。
不一會兒,蒼鷹落下,那個矮小的黑衣人走了下來。
他身著一件黑色長袍,那布料似乎能吞噬周圍的光線,使得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更加模糊不清。
黑袍上繡著一種很是詭異的暗紋,仿佛是夜空中最深沉的星辰,星星點點的,又似乎有著某種規律,讓人捉摸不清。
他的面容隱藏在寬大的兜帽之下,只露出半張蒼白而有些扭曲的臉龐,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仿佛隨時能吐出冰冷刺骨的話語。
那雙眼睛,深邃而幽暗,如同無底的深淵,閃爍著算計與殘忍的光芒,讓人一眼望去便覺靈魂仿佛被其牢牢鎖住。
黑衣怪人手裡還拎著持一根雕刻著詭異圖案的短笛一般的樂器,那短笛散發著淡淡的寒氣,似乎能凍結人心,讓人一眼望去,就留下一串串令人心悸的陰影。
看到來人從神鷹上下來,六當家急忙迎了上去!
六當家一改方才威嚴的表情,面帶敬意,言語中帶著客氣的語氣說道:「謝大師!您來了!」
黑衣怪人拂袖一擺手,道:「免禮,我問你,那些巨型蚊子呢?」
「往那個方向跑了!」六當家指了指蚊子逃脫的方向!
黑衣怪人的音調提高了不少,聲音很尖銳的說道:「什麼?跑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你們忘了你們來這裡的任務是什麼了嘛?」
六當家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解釋道:「沒有忘,我們的任務是找巨型蚊子!可是……」
六當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大師粗暴的打斷了:「什麼可是,沒有可是!你們明明是來找蚊子的,可是現在卻讓那些蚊子跑了,你們該當何罪!」
眼看六當家吃癟,一旁的小林子不忍心了,他仗義的開口,弱弱的解釋道:「謝大師,那蚊子太多了,我們實在是攔不住啊,再要是糾纏下去,我們都得死。」
這位謝大師側目瞪了小林子一眼,不悅的說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嘛?你算什麼東西!還懂不懂規矩!」
六當家急忙解釋道:「謝大師千萬不要生氣,不值當,對了謝大師,你的那隻神鷹不是說來保護我們的嘛,他怎麼都跑了!」
謝大師冷哼一聲,道:「廢話,你們也好意思說,那麼多的巨型蚊子,我這寶貝就算再厲害,也不能以一敵百吧!得虧他聰,知道先回去找我報信兒,要不然真的傻乎乎的下來,豈不是就和你們這些廢物一樣,難逃厄運!」
六當家腆著臉笑道:「對啊謝大師,您想想看,連這麼厲害的神鷹對付那些巨型蚊子都沒什麼辦法,只有撤退的份兒,我]這些人又如何能留的下那些蚊子呢。」
謝大師語氣冰冷的說道:「哼,這也是因為你們情報有誤在先!說好的一隻蚊子,怎麼跑出來這麼多的蚊子!」
「這……」六當家一怔,下意識的瞟了小林子一眼,最終倒也沒說什麼。
謝大師不耐煩的說道:「這什麼這?哼,我告訴你們,你們可是耽誤了寨子裡的大事兒!」
「啊!什麼大事兒!」六當家一臉疑惑地說著。
心想我好歹也是山寨第六把交椅的頭領,我怎麼不知道你說的大事兒!
謝大師冷哼一聲,道:「寨子裡原本打算……哼,罷了,這事兒現在還是秘密狀態,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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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當家聞言,眼神中飄過一絲不悅。
好嘛,我這個管理層人士,居然成了外人了!
謝大師倒也有些顧及六當家的情緒,頓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事兒你們大當家特意叮囑了不要亂說。我看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倒也能提醒你一下。」
六當家拱拱手,道:「謝過謝大師惦記!」
謝大師這才說道:「你可知道你們口中的巨型蚊子,是什麼物種嘛?」
六當家搖了搖頭,道:「難道不是大一些的蚊子嘛?」
謝大師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就多餘問你,要是蚊子,我還問你嘛!那玩意兒啊,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吸血鬼!」
「吸……吸血鬼?這是什麼?」六當家一愣,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謝大師得意的解釋道:「我以前在一本古書典籍上看到過,外域番邦有一種叫做吸血鬼的物種,有翅膀,很醜,有絨毛,據說生命力還很長,年久之後甚至還有可能化作人形。
我一直以為那是傳說里的故事呢,後來聽你們說的這所謂的巨型蚊子,我才會然想到,你遇到的十有八九就是這種吸血鬼的幼年時期吧!」
六當家等人驚愕的聽完了謝大師的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謝大師倒也沒打擾他們,四周打量一番,和氣的說道:「咦,這猴子不錯,看上去蠻有靈性的!」
「咦,這小猴子不錯,看上去蠻有靈性的!」謝大師盯著那隻站在小林子身旁的猴子說道。
小林子聞言,心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道:「大師,那……那是我的猴兒。」
說話間,小林子向著那隻猴子輕輕晃了晃手腕,招呼道:「猴寶,過來,快過來。」
那猴子像是聽懂人話一般,還真就向著小林子的手臂一躍,而後三兩下就攀爬到了小林子的脖子上坐著了。
小林子的本意,是讓人們看到,這猴子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所以聽話的很。
但是謝大師看到這猴子如此懂事,面上的喜色卻更加濃郁了。
這猴子,他是越看越喜歡!
御獸師馴獸,那也是要挑選獸類的,並不是每一個獸類禽類都能被馴化的聽招呼,就像是並非是每一個人都擅長學習某項技能一樣。
這就是人們講的有沒有靈性!
往往這些比較機靈的獸禽,馴化的時候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馴化出來後,執行能力也是更強的。
所以這些御獸師在馴化獸禽的時候,都喜歡挑選這些有靈性的獸禽。
而眼下,這隻靈巧的猴子,就是謝大師眼中百年難遇,不可多得的有靈性有悟性的一隻猴子。
見小林子固執的不肯忍痛割愛,謝大師心中甚是不悅。
只是他的身份在這裡擺著,畢竟不好和小輩明搶。
於是乎,謝大師嘴角微微一歪,眼神向著六當家瞟了一眼。
六當家頓時心領神會,急忙向著小林子喊道:「你這小兔崽子,什麼你的我的,天下靈獸靈禽有緣者得之!謝大師如此看中這隻猴子,是他的造化!你別不識好歹,還不快乖乖的把這猴子獻給謝大師!」
小林子聞言下意識的向後撤了兩步,咬牙說道:「這就是我的猴兒!是我爹爹留給我的!」
「哦?你爹也是御獸師?」謝大師警惕的問了一句。
御獸師在這個世界上也算是稀缺職業,並且都有著自己的底牌。
通常來說,人們並不願意得罪一個這樣的人。
所以謝大師才有此問,免得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有些御獸師雖然未必厲害,但是卻很有可能因為師承、機緣等一系列的關係,和一些不好招惹的人或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還是摸清楚的好。
小林子畢竟還年幼,社會經驗不是很足,聽到謝大師的問話,單純的搖了搖頭,實事求是的說道:「什麼是御獸師?我爹是耍雜技的,這猴兒就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耍雜技的?」謝大師一怔,繼而想到了城裡過燈會時,街頭那些耍猴賣藝的。
好嘛,看來自己還真是太謹慎了。
御獸師如此稀少,怎麼可能隨便遇到呢?
摸清了小林子的底牌,謝大師的膽子大了許多,道:「咳咳,原來是耍雜技的啊!你我也算是有緣了,這樣好了,這一錠銀子給你,算是我買了你的這隻猴子,這總行了吧!」
說是一錠銀子,但是這塊銀錠卻並非是完整的銀錠模樣了。
只是一塊銀錠的三分之一,約莫著也就不到二兩的樣子了。
「我……我不賣,這是爹爹留給我的,我不賣!」小林子搖著頭急忙表達自己的觀點,言語間帶著哽咽的語氣,都快要哭出來了。
謝大師顯然已經沒了耐心,面色一沉,道:「這可由不得你了,眼下肉價不過才二十多錢一斤,你這小猴子骨瘦如柴,渾身上下算上毛都沒幾斤肉,我給你這些錢,已經是絕對的高價了,你別太貪心了。」
小林子大喊道:「我不是貪心,我真的不賣,不賣我的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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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師居高臨下的說道:「好了,這猴兒我先替你養著,你要是真喜歡它,就應該為它好才是,你也不希望他一直跟著你,永遠只能當一隻街邊耍雜技賣藝的小破猴兒吧。
跟了我,它不僅能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做大事哩!假以時日等它功成名就了,你也臉上有光不是!」
謝大師一邊自得的摸著自己的鬍鬚,一邊自我感動的pua小林子。
這模樣,像極了天橋忽悠人的那些個所謂世外高人!
「神鷹,帶它回去!」謝大師說話間猛然一抬手,指向那隻小猴子。
他身旁的神鷹得到指令,忽然展翅,便向著那隻猴子沖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神鷹的速度著實是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飛到了小林子的側上方,猛然伸出利爪,向著騎在小林子脖子上的猴子抓去。
這隻蒼鷹的爪子非常的粗壯且鋒利,冒著一股子寒光,讓人一瞬間汗毛林立。
小林子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了眼前的利爪。
甚至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林子心中閃過一絲悲傷難過,和濃濃的氣憤。
不過那小猴子的反應能力卻也不弱,眼看小猴子就要被那雙利爪抓住,卻見那小猴子忽然靈敏的一躍,瞬間從小林子身上跳躍到了一旁的石頭上。
「小猴子你好厲害!」小林子下意識的喊了一句,還不等收聲,就見那位謝大師滿臉的怒火,小林子這才噤聲了。
……
許伯安回到嚴守一所在的那個廟宇時,廟內燃燒的香火已經快到末端了。
許伯安心下著急,便準備先把蚊子被消滅的好消息告訴嚴守一。
還不等許伯安開口,忽然,窗外飛進來一隻小鳥!
「傳信鳥!」嚴守一面色一喜,便從傳信鳥的腿部取下來了那份信箋。
山匪太厲害了,剿匪的兵丁剿匪不順,幾近全亡。
話語不多,但是嚴守一卻實實在在的看明白了。
看著還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十人左右的小隊,嚴守一有些失神的想道:「什麼情況,難道,我這還算是因禍得福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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