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撒滿庭院,時曼香站在院中看著天空。
越接近中秋,月亮就變得更圓更亮。
已經好幾年中秋節沒有和父親和母親聚過。
時曼香不免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
那個時候母親還能體諒她。
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舒心。
「學姐!」
身後傳來吳佳琪的聲音,時曼香回頭望去卻發現雲逸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而吳佳琪則站在雲逸身邊。
時曼香靜靜地看著他們,等著下文。
吳佳琪瞟了一眼雲逸:「學姐,你在幹什麼呢?」
「我隨便看看。」時曼香回過頭再次看向天空。
她知道吳佳琪剛剛是什麼意思。
也沒有戳破。
「你今天去教杭宗之,感覺怎麼樣。」
吳佳琪來到她身邊問道。
「還行,他天賦很高。」
吳佳琪拍手道:「我就說吧!」
時曼香疑惑地看著她:「怎麼說?」
「你上次不是叫我把他帶到後院考察嗎?」
「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出他的天賦,就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時曼香微微一笑:「看起來你已經有香的感應了。」
「杭宗之今天第一次握著牛角就可以畫出一根完整又工整的藏香。」
「這樣的天賦在這個行業都不多見,連我第一次都是歪歪扭扭。」
時曼香想著今天杭宗之的表現就露出欣賞的表情。
「你不一樣啊!」吳佳琪飛快否認道,「學姐你當初還是個小孩子,可能連這個世界都還沒真的認知,當然不一樣。」
「而且,杭宗之我覺得他心裡埋著什麼事情。」
吳佳琪皺起眉頭,時曼香知道她指的什麼,因我她但也有同樣的感覺。
時曼香將今天杭宗之講的事情告訴她後吳佳琪瞪大眼睛。
「我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有這麼離譜玄幻的事情。」
吳佳琪微微偏頭向後面看了看:「我覺得杭宗之一定是出過什麼事情造成的心理問題,所以才會有那些錯覺。」
「你今天怎麼對杭宗之這麼感興趣?」時曼香饒有興趣地問道。
吳佳琪沒想到時曼香會直接挑明,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解釋。
「卓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閒著沒事瞎打聽。」
時曼香早就知道降初身後,所以也沒有任何驚訝。
「我說,你們兩個究竟想說什麼?」
時曼香見兩人一唱一和打著配合不禁有些好笑。
「我們就是關心關心你嘛。」降初來到時曼香身邊,「新成員,我們可不得好好打聽。」
「那下次你們也一起去看看不就了解了?」
「不過,」時曼香打量著降初:「我覺得索南加應該會喜歡杭宗之。」
「你可千萬別!」
降初直接求饒:「你對杭宗之評價這麼高,要是被我父親知道有這麼一個可造之材,我下次回家可能又免不了一頓打。」
時曼香想到那個場面覺得降初說的有道理,這是索南加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說道索南加,時曼香突然想起一件事。
「降初。」
時曼香淡淡喚了一聲,降初應下後好奇地看著她。
「我上次聽索南加說,要給你相親,事情怎麼樣了?」
「相親?」吳佳琪看起來比降初還要驚訝,「他?」
吳佳琪指著降初臉上全是震驚。
「對啊,索南加給我說的。」
降初一臉無語地看著她:「相屁親,不相。」
時曼香看著降初不耐煩的樣子笑著說道:「索南加還說了,如果你不喜歡他們介紹的藏族女孩,就讓我給你介紹個漢族女孩也可以。」
「你饒了我吧卓瑪。」降初摸了摸腦袋,「我現在還沒想過這些。」
時曼香用餘光悄悄瞟了眼吳佳琪:「你真的一點都沒想過?」
降初點點頭,看起來十分真誠。
「他想相親,也要有女生能看上呀。」
吳佳琪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樂。
「我?」降初指著自己,「我儀表堂堂,在香格里拉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好不好!」
「我阿媽都誇我。」
「那是你阿媽。」吳佳琪繼續懟著降初,「不行你問問別人。」
「好了好了。」時曼香站在兩人中間調解矛盾。
看起來這兩人的路也是道阻且長,還需要時間才能夠發展。
夜色漸深,四人坐在院子的石桌上三三兩兩聊著天。
說是聊天,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降初和吳佳琪在說話。
雲逸基本沒有怎麼摻和只是坐在原地聽著他們的話。
「卓瑪,今年有沒有什麼想去旅遊的地方啊?」
降初不提她都忘記馬上就要到他們出門旅遊的時候了。
五年前他們為了讓時曼香散心,約定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出去遊玩。
五年來一直都延續這樣的傳統。
「今年,」時曼香看著對面的雲逸,「我答應了雲逸的合作,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出門。」
「你想去就去。」雲逸認真地看著她,「錦鶴那邊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說起來,錦鶴現在還好嗎?」
吳佳琪關心地問道。
「沒有大礙,不過就是一些小把戲而已,我已經讓人在處理了。」
時曼香點點頭:「有一批香馬上就可以投入市場,這批香你可以拿去。」
「那你呢?」
雲逸不解地問道:「我今天看了看店鋪,感覺庫存不多。」
「我人都在這裡我難道不能繼續做嗎?所以我才說今天旅遊還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時曼香撐著腦袋:「雖然吧我還是想去的,好多年沒有去看過奶奶了。」
吳佳琪和降初對視一眼,吳佳琪試探地問道:「學姐你想去西藏?」
面對時曼香的這個地方,吳佳琪和降初是震驚的。
因為這五年前來,時曼香好像都在可以迴避關於西藏的所喲事情。
五年前,時曼香就是從西藏回來後變成這樣的。
他們也猜到時曼香和雲逸一定是在西藏發生什麼。
但今天聽時曼香自己提起西藏。
兩人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欣喜。
就像之前心理醫生說的,只有讓她自己面對後才有可能痊癒。
「學姐,你想去,我們就去!」
降初幫著吳佳琪受到:「就是,想去就去。」
「我還沒去過西藏呢,我還一直和藏香打交道。」
時曼香看著兩個一唱一和,知道她們什麼意思。
時曼香其實在說西藏二字的時候,腦海中和心裡仍然會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但是她確實有些事情想要問奶奶。
「你想去就去吧。」雲逸認真地看著她,「這邊的事情我會解決。」
時曼香短暫地看了雲逸一會隨後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
時曼香起身後又想起什麼:「降初,客房收拾出來了嗎?」
降初點點頭:「放心吧,已經給這小子說了。」
時曼香見狀也放下心,隨即便離開上樓去。
看著時曼香離開的背影。
「我們去西藏,你不去?」降初不解地問道。
雲逸眼神朝著時曼香離開的方向:「她不會想讓我去的。」
「她不會,你就要爭取啊。」吳佳琪翻了個白眼,「不是,那麼好一個解釋的機會你不把握?」
吳佳琪說完後也不想再面對兩個大男人。
「吳佳琪說的沒錯。」
院子裡只剩下他和雲逸兩個人:「有的事情必須要去面對後才能夠跨過去。」
「卓瑪那麼排斥,如今都要再次前往,你怕什麼呢?」
降初拍了拍雲逸肩膀:「你好好想想吧。」
降初作勢也準備進入宅子,就在要進去的一瞬間轉身看向雲逸:「洗漱用品我和吳佳琪也給你買了,在你房間。」
降初說完後便快步上樓。
時曼香聽著吳佳琪和降初上樓的動靜後打開面向院子的窗戶。
打開窗戶的一瞬間,她便和還站在庭院中的雲逸對上視線。
其實剛剛在聽到雲逸不去西藏的時候,她是有一絲沮喪。
西藏的那曲對她來說是個特別的地方。
在哪裡她曾經將自己託付給雲逸。
時曼香不知道雲逸還記得那天晚上多少。
但是她全部都急得,連那天天空中星星的模樣,時曼香都覺得自己急得一清二楚。
時曼香看著雲逸的眼睛,片刻後還是視線關上窗戶。
關上窗戶的一瞬間,雲逸身體動了動。
本能地讓他想要叫住時曼香。
但是理智讓他沒有這麼做,他現在沒有任何身份和理由去這麼做。
但剛剛時曼香的眼神。
雲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她好像是想自己一起去西藏的。
時曼香關上窗戶手一直背靠著窗戶發呆。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對雲逸是一個怎麼樣的看法。
她只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病。
一邊讓雲逸離自己遠遠的,一邊又享受著他的溫暖。
時曼香捂著胸口蹲在地上。
她想去西藏還有個原因是,她想去找那位仁波切。
之前索南加說,那位仁波切在拉薩。
她想去問問她,如何自度。
因為她感覺自己真的快被壓垮了。
時曼香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思緒卻亂亂的,胸口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看起來還是只有吃顆安眠藥才行。
時曼香拉開床頭的柜子看著安眠藥。
她好像已經克制自己,很久都沒有再吃了。
綿延悠長的嘆息聲響起。
時曼香吃下藥之後閉上眼睛,意識渾渾噩噩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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