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港市的警方和莫南澤私下的人脈找了整整三天,一點路吟風幾人的蹤跡都沒找到。
她們像是從世間蒸發了似的。
那些入住酒店製造火災的人,也沒能找到。
據他們登記的身份查下去,只能查到這些人很早就背井離鄉,他們的職業經歷,甚至連他們的父母都不清楚。
也沒有任何案底。
這些人,像是被人精心豢養著的工具人一般,在社會上,幾乎透明。
而正是這些人,最適合用來做這種事。
案件陷入了僵局。
莫南澤留在粵港,原本是想離路吟風近一些,等有消息了能馬上趕到。
隨著晝夜的三次交替,莫南澤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涼下去。
他也沒有停止聯繫厲海光。
而厲海光,也一反常態地躲起來,拒絕莫南澤的聯繫。
莫南澤憂心忡忡,氣憤不堪,又擔驚受怕,臉色肉眼可見地憔悴。
莫知衍不止一次勸他,「小叔,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有關於吟風的消息我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這話,莫知衍自己說的都沒有底氣。
時間越拖越久,得到路吟風消息的可能越來越渺茫。
或許,厲海光的人綁走路吟風幾人,根本不是為了拿她們當作籌碼。
萬一他只想通過傷害莫南澤最在乎的人泄憤呢?
她們就凶多吉少了
莫南澤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紅著眼搖頭,聲音沙啞極了,「我睡不著」
路吟風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安睡?
他第一次恨自己這麼恪守原則。
非要用正常的手段弄垮厲海光。
如果他也能像厲海光那樣,用盡骯髒手段,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兩人良久的沉默,心思沉重。
桌上的熱茶漸漸轉涼,誰也沒有想著喝一口。
哪怕兩人都已經幹得嘴唇起皮。
關心則亂。
這幾天,兩人都無法做到冷靜地思考。
莫南澤更盛。
突然,手機鈴聲唐突地響起,將兩人嚇到。
莫知衍在身上胡亂地抓一通,找到手機,才慌張說道:「小叔,是你的手機在響。」
而莫南澤,早已看到了屏幕上亮起的名字。
厲海光。
他瞳孔驟然縮緊,像是看著一顆炸彈一樣盯著手機,心裡翻江倒海,恨意席捲。
他深吸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厲海光,你贏了。我給你二十億,把吟風她們換回來。」
厲海光微微一怔,爆發出一陣笑聲。
那笑聲無比刺耳,莫南澤咬牙強忍。
「莫律師,晚了!」厲海光的笑意還未止歇,「二十億是之前的價格,現在,二十億隻能買一人回去了。」
「厲海光你不要得寸進尺!」莫南澤渾身寒慄,語氣也異常陰冷。
他猩紅著眼,前所未有的可怕。
厲海光語氣很從容,笑著應道:「我相信莫律師你會覺得很值。」
又是一陣沉默,莫南澤沉聲應道:「好,六十億,我給你。」
厲海光沒想到莫南澤會答應得那麼快,一時又愣住了。
「嘖嘖嘖。」他搖頭,「我還沒玩夠呢。」
他還沒有欣賞夠莫南澤痛心疾首,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完成交易?
花了這麼大的成本,總要玩得盡興才是。
「莫律師,你還是年輕,被一時的勝利蒙蔽了,就看不到其他了。」
「你不知道,每次我看你那副勝券在握志得意滿的表情,有多想笑。」
「呵呵呵」厲海光再次爆發出一陣無情嘲笑。
莫南澤的臉色沉得厲害。
厲海光的狠辣,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同時,他也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至少,路吟風等人是他的籌碼,那麼他就不會輕易地傷害她們。
「厲海光,明天,我去找你。」莫南澤說完這最後一句,就掛了電話。
他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莫知衍連忙跟上,關心地詢問道:「厲海光打來的?他說了吟風她們的下落嗎?」
莫南澤搖頭。
他現在只想回去和厲海光碰一面。
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莫知衍也想跟去。
莫南澤卻厲聲制止了他,「知衍,你留在這邊等消息!」
「我」莫知衍咬牙同意。
第二天,厲海光是在睡夢中被人套進麻袋裡拖走的。
他感覺自己被抬進一輛車裡,頓感不了,拼命掙扎扭動起來。
然而,無人在意。
汽車飛馳行駛在路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厲海光被人重重地扔到地上。
他剛從麻袋裡鑽出來,眼前赫然出現一雙黑色的鞋。
他抬頭向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莫南澤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
「呵呵。」厲海光冷笑一聲,「莫律師也來這套?看來是跟我學到了不少東西。」
厲海光鎮定從容,一點也不懼怕。
莫南澤沒出聲,丟給厲海光一套護甲。
厲海光擰起眉毛,向周圍看了一圈,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拳擊台上。
雖然不知道莫南澤想幹嘛,他還是穿上了那套護甲。
莫南澤丟給他一副拳擊手套。
厲海光不悅道:「莫南澤,你還有心思打拳?」
莫南澤仍是沒有說話,猛揮一拳,正中厲海光的腹部。
雖然有護甲,但劇烈的疼痛還是讓厲海光弓起腰,縮成一團。
「莫南澤!你瘋了!」厲海光失聲大喊著,「你這是犯罪!」
莫南澤的確瘋了。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厲海光痛苦的神情,冷聲道:「怎麼會是犯罪呢?厲總你只不過是想和我切磋拳法而已」
厲海光的心莫名一悸。
他高聲警告:「莫南澤你別忘了你的女人和孩子還在我手裡!」
莫南澤又揮了一拳。
這一拳,將厲海光掀翻在地。
厲海光體格雖然也很健壯,但此時此刻在莫南澤面前,就像是一隻雛雞,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莫南澤目光發狠,聲音更冷了一分,「厲海光,你要玩,我陪你玩。」
「什麼時候你告訴我路吟風她們的下落,這一場拳擊比賽才算結束!」
莫南澤醒悟了,不會再用正常的方法對付厲海光了。
又是一拳。
拳拳到肉的痛感比那些輿論或審問來得更為直接猛烈。
肉體上的痛苦也在一點一點地反噬厲海光的精神。
他終於忍不住,在又一圈即將落下的時候,大聲喊道:「莫南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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