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說過,他若身死,要鄭媗陪葬。」
「我們追隨家主一場,必定要盡心盡力滿足他所求,讓兇手殉葬。」
說這話時,湯姆面無表情,仿佛是很隨意的一件事,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陳若凌透過車窗看了湯姆冷血無情的側臉,只覺得渾身冰冷徹骨寒。
都說上行下效,主子什麼樣隨從就什麼樣, 由此可見那生死未知的主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突然很佩服鄭媗。
換作是她,突然遭受重大人生變故,可能會瘋的比她還厲害。
苗苗還心有餘悸,「若凌姐,這群人也太可怕了,我看一眼就覺得瘮人!」
劉哥握著方向盤,臉色卻前所未有的凝重,「那是一群見過血的亡命之徒!」
他是服過兩年兵役的,雖然沒學到太大本事,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陳小姐,那群人,絕非善類,大抵是僱傭兵出身,為首那個叫湯姆的,最危險,我感覺像是個殺手。」
而且還是個絕對自負的頂級殺手!
「殺手?」
陳若凌感覺自己幻聽了,她實在難以想像這個和平的年代還會出現殺手這兩個字。
餘光往外一掃,瞬間滯住。
外面一片混亂,尖叫聲此起彼伏。
原因竟是走在她斜後方的車裡出來了一個畫著誇張煙熏妝的年輕女孩,身形竟跟鄭媗有幾分相似。
偏偏,是個刺頭,脾氣不好。
凶神惡煞的男人讓她卸妝把臉洗乾淨,那女孩是個脾氣大的,就是不肯。
還直接開始罵起來了。
湯姆不耐煩地皺眉,直接一把黑漆漆的物體掏出來,指著她,「要臉還是要命?」
哪怕他心裡已經肯定,這醜女人不是鄭媗,但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那個女人連謀害家主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能的?
頓時,靜籟無聲。
一把高壓水槍驟然出現,洶湧的水直接噴灑過去,澆了個透心涼。
臉也沖乾淨了,是一張平平無奇、沒什麼特色的面孔。
湯姆從善如流地收了回去,乏味至極地點了根煙,「把錢賠給她。」
「再碰見不配合的,不用手下留情。」
這一幕盡收眼底後,陳若凌就說不出話來了。
簡直目無王法!
下一秒,卻泄了氣。
王法從來都是為普通平民制定的,那些權貴從一開始就游離在法律之外。
「陳小姐,走嗎?」
陳若凌回頭看了看,捏了捏掌心,終於下定決心,「我們掉頭。」
她不能袖手旁觀。
幸好,這片區域,還能進。
「注意下眼睛,美瞳眼鏡都得摘掉。」
湯姆巡視著周圍,將所有車輛的前進和後退都盡收眼底,掌控全部動向。
有一輛車竟然又奇怪地轉回去了,似乎是他檢查的那個女明星。
「是,湯姆先生。」
「嗯,不過要小心著點,別太粗魯,傷到了鄭小姐。」
旁邊聽令的人突然就不服氣了。
「她都害家主了,還跟她客氣什麼!」
湯姆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家主現在還在搶救中,等醒了看見我們對他女人下手沒個輕重,確定不是你我倒霉?」
那人愣了下,想通後不爭氣地嘆氣。
「嗐,家主真是昏了頭了!」
這回竟然在女色上栽了這麼大跟頭!
湯姆眸色複雜,並非他想放鄭媗一馬,或者憐香惜玉,他更不會顧惜家主怒火。
實則是伊諾克偷偷跟他說了一件事。
鄭媗懷孕了。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家主真的……無力回天,那鄭媗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家主僅有的骨血。
也是杜邦家族的最後的希望。
他無法狠下心來。
喜歡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