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聽錯,即便是通過電話,小哀對於剛才那聲聲線是也極為的熟悉——
那是屬於花田惠未的聲音!
於是下意識的,在聽到那聲聲音後,小哀便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不需要再多的言語,只是聽到這聲聲音,小哀幾乎已經明白了,為什麼這一次高遠的行為會這麼奇怪——
因為他遇到了花田惠未!
具體是什麼情況自己現在不得而知,但很顯然,在遇到花田惠未後,高遠就回不來了,因為他一旦回來,就有可能暴露他身邊的所有人際關係,所以他不能回來。
而且,從一開始,自己從組織中逃離,然後來求助高遠的時候,自己跟高遠都在擔心花田惠未的存在,會幫助組織發現自己的下落。
因為,花田惠未知道自己跟高遠認識……
雖然後來,高遠想辦法設計將組織追查自己的視線給引開,讓自己等人和平的度過了許久的安寧時光,但不得不說,花田惠未的威脅,其實一直都存在。
而現在,高遠遇上了花田惠未,危險,就再度來臨了!
高遠一定是非常清楚這點,所以他才沒有將事實告訴給自己,從而讓自己擔心……
但是,這樣一來……
來到餐廳中,朝著屋內的眾人微微鞠了一躬,花田惠未淡淡的說道:
「因為恭介受傷未愈,所以此次聚會,由我全權代表恭介出席,不知是否可以?」
想到這,已知這部手機內沒有自己需要的線索後,也沒有過多考慮的,花田惠未就將手機上的指紋擦了個乾淨,然後就直接將其丟出車窗外。
但好在,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很有自信,各自都很平靜的,完全沒有對於遲到的御手洗恭介跟花田惠未兩人有什麼芥蒂的,就都只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靜靜等待。
明智高遠,肯定跟宮野志保有聯繫!
剛才,自己主動在通話時,發出了一聲聲響,結果電話那頭的對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如此一來,花田惠未確信了,想通過這部手機調查有關於明智高遠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無需多言的,花田惠未回到車旁,就坐進了主駕駛的位置,然後就主動啟動了車輛,開始行駛。
不行!自己不能讓高遠一個人去承擔這些!
縱使機會渺茫,但只要高遠還活著,自己必須得去救他!
「花田惠未……」
面對這樣似在僵持的狀況,花田惠未先是神色凝重的,在思考著什麼,但很快,忽有所感的,花田惠未率先出聲,問了聲:
「餵?」
馬上,就會有人來追查高遠失聯一事了!
換言之,這部手機通訊錄裡面的信息,根本就是假的!
而在這樣的前提下,花田惠未再去看通訊錄裡面的那些人名,花田惠未就發現了,這些名字全是一些隨處可見的姓名組合……
「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
而花田惠未,則繼續開著車,將御手洗恭介送往了位於城區的醫院中進行治療……
這時走進來的,只有花田惠未一人而已。
而即便有不得已的理由,花田惠未暫時從高遠手中借到了手機,那麼面對一通撥打到高遠手機上的電話,也理應交還給高遠來接聽,而不該是由花田惠未來接……
這部從高遠那拿來的手機,就這樣被碾了粉碎。
看著這把手槍,這一次,小哀有些十分堅定的,將手伸向了這把手槍……
而在那裡,一把手槍正躺在裡面——
而御手洗祥、御手洗雲、御手洗瑞三兄妹,則分坐在御手洗宗旭的兩邊。
視線迴轉,回到北海道、花田惠未那邊——
於是,到了晚上時分,依舊是在御手洗家的別墅內,依舊是那間餐廳之中,御手洗家的眾人,再一次在此齊聚——
「那麼既然人已到齊,此次聚會也就開始了。」
此刻,小哀的眼角忽有淚水滑落——
啟動車輛,輪胎碾過——
但是,這間懸崖的高度自己早有了解,就算不被自己的子彈殺死,跳下去,這種高度也一樣活不了。
對此,花田惠未情緒平淡,嘴角反倒還露著絲笑意的,淡淡道:
果不其然的,響鈴的,是這部手機!
因為已經離開那段信號不好的山路區段,所以現在有信號了嘛……
——對於御手洗家來說,那個偵探可能沒什麼,但是對我而言,可是意義非凡啊!
而也沒過多久,關閉的餐廳大門,也終於被人從外面推開——
聽著花田惠未的說辭,御手洗恭介顯得有些緊張,不免有些著急的說道:
接?
還是不接?
淡淡的,御手洗宗旭主持起了此次聚會:
「因為也不是第一次聚會,很多事情也沒有必要再過多重複。我此次特意出席,也只為了一件事,所以……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葉山。」
「是。」
「這就更不用你來管了!」
一切的現狀,在隨著剛才那通電話的撥通,小哀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高遠肯定出事了!
並且隨著這通電話的結束,有些等不及的,花田惠未竟然直接一腳剎停了車輛,將車暫時靠在路邊停車後,拿起手機,想辦法開始追蹤剛才那通「未知來電」。
但同時,花田惠未卻並未因此喪氣,反而因為如此,花田惠未直覺上更加確信了——
剛才,打的是高遠的手機,但接起電話的人卻是花田惠未……
但是,等了許久,電話那頭都是一言不發,而通話還在繼續。
對此,聽到花田惠未提到「御手洗恭介受傷未愈」一事,在場的大部分都顯得有些意外,其中御手洗瑞臉上,更是顯得很是著急的,都想起身向花田惠未詢問具體情況,但卻被御手洗宗旭止住——
這樣的思慮,在花田惠未的腦海中稍作分析了一下,然後花田惠未就果斷的接通了電話——
淡淡,說完這話,御手洗宗旭便閉目,養起了神。
高遠……
用力握著手中的手機,小哀的臉上,露出了十分難過的表情——
看似滿滿當當的通訊錄,但實際裡面每個名字下面保存的號碼,竟然是同一個號碼,而且那串號碼甚至根本就不是電話號碼——
沉默……
陌生的鈴聲,讓車內的兩人都先是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的花田惠未,在控制著車速,讓車輛在這夜晚的道路上行駛的緩慢一些之後,就從口袋中,將那部原本是屬於高遠的手機給拿了出來。
這一點,讓花田惠未有種感覺——
「需要……我,配合你做些什麼嘛?」
「這樣一來,豈不是……要讓你一個人獨自面對之後的狀況了嘛!」
其他人,則有序的按照親疏,以及家庭為單位的排序,依次落座。
他有考慮過他自己的處境嘛!
一時間,隨著電話的接通,沉默的氣氛,就籠罩在了車內,除了車輛的引擎聲,花田惠未跟御手洗恭介兩人都未出聲,似乎想等電話那頭的人先開口。
然後,這通電話就被對方給果斷的掛斷了。
時間流逝,自凌晨始,很快就到了晚上。
「可……可是……」
而此前,就在這天白天的時候,要在御手洗家的別墅內舉行第二次御手洗家聚會一事的通知,也已經告知給了御手洗家的眾人。
雖然跟據上次,宮野志保現身時,琴酒他們確信宮野志保是跟fbi有聯繫,但這其實並不能排除高遠就對宮野志保的下落一無所知,甚至有可能,宮野志保、fbi、明智高遠,他們三者之間都有關聯!
再結合剛才那通莫名其妙的,無法追蹤來源的「未知來電」,花田惠未有種感覺——
在位於主坐的位置上,這一次,是由此次聚會的發起人,御手洗家現在最年長的長輩——御手洗宗旭,有他坐在主坐的位置。
聞言,御手洗恭介很是不解,疑惑道:
不過沒過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的,御手洗恭介忽然向正在駕駛車輛的花田惠未詢問道,似乎是有些擔憂花田惠未剛才在林中所做之事,會在之後給她帶來麻煩。
「偵探明智高遠,在將你送到醫院後,因為有事提前離開,而傷勢過重的你,早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睡去,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聞言,花田惠未似乎對於御手洗恭介這麼得寸進尺的詢問感到不悅,於是就冷冷的說道:
只是這一次,並未像上次一樣,只有御手洗祥他們三兄妹,以及像是被審訊的御手洗恭介、花田惠未兩人,才坐在那張大的餐桌上。
但現在的事實卻是,花田惠未接起了電話。
「無妨。就由宮野小姐一人代替出席吧。」
但是,幾番操作下來,花田惠未卻發現,根本沒辦法追蹤到電話的來源,而且經過這一番的折騰,花田惠未還發現,這部手機中所儲存的信息,根本就是偽裝!
於是,將手槍收回到衣服里之後,花田惠未轉身,就朝著樹林外,停靠著的那輛車走去。
「但是……」
如此,回頭朝著樓下的方向看去,只要想著自己的姐姐還活著,就能明白高遠之前究竟付出過多少的,默默念叨了一下花田惠未的名字,小哀有些決然的伸手,拉開了面前桌上的一個抽屜。
而看著這一幕,坐在後座的御手洗恭介朝著花田惠未返回的樹林中看了一眼,隨後也沒有多說什麼的,只是靠在座位上休息——
不過,也正在此時,一陣電話鈴聲,卻打破了車內還算安靜的氛圍——
最後,在這張大餐桌上,安排好的兩個位置,就只剩下御手洗恭介跟花田惠未兩人,還未到場,所以他們的位置還空著。
如此說著,花田惠未的眼神,則看向了坐在主坐上的御手洗宗旭。
「宣布吧。」
畢竟,就算以上自己的猜想都不對,但就僅憑那通「未知來電」,自己無論接與不接,說話或是不說話,其實自己無論怎麼做都已無法避免電話那頭的人,察覺到明智高遠現在恐怕出事了。
沒想到在這最後關頭,他居然選擇自己主動跳下去嘛……
還是顯得很虛弱的,御手洗恭介強撐著的,語氣有些斷續的說著。
頓時,花田惠未感到有些訝異,她的眉頭,馬上就微蹙了起來,僅僅是看到這個「未知號碼」,花田惠未就下意識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
這絕對不正常!
對此,花田惠未則語氣平淡的回道:
「話說回來,這種事情本就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只要做好你分內之事,其他的,一概不用多管。而且……」
「你只要記住這些,那麼這件事就跟你沒關係了。」
思緒至此,花田惠未將視線看向手機的屏幕上,只見這通撥打而來的電話,顯示的卻是「未知號碼」。
「抱歉。」
那麼到時,就看看,會是誰出現,來調查此事了。
說著,花田惠未饒有意味的,回想著剛才,在御手洗宗旭的莊園外時,聽到的御手洗宗旭跟高遠的對話,不禁喃喃道:
「請他來調查,但御手洗家似乎也並不心誠,根本沒有告訴他多少線索就讓他調查。恐怕大概率,請他來只是做做樣子的,御手洗家應該另有打算。所以之後,他們應該也不會怎麼上心這個偵探的處境的。」
在眼看著高遠就此墜下懸崖後,空持著手槍的花田惠未,不免感覺有些遺憾,遺憾自己沒法自己親自送他上路。
且不說他有可能知道不少的秘密,就僅僅是他可能跟志保有聯繫這點,自己早就想殺掉他了!
如此想著,見御手洗恭介在聽完自己的話後也不再多言的,花田惠未也就不再多說,繼續駕駛車輛前進,然後沒過多久,車輛已經離開了山路的路段,來到了還算寬敞的路段上。
對方可能是聽出了自己的聲音才果斷掛電話的!
如此想著,看了眼自己手中拿到的這部屬於高遠的手機,雖然對於結果有些不悅,但目的終歸已經達成。
頓時,看到這樣的狀況,花田惠未臉上卻並未露出多少疑惑,反而還顯得很是興奮。
御手洗宗旭淡淡的用著很有威嚴的語氣說道,頓時,在場眾人原本感到有些意外的氛圍,就被御手洗宗旭一人的氣勢給壓下,然後示意著花田惠未落座。
「無所謂,到時候你只要說不知道就行……
如此,聽到花田惠未這麼分析,御手洗恭介略感茫然,不解道:
「那……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舉……把他給……」
嘴角淡笑著,花田惠未不以為意:
「就算發現那位偵探失聯,但在沒有發現他的屍體之前,一切都沒那麼重要……而且,在這個地方,也未必會有人真的想要找到失聯後的他!」
「哼!」
此次,所有人的座位,都被安排在了餐桌上。
這是上次,在「sonoko酒店」的時候,高遠從琴酒、伏特加手中奪來的那把手槍。
「他……畢竟是御手洗家……請來的偵探,要是他們……發現聯繫不上他,至少,還是會上心的吧?」
對此,由於御手洗恭介跟花田惠未兩人遲遲未到場,所以這場聚會,就始終未曾開始。
說著,御手洗宗旭看向了隨侍在旁的葉山隼人——
想到這裡,小哀的嘴唇微微抿緊,情緒顯得有些堅決——
而若是如此,那麼電話那頭的人選……
高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他人,尤其是那個人還是花田惠未。
想到這,花田惠未的嘴角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對此,葉山隼人朝著御手洗宗旭微微點頭,然後從手頭上拿出一袋文件,從中翻找出一份報告,開始講述道:
「根據新一次對御手洗恭介先生的『dna』進行鑑定,通過對早先御手洗恭介先生出生時留下的臍帶樣本進行比對過後,可以確認——
「御手洗先生的身份無疑!
「就是御手洗彩女士跟御手洗太郎先生所生的獨子御手洗恭介。
「因此,他的身份完全符合遺囑要求,可以獲得前任會長留下的遺產。」
此言一出,一時間,全場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