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七這時也覺得有趣,端著紅茶湊近窗前觀察六個小孩子的反應,路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那六個小娃娃中,最大的一個可能有七八歲的樣子。
他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顫顫抖抖的走近茶樓窗邊插著的冰糖葫蘆草棒,抽出一個冰糖葫蘆,遞給張嘴打哈欠的嗷嗚,嗷嗚先嗅了嗅,然後張嘴將冰糖葫蘆一口全咬住,只露出一截細棒,然後將1嘴巴遞給離石,離石只好把把棒子抽了出來。
就在嗷嗚抬頭讓離石替他擼串冰糖葫蘆時,那個小孩飛快的蹲下,伸手摸了一把嗷嗚的大爪子,然後站起來,又飛快的從公冶長手中抽了一張紅票子,摘下一個冰糖葫蘆,就又飛快的跑開。
小孩子還挺懂聲東擊西的策略,懂得冒險也要將利益最大化,更難得的是小孩子將「勇敢者的遊戲」提高了難度,也給後來者樹立了典範。
接下來的小娃娃都沒有前兩者的膽量,只能勉強從冰糖葫蘆草棒上,摘下冰糖葫蘆,那幾個小娃娃站起來,都沒有嗷嗚臥著高,尤其是嗷嗚現在嚼冰糖葫蘆,酸甜味道刺激的它臉上的表情有些失控,盡做些古怪的表情。
嗷嗚一旦表情失控,它那談黃的眼珠子就顯得非常可怕,往往無意間的一瞥,就透露出無窮無盡的冷酷殺意,嚇得金元寶都躲在-邊低頭啃草,更何況遠處看熱鬧的人群。
要不是看熱鬧的人沒有跑的,周圍的人早就跑乾淨了,再有就是好面子,在支撐著看熱鬧的人,他們也想試試看,要是安全性高,他們也想想試試「勇敢者的遊戲」,憑膽量掙份輕鬆錢。
剩下的幾個娃娃都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出聲叫好大聲鼓勵之下,才戰戰兢兢去摘了一個冰糖葫蘆,至於摸那個大凶獸,這些娃娃根本受不了表情失控,嗷嗚顯露出的殺氣。
等到幾個小娃娃都成功的拿到冰糖葫蘆,在旁邊一些還在圍觀的小孩子面前,一邊炫耀著拿著冰糖葫蘆,一邊指著還插滿冰糖葫蘆的草棒,這個舉動激起了圍觀小夥伴的比攀意識,又有幾個小孩壯起膽子,也走近嗷嗚,當著嗷嗚的面,摘走了幾個冰糖葫蘆。
看著最早的大娃娃-邊舔舔手中的冰糖葫蘆,又晃了晃手中的紅票子,又指向被酸的直甩舌頭,還滴滴淌口水的嗷嗚。
然後說:
摸一摸它,「勇敢者的遊戲」敢不敢?
離石看事情居然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這與施捨就沒有關係,這些人都是潛在的大秦臣民,又看見公冶長似乎対發獎金興致很高,他也不再繼續打攪,開始安心喝茶。
天氣已經變冷,剛才的晴天已經變成陰沉沉的,看著茶室里的茶火爐,把煮茶的水都燒開了,水蒸氣股股的往外冒。
靠著坐墊小眯了一會,被外面呼喊喝彩聲吵醒,茶室內的劉七已經不見了,公冶長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正向敢於摸-下嗷嗚的成年人發獎金,而那個插冰糖葫蘆的草棒子早就被摘光了,現在草棒上插著許多糊了紙條的木棒。
小紙條上寫著許多獎品名字,這些獎品不再是冰糖葫蘆那樣的小孩子食品,全是些成人的用品,像是烤爐、成套冬衣、鏡子、剪子,梳子、鏡子,只要公園裡鋪子有賣的東西,紙條上都寫的有。
茶樓外面已經都圍了數百人,有些不敢去摸嗷嗚,又不想離開,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敢玩這種「勇敢者的遊戲」,就跑進茶樓一層大堂里喝茶,一層沒有人數限制,除了幾個景色宜人的窗邊設置了茶室,其他地方都是散座大堂。
那些人聚在大廳里熱烈討論著,到底是誰這麼閒,搞出這麼一個不掙錢,反而貼錢的古怪遊戲。
離石聽外面說什麼的都有,剛才開始還有猜測,這個遊戲也許是茶樓老闆招攬茶客的手段,不一會這條扯蛋的理由,就又被茶客推翻了,都說茶樓老闆不可能請得起如此兇悍的神獸。
說著說著,茶客的話題就開始四處亂跑,一會聊到建康里皇帝蕭衍又冊封一個皇族為親王等等,這些南梁權貴的信息,當聊到消息來源時,茶客拿起一張《王城時報》遞給問話的茶客。
有人問:
皇帝新封的康王,是一字親王,封地居然是在永康城,這可怎麼辦?
第一個說話的人回覆說:
這天下是他們蕭家的,關我們什麼事?天下這麼大,皇帝老兒想封誰就封誰,愛封那就封那,只不過永康城現在落在北秦人手中,說是只租三年,郡守是董老先生,可我看著不像是租借。
那高兄有何高見?
你想,租借終究是要歸還的,北秦人現在就開始大興土木興建各種廠房、又開始修路、大肆培養工人,北秦這麼做,怎麼看都不像是短期行為,錢多也不是白扔水裡。
你們也知道,那些廠房、道路可是搬不走的,北秦人肯花這麼多錢,興建我們的家鄉,我才不信北秦人是軟柿子,可以讓南梁的那些權貴拿捏。
黃兄,果真如此嗎?
應該吧,畢竟北秦人在我們廬江郡掙的錢,又全部花在廬江郡的修建上,報紙上這樣說,我也覺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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