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集市上,正巧也看到了正四處找他的黎青蒲,蕭延覲走到她身後一把拉住她,「去哪了?讓我好找。」
黎青蒲皺眉,「你才讓我好找吧,我都來回走了好幾圈了。」
蕭延覲也跟著皺皺眉,「你可不准亂跑。」
見他似乎是在擔心自己,黎青蒲笑了笑,「京城我可熟得很,倒是你,才別亂跑,小心找不著回去的路。」
「我有嘴不會問啊。」蕭延覲反駁。
黎青蒲語塞。
看著她的模樣,想起方才與張桓的話,三日後,他就要走了,可若和她別離,想想還有些不舍呢。
「想什麼呢?快回去吧。」
黎青蒲的話讓他回神,他點點頭。也罷,反正這黎府又跑不了,來日方長。
晚上兩人坐在院子裡,蕭延覲垂著眼若有所思,黎青蒲問道,「你有心事啊?這一天都這樣。」
蕭延覲瞥了她一眼,然後看著她問道,「我要是走了你會不會想我啊?」
黎青蒲一愣,「你要走了?」
蕭延覲看著她。她似乎並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一雙眼睛裡滿是著急的樣子,他忍不住一笑,「逗你的。」
黎青蒲撇嘴,目光有些黯淡起來,「可你總會走的是不是?」
蕭延覲沒說話,黎青蒲又問,「你會離開京城嗎?你還會回來嗎?」
被她接二連三的問題問的他有些懵,蕭延覲道,「怎麼?這京城我還來不得啊?」
「當然不是了,我倒是盼……」話說一半黎青蒲趕緊止住,羞愧的低下頭,哪有姑娘家這麼說話的。
「盼什麼?盼著我回來?」蕭延覲笑著湊上前看著她,目光中滿是歡喜。
黎青蒲被問的窘迫,起身向屋裡走去,「不跟你說了,我困了,我要睡了。」
「等等。」蕭延覲拉住她胳膊。
黎青蒲停步看向他,目光在他拉著自己胳膊上的手停留,心裡竟有些喜。
「京城還有什麼好玩的?明天帶我去玩玩唄?」
黎青蒲忍著笑意,故作不願,「才不要,累得很。」
蕭延覲撇嘴,柔聲道,「算我求你了,還不行?」
如此哀求,黎青蒲也是趕緊見好就收,嘻笑著問道,「好吧,那你想去哪裡玩?」
其實他也不是想出去玩,只是想多和她待一會兒,多和她在一起玩玩,所以對他來說,去哪裡都行。
「你說的算。」
黎青蒲想了想,「我們去城外的山上玩吧,那裡有河有瀑布。」
蕭延覲點頭,站起來道,「好,明日記得早起。」
黎青蒲笑著點頭,回了房。看著她的背影,蕭延覲又有些失落又有些高興。
他喜歡和她待在一起,卻又深知自己不得不離開。
比起西境,這小小的長陽城,竟然沒有早些遇見她。
可長陽城雖小了些,但長陽地界皆是美景,蕭延覲趕著馬車,帶她去城外的山上玩。黎青蒲在馬車上坐不住,乾脆也出來一塊和他趕馬。她讓宛冬給準備了些吃食,一路上邊吃邊說笑,悠然自得。
上山路不好走,黎青蒲走的慢悠悠的,蕭延覲走走便得停下來等她,走到極其崎嶇的地方,便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上走。
看著他這般大大方方的牽著自己,黎青蒲臉微微泛紅,蕭延覲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著她,「你臉怎麼紅了?」
被他一問黎青蒲感覺臉更是熱的厲害,趕緊扭過頭,假裝四處看,「這裡……這裡真熱啊。」
目光落在牽著的手上,蕭延覲瞬間明了,卻也沒有鬆手,只是忍不住的嘴角揚起,耳廓也悄悄紅了幾分。
就這樣一路登上山頂,微風拂面,頓感心曠神怡。
蕭延覲往前走去,一躍站上高處,感受著清風徐來,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西境他騎在馬背上,肆意奔馳的感覺。
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半個長陽城的景象盡收眼底,屋舍炊煙裊裊,宛如畫卷中的景象,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長陽城。
壃國境內若是處處都這般美好,邊境的守護也便有了意義。
「這裡真好看。」
「林聿,你家鄉是哪裡的?」
聽到她問話,蕭延覲從巨石上跳下來,「我的家鄉就是長陽城。」
黎青蒲眯眼看著他,滿目不相信。蕭延覲拍了拍她的頭,「我只是很早就離開長陽城了,所以才對這裡沒那麼熟悉。」
黎青蒲摸著被拍的頭,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難怪你這麼土。」
蕭延覲低頭看了看自己,「我哪裡土了?我土也是因為你府上下人衣服土,我若換身衣服,肯定不一樣。」
此土非彼土……黎青蒲笑了笑沒說話。
蕭延覲一時沒想明白,後來才知道,她那是笑話他沒見過世面般的反應。
「那邊還有瀑布呢?快走,去看看。」
蕭延覲頭一次來,處處都覺得興奇的很,沒等她說話,自己就先往那邊去了,黎青蒲就跟在後面。
玩了一天,下山時正是日落,夕陽西下,半個天際蔓延成橙紅色。餘光正從山頂緩緩落下,餘暉灑在山間小道上,黎青蒲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著,影子被夕陽拉的長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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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跑的一頭汗,蕭延覲伸手想給她擦,卻又怕太唐突,指了指她的額頭,「你看你跑的都出汗了。」
黎青蒲拿出手帕來擦,蕭延覲目光溫柔的看著她,不知不覺就揚起了唇角。
感覺到他的目光,黎青蒲停下動作,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夕陽的光照在臉上,照的臉蛋通紅。
「你看我做什麼?」
蕭延覲回過神,接著別過頭,佯裝無事,「沒什麼。」
說完便走向馬車,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不自覺的笑意更深了。
兩人坐在馬車上,伴著夕陽,一起驅馬前行。
「林聿,過兩天我們去城外玩吧,聽說城外西邊有一個好大的湖泊,人們都在那裡乘船遊玩呢。」
「……」
蕭延覲沒有回答,只是想到他馬上就要走了,本來好好的心情,另有了一絲惆悵,變得悶悶不樂。
翌日。
蕭延覲沏了一壺茶,兩盞茶杯,熱氣徐徐升起,茶香滿溢。
黎青蒲走進來,帶上門,看著他撇嘴道,"你在這悠閒的很啊。"
蕭延覲抬頭看著她,"不是同黎夫人出門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黎青蒲喝了口熱茶,抱怨道,"可別提了,吳家那個小孫兒一見到我就追著跑個不停,消停不得片刻。"
蕭延覲溫和的笑了笑,"這說明你招人喜歡。"
黎青蒲的手一頓,她看著他淡然的神情,突然很想問問他,他喜不喜歡?
不過,她怎麼好意思問的出口呢,雖然他待她似乎有幾分不同尋常,可若是自己會錯了意,只是一廂情願呢,突然的發問,只會讓人無故增添隔閡罷了,還是不問了。
"怎麼了?"看著她隱約的失落,蕭延覲問道,而黎青蒲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蕭延覲遲疑了片刻,剛要說什麼,門突然被推開,宛冬急急忙忙跑進來,"小姐!三公子帶著吳公子來找你,正往這邊走呢。"
聞言黎青蒲看了看蕭延覲,立即站起來,"別讓他們過來,我去找他們。"
說完就大步向外跑去,蕭延覲起身喚住她,"黎青蒲。"
黎青蒲止步,看向他,"嗯?"
蕭延覲溫柔笑道,"我買了酒,等你回來,我們一同嘗嘗。"
黎青蒲點頭,"好!"說完便急匆匆跑出去,生怕再晚出去一步,讓他們過來看到林聿。
見黎青蒲匆忙跑來,黎青堂與吳飛儀疑惑的蹙眉,「她這是幹嘛呢?這麼想我?」
黎青堂笑了笑,「誰知道這丫頭又有什麼鬼機靈。」
吳飛儀挑眉一笑,揚聲道,「青蒲!來這來這!」
黎青蒲瞥了他一眼,跑到兩人眼前,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你們這是要去哪?」
吳飛儀輕哼一聲,抬手拍了下她的頭,「還說呢,剛才從我家跑的那麼快,就生怕我找到你?」
「誰怕你見到你啊,只是自覺無趣,便先行離開罷了。」
吳飛儀晃了晃扇子,"走,帶你出去吃酒。"
黎青蒲搖頭笑道,"我娘不讓我喝酒,別想帶我胡混。"
吳飛儀撇嘴,"那去喝茶聽曲總行吧?"
黎青蒲想了想,故作為難狀,"嗯……"
黎青堂搖頭失笑,"蒲兒,你就莫要打趣你飛儀哥哥了,他難得從酆確山回來,過上半月還得回去,我們常年也見不上幾面。"
黎青蒲不再嬉鬧,問道,"在酆確山學藝這幾年怎麼樣?學識可見長?"
吳飛儀搖頭抱怨,"總歸是有所見長的,只是常年在酆確山,枯燥乏味的很,難得有什麼趣事,也被老堂主管的死死的,極其不自在。"
說完他擺擺手,"罷了罷了,別提那些了,我們去茶館坐坐,你們給我講講你們在長陽城有什麼好玩的。"
幾人一同向外走去,黎青堂聲道,"也沒什麼好玩的,這長陽城你也不是沒待過,來來回回還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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