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這麼明,慕雲天再裝傻也就不好了,雖見面不多,但看得出,蕭延覲不是願意拐彎抹角的人。
「敢問那個女人是殿下什麼人?」
「我不想與你多說廢話,你只管和我比試完那一場就好。」
慕雲天笑了笑,「瑞王殿下,我作為使團外臣在京都內,無數雙眼睛盯著我,你敢與我動手?」
蕭延覲一臉漠然,「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就不怕陛下怪罪於你?」
蕭延覲實在不願多說什麼了,只見寒光一閃,劍氣直逼慕雲天咽喉,慕雲天一驚,即刻掀起桌案,桌子上的美酒佳肴摔落一地,桌子則被蕭延覲劈成兩半,木屑散落眼前。
慕雲天慌忙拔劍,與其應對。
兩人身影你來我往的交錯著,劍光繚亂,快如閃電。
蕭延覲身手利落,長劍在他手中猶如游蛇,招招式手毫不留情,慕雲天顯然不是敵手,節節敗退。
一腳踢出去,慕雲天摔在地上連翻幾個滾,直到撞到柱子上,蕭延覲未做停留,長劍用力揮下,慕雲天忙持劍擋住,兩劍相撞發出刺耳爭鳴,慕雲天抵不過他的力氣,劍此時就離他幾寸距離。
見他是動真格想殺他,慕雲天瞪大了眼,「你瘋了吧蕭延覲!」
蕭延覲沒給他緩和的時間,真氣逼劍,慕雲天的劍頓時振出裂痕,慕雲天怕極了此刻的蕭延覲,用盡全力抵抗,躲過一劍。
看著劍上的裂痕,慕雲天持劍的手忍不住顫抖,眼前的蕭延覲目光陰鷙冷冽,慕雲天下意識的往後退著。
「殺了使團世子,你可知會有何結果?」
兩人就眼神交匯,仿佛兩把鋒利的劍相互碰撞,互不相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一般。
蕭延覲沒說話,一步向前,慕雲天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身形,他就已經來到了眼前,長劍也如同他的身手般敏捷,只覺得痛感傳來,慕雲天低頭看著肩頭,劍已刺穿肩膀。
蕭延覲手間用力,利落的拔出劍,血光一閃,噴灑在他手上衣服上。
慕雲天吃痛捂住臂膀,血汩汩流出,滴滴落在地板上。
看著滿手的血跡,蕭延覲撿起地上的桌布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劍,慢步走到矮桌前,揮手將桌上的東西全數掃落地上,隨後坐在矮桌上。
他看著半蹲在地上的慕雲天,開口道,「若你只是老老實實來出使,我便也禮待世子,可你嘴上為兩國謀和,私下試圖擾亂我朝政,你覺得我殺你,又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嗎?」
慕雲天陰沉著臉,「我一個外臣,瑞王殿下說我擾亂你國朝政,我哪有那本事。」
「你當然沒有那本事。」蕭延覲冷笑,眼中帶著嘲諷,「可蕭延珩有啊。」
聞言,慕雲天笑出來,「那是你兄弟之間的爭鬥,拿我一個外人尋報復,這便是你的氣量?」
「蕭延珩我當然也不會放過,但畢竟來日方長,總有斗破的那天。而世子就不一樣了,明日世子便要啟程離開壃國,我再不報復,怕你跑了。」
慕雲天氣極的指著他,大聲道,「如此狂妄,你就不怕我去陛下那告發你?」
蕭延覲毫不畏懼,反問道,「世子莫不是忘了自己來使我國的目的?」
陰狠的目光看著蕭延覲,慕雲天慢慢沉眸。
他當然知道此行目的。
渝國想要拿下北襄,就不能得罪壃國,此番前來,只為緩和與壃國關係,若此時讓雜事亂了章程,得罪壃國不說,就算回了渝國,也必定是麻煩重重。
所以,蕭延覲也必定是算準了他不敢聲張,才敢肆無忌憚的動手。
慕雲天看著傷口,和那晚那個女人傷的同一個地方,他是為了那個女人報仇。
蕭延覲利落的收起劍,緩緩道,「世子要記得,今晚我們動手,是為了江湖切磋,無關朝政。世子以為如何?」
慕雲天冷哼一聲,「我還能怎麼說?瑞王殿下不都替我想好措辭。」
「那好,今日比試是在下略高一籌,往後若有機會再比試。」
蕭延覲起身順了順衣服,走到門口時回頭看著慕雲天,笑道,「世子受了傷,一路可要多加小心。畢竟世子也是武學高手,壃國人好勝,怕是路上還會有人尋世子比試,世子可要注意身體,該求饒求饒,別到不了渝國,人先不行了。」
說完便大搖大擺的走了,慕雲天眼神顫抖,怒氣衝天,拾起腳邊的酒壺狠狠扔了出去,酒壺碎了一地。
盧江蘺請來的川陽名醫隔天就到了,望聞問切,一套下來,看得出黎青蒲因落胎傷了身子,後期又沒補上,反而頻頻受病傷了根基。
曲老大夫開了方子,又布針調理,過了幾天,也見成效。
閒暇時,蕭延覲忙完來到她房中,看著她慢慢喝著藥湯,皺著眉頭,看起來滿面愁容。蕭延覲走過來,從她手上接過藥碗,舀起一勺餵到她嘴邊。
見狀,宛冬默默退了出去。黎青蒲看著眼前的他愣了愣,「我自己來吧。」
蕭延覲皺了皺眉,似是對她的反應不滿,但接著隱下那一絲絲不滿,輕輕遞給了她。
苦澀的藥在嘴中蔓延開,不過她也已經習慣,不帶停歇,幾口喝下。
看著她現如今這樣,蕭延覲心有不忍。
「好些了嗎?」
「好多了。」
「曲老先生是名醫,定會醫治好你。」
黎青蒲點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兩人就這麼坐著,有一瞬間,她竟覺得有些尷尬。
黎青蒲打死都想不到,她和蕭延覲會需要第三個人,而且還是她的情敵,他的另一個女人出現,來緩解兩人尷尬的氣氛。
自從她受傷回來,盧江蘺每次來幾乎都不空手,看著她身後侍女端著的托盤,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好東西。
看著蕭延覲坐在她身側,盧江蘺面色不改,眼中卻有些落寞。
如果那日,幫了殿下的是自己多好……
喜歡難渡風月之王爺別再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