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高坂如約發來了一條Wav格式的無損音頻條。
命名方式是【Ame·BaSS·DemO】,
其它信息一無所知。
陸清將之下載到手機飛信,在被子裡小東西的注目下將之打開,外放出這名未來隊友的絕密琴聲。
低頻響起的瞬間,他先是沒能對那意料之外的音色反應過來,
很快他微微一怔,眉頭大皺——
仿似回到了多年以前。
【是幻覺嗎?】
聽著如溪流般清澈又透明的顆粒感音符,他愈發覺得這樣的彈法有些似曾相識。
【雖無法精確判定出其演奏者,但對方用的琴的音色和小睦奏出的音色非常相似,絕對是AtelierZ的限量款型號在電流通過壓縮模擬之後呈現出來的乾淨音色。】
【換言之,她是神器擁有者。】
「」
仔細一想,
學姐找到這樣的選手加入樂隊其實並不意外,反而在情理之中。
但高坂小姐特意把音頻發過來讓自己「鑑定」,這件事就稍微有點引人深思了。
【為什麼一定要找我聽呢?真的單純只是分享嗎?】
陸清反覆播放著長度大概在35秒左右的貝斯SOlO,將手機的外放喇叭貼近自己的耳朵,無限拉近距離。
幾遍之後,又嫌棄外放的音質不夠高保真、不還原,於是特意在白星不舍的小眼神里爬下床鋪,從一旁的桌子上取出了自己的藍牙監聽耳機,連上WiFi,繼續播放。
「怎麼樣?」
隔了5分鐘,高坂未花再度發來消息詢問。
陸清回復了個「沉思」的表情包,組織語言:
「說實話確實有點耳熟。但我還是不能僅從音頻就分辨出對方是誰。除非除非她彈奏的曲子是我聽過的,亦或是在我面前演奏過不止一遍的。」
陸清選擇直言。
「嗯。這樣就足夠了。」
高坂也不再為難他,只是聽到了想聽的答案,表示了感謝,便有分寸的不再打擾。
陸清放下手機,微微擰起眉頭。
「學長,聽出來了嗎?真的是認識的人嗎?」
白星見他這副模樣,也是有點好奇。
「我不確定,也不好僅僅根據手上這些東西去判定。不過實力方面屬實和我認識的某個人很相像。」
陸清想了又想,補充道:「如果能再聽她多發幾條作品就好了。更多的彈奏可以給我支撐起更多的論據,否則真的沒法確定。」
「噢」
白星若有所思。
對這位未來的貝斯隊友有了個大概印象——
【強,設備好,得到了慕夏和高坂的認可,同時疑似學長認識的人。】
【如此說來,隊裡最不穩定的,應該就是我自己了】
少女頓時有了壓力。
如果說,最初硬要來參加面試,是為了能像現在這樣,排練過後偷偷把學長拉進家裡,享受片刻安逸;
那麼如今在面試成功後,自己不得不面對的,便是那些如影隨形的壓力。
稍不留神,就會被她們所有人唾棄,到最後,被迫離開學長,回到孤苦伶仃的自己。
【如今和貓老師之間的關係也怪怪的臨走時和她打招呼她都沒有理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哪裡。】
白星已經有些不舒服了。
之前腦子一熱,跟蘇靈立下了「戰約」。
因為看不慣她對自己頤指氣使,好像把學長當成了她的私有物品,所以才在氣頭之上跟她正面硬剛,
根本不考慮自己能不能被慕夏選中,就無腦的逞了莽夫之勇,跟她爆了。
甚至自己都已經想好了,萬一被慕夏刷下去,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自己就得想辦法另找隊友,在有限的人脈下搜集能和蘇靈團隊稍微碰一碰的新成員
雖然這樣被秒掉的概率無限接近於百分百。
「唉」
好在現在,順利的擁有了神隊友。
不再畏懼蘇靈的陣容。
也真正意義上的進入到了專業團隊。
當然,這已經不能稱得上是「雙刃劍」了,自己這邊,說成是「N刃劍」、「狼牙劍」也絲毫不誇張。
「對了學長。」
「嗯?」
「我感覺慕夏學姐一點都不喜歡我,這個你應該看得出來。」
「是的。」
「她一開始定的要求有些高了。」陸清實話實說。
「那平心而論,我是不是也和你預想當中的主唱人選有所差距呀」
白星毫無安全感,想要確認下他的想法。
如果他也這麼認為,那麼她便會認真思考一下,這樣的自己是否是在無理取鬧,到最後拖了學長的後腿。
畢竟少女也不是完全任性的人,雖然容易被刺激,容易被拿捏,不過她也是會在事後冷靜下來,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考量一二的。
「不,不要這麼想。」
陸清嚴肅了些許,「如果說第一次你提出成立「歌勢UP」時,我或許還會有些質疑,那麼在那次和練歌回之後,我對你的水準已經沒有任何懷疑。
我知道你見到慕夏學姐可能會怕,但是沒有關係我也很怕。」
「??」
白星「哈?」了一下,大惑不解。
「學長,你們該不會之前就認識了吧?」
「」
「不然她幹嘛那麼執著於你?而且感覺貓老師也和她不是很和諧的樣子,上次她把你劫走,就完全沒有通知貓老師」
白星漸漸理清了這之間的複雜聯繫,找到的疑點也非常精準。
「是,她是我小時候的直系學姐。那年我為了能夠每天增加3小時練琴時間,騙她說我會考音樂學院
可以理解為利用了她,以此獲得社團的繼承權。多年以後,她對這件事懷恨在心,想要懲罰我一小下」
陸清按照自己的理解把事情解釋了一遍,中間隱去了一些單向的猜測。
但白星不傻,白星稍一思索便能結合起林睦的存在問出新的問題:
「誒不對呀,如果只是懲罰,她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態度對你了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她說。
「今天是什麼態度?」陸清有些不明白了。
「今天」
「今天我走在最後時,偷眼瞧到,她看著學長你時的眼神,有一種比糖花還要邪惡的、想要把你牢牢鎖在自己身旁的「欲情感」
我不知道我這樣描述得準不準確。」
說著,她將被子一蒙,把他給錮在身邊,如同現場示範般,做出了極具進攻性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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