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病嬌妹妹求我收留 第78章 糖花,我要你好好活下去。(三合一/感謝飛鳥的禮物之王)

    一切想要質問、想要探尋、想要立刻深究的想法,在看到糖花左腕上那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以後,

    皆煙消雲散了。

    傷口不會騙人。

    它們的結痂,看上去那樣刺眼。

    狹小的衛生間裡,滿是水跡的鏡子前,陸清手握吹風機,為緊張到已經一動不動了的她吹著濕漉漉的長髮,臨時充當著她的專屬Tony。

    此刻的糖花,裹著非常厚實的大浴巾,

    浴巾里,穿著並不完全合身的、隨手從柜子里掏出來的忘洗的睡衣。

    眾所周知,在身體還沒有完全風乾時穿上衣服,是會很難受的。

    那種濕濕黏黏的感覺,會令人不適一小段時間,

    何況糖花那及臀的長髮根本不能在15分鐘內被徹底吹乾。

    但沒辦法。

    老闆在外面,

    想和老闆多一點互動,想讓他幫幫自己。

    那就只能忍著不舒服,忍住羞赧,向溫柔的他發起邀請。

    嘿嘿,好在,老闆答應了。

    老闆果然是寵溺著自己的。

    他願意在這擁擠的空間裡,拿著吹風機,呋呋呋的對著自己的長髮,做出類似情侶之間才會存在的美好舉動。

    糖花心中歡喜。

    「我說糖花啊。」

    「嗯?」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噢。老闆您shu欸?欸??」

    猝然間。

    糖花以為是自己的耳朵瞎了。

    剛剛,剛剛老闆叫自己什麼?

    等一下?

    他

    他難道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嗎?

    糖花的腦子有點過載了。

    然而下一息——

    「露比亞,你今年多大了?」

    陸清面不改色的跳過了方才的話語。

    一手捋著她充滿薰衣草香的順滑長發,另一隻手熟練的用吹風機幫著她烘乾水滴。

    被他這麼一搞,糖花頓覺自己是幻聽了,畢竟這幾天休息不好,因此也沒怎麼太往心裡去,直接乖巧答道:

    「老闆,我24了。」

    「這樣啊。」

    陸清若有所思。

    24歲。

    比自己大了幾年,可以稱呼為姐姐。

    然而在自己面前的她,卻像是個大姑娘一樣,感覺是離了露水就會被渴死的那種純白鳥獸

    讓陸清覺得,其心理年齡比自己要低。

    「老闆問這個做什麼…?」

    糖花怕。

    怕是自己年紀大,

    讓老闆嫌棄。

    如果、如果老闆想要找美少女合作,那麼自己顯然已經失去資格,在他的眼裡,自己比之他家居住著的那位少女,差了太多年齡,這是絕對的下風。

    「沒事。」

    只聽陸清隨口道,「就是覺得,你這樣年輕,卻能畫出那麼厲害的東西,感覺放眼國內,也沒幾個人能比你強了。」

    「阿?」

    「…哈啊??」

    糖花張了張小嘴,懵了。

    她不知老闆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她可以肯定,老闆進屋之前,自己幻想過的「當面被他誇誇」,

    在上一秒,已然實現。

    糖花心中極喜。

    忘卻了剛剛的心虛,

    想著,

    既然老闆這樣寵愛自己,

    那麼借著這種機會,把心中最為在意的東西問出來,是不是也不算過分呢?

    反正是在做夢,任性一把吧。

    「老闆。」

    「嗯?」

    「你、你家裡那位,和你一同居住著的女孩子,是、是誰阿?」

    糖花背對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家裡住了人。」

    陸清一頭黑線,但又必須得反問這麼一句。

    否則,自己的反應就太不合理了。

    「阿我我」

    糖花一口噎住,有點語無倫次的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只是雙頰漲得通紅,完全慌到全身顫抖的地步,如坐針氈。

    ——「多說,多錯。」

    陸清當然不會讓她繼續陷於這種自爆的境地,而是繼續吹著她的頭髮,反問道:

    「把我當成海王是吧?亂猜一通。」

    「我我沒有」她咕噥著。

    「不過你猜得也有一絲絲根據,我家確實住了個美少女。」

    他理所當然的順勢揉了揉她的長髮,在她既詫異又羞恥的狀態下,平淡的將真相傳達——

    「是我妹妹,名叫蘇靈。受阿姨的請求,暫居在我那裡,哦,順便跟我學琴。」

    「?!欸」

    糖花聽到這些,頓時精神一振!

    雖然信息量有點大,但是,那女孩,好像只是老闆的遠房親戚?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呀!

    畢竟妹妹什麼都做不了,不是嗎?

    糖花心下大喜!

    某種安全感如同泥石流,將山底的她徹底埋沒。

    爽了。

    原來是我多心了呀。

    阿哈,果然老闆不會和女朋友同居呢。

    看來這個第一次,自己還有機會。

    況且,那女孩只是妹妹的話,不就相當於永久喪失了和老闆在一起的機會了麼?

    嗯~

    【不足為懼吧。】

    糖花綻放笑顏,

    進而追問道:

    「那、那老闆,你那天,為什麼要在門口安裝監控呀?」

    「」

    陸清:「」

    講真。

    他從未見過這種程度的自爆卡車。

    糖花天真的問出的每一句話,他都可以用「你為啥知道我在XXX」來回擊。

    然而現在,他判定身前的她有點傻,傻得可愛。

    於是也不追究什麼,只是敲打道:

    「啊,鄰居跟我說最近總有怪人在我家門口徘徊,我覺得挺不安全的,

    考慮到妹妹還在家裡生活,所以就整了個監控以防萬一。」

    他本想暗示她,以後你適可而止,不要再來我家;

    然而糖花的話語卻讓他大吃一驚——

    「我知道!我知道!!老闆,那個偷窺你的人,就是你家鄰居!我上次看到了,她扒在你家門口,偷聽你房間裡的聲音!就是她,絕對不會錯的!下次我幫你錄下來。」

    「…?」

    …

    不是。

    雖然還是想忍不住問出「你咋看見的?」

    但陸清此刻已經有點頭大了。

    他覺得這件事,可以選擇相信糖花。

    畢竟糖花看起來笨笨的,不像是會說謊的類型。

    「你的意思是,我鄰居她自己賊喊捉賊,偷聽我家的聲音?」

    「對呀,老闆,上次她就在你家監控底下聽了10分鐘,你自己可以調錄像看看嘛。」

    糖花心中得意。

    尋思著,上回你小姑娘敢報警整我,這次我把你的行徑直接投遞給老闆,看你以後還怎麼作妖。

    一報還一報,你搞我,我弄你,我們誰也不欠誰。

    不過分吧?

    果然。

    陸清停下了手中吹頭髮的動作,直接現場掏出手機,打開了全景監控APP。

    他喜歡遇到問題立刻解決,而且很固執,總是把眼下在意的事情拉到第一位來處理。

    「具體什麼時間?」他問。

    「就是你安監控那天。」糖花回想道,「剛剛安完,她就上去了。」

    「懂。」

    陸清將時間調整為上午,逆風快遞小哥剛走過後的半小時左右。

    在快進快放下,很快看見,

    門口處,貓貓祟祟的白星穿著自己的黑色大衣,拎著一兜帕尼尼,就這麼可愛兮兮的在監控眼皮底下、扒著門縫聽了許久。

    高清晰度+近距離錄製的畫面里,可以捕捉到她的小臉上,流露出窺私慾得到釋放般的愉悅表情。

    「不是。」

    甚至,在聽到屋內沒什麼動靜以後,她更加喜悅了。

    是那種咧開嘴角的掩藏不住的「狂喜」。

    「」

    6。

    陸清不想多說。

    啪嘰一下鎖掉屏幕,揣回手機。

    心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小東西。

    「她到底在暗爽什麼啊!」

    陸清腹誹不已。

    果然她平日裡的天真無邪和出其不意都是需要提前籌備大量功課的。

    ——那種自然流露出的可愛感,那種元氣滿滿的驚艷氣質,全都、全都是需要提前練習許久、打探許久、推演許久,才可以在最終見面時達到預期的效果。

    能被糖花抓到一次,想必其真實的窺探次數早已大於十次。

    十倍保底,畢竟她家就在自己家隔壁,有著天然的地利優勢,想什麼時候聽就什麼時候聽。

    「好吧,我明白了。這次要感謝你提醒我這麼個事。」

    陸清點了點頭。

    雖然你倆誰也不比誰弱,但不可否認,以上都是有效情報。

    自己對白星的了解更深了一步,同時也對糖花的習性解讀得更加通透了些許。

    糖花別看是稍顯遲鈍的類型,但她的打法與她的表現皆然相反——

    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風格。

    她很謹慎。

    謹慎到,尾行超一年,不留下任何痕跡。

    專業到,哪怕是在學校里,她也能如魚得水的偽裝成學生混入進去。

    警覺到,發現自己在安監控,立刻拉出了有效的安全距離,遠程勘察,甚至還在暗處發現了「同行」。

    ——她太強了。

    若不是同樣離譜的白星抓到她一次失誤,自己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關於她跟蹤、關於她擁有好幾百張列印紙的事。

    「我說,露比亞啊。」

    「嗯?」

    「你最近,單子多嗎?」

    利用正事切入話題,獲取想要的有效信息,是陸清的起手式。

    「唔。沒有單子了。」

    糖花神色低落,說話時有氣無力,顯然正處於某種困難當中。

    陸清秒懂。

    「之前的桃飽兼職,也不做了嗎?」

    「嗯,不做了。」

    糖花輕咬著唇,將實話實說:「只做老闆的單子。」

    「——只接老闆一個人的單子。」

    「」

    此言一出,陸清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快追問道:

    「那。其它的收入來源有嗎?」

    「沒有了。」

    糖花搖頭。

    「之前會在網站上發些東西,做自媒體,賺取流量費用。現在也不做了。全都不做了。」

    說到這裡,她痛苦的低下了頭,不敢把自己的表情暴露給老闆看到。

    悔恨、懊惱、不安、焦慮。想要懲罰自己,想要毆打自己——

    各種各樣的壞情緒,夾帶著如若實質般的戾氣,仿佛深淵裡的八爪魔獸,朝著身旁的一切蜷涌過去。

    「嘶。」

    她到底是回憶起了什麼?

    陸清能感覺到。

    能感覺到糖花是有多麼的想釋放一下。

    她很緊張。

    很憋悶。

    很痛苦,

    也很燥郁。

    為了平復她的情緒,陸清不得已轉移話題——

    「那你平時,除了畫畫,還有其它的愛好嗎?」

    他知道,糖花如果不用小藍鳥了,那就意味著她唯一的生活來源是自己。

    換句話說,只要自己不給她發單子,不給她源源不斷的資金提供,

    那麼她,

    【就會餓死。】

    真正意義上的,在天海市,餓死。

    「」

    陸清壓力很大。

    多說不說,肩膀上扛了一條命屬於是。

    果不其然,完全沒猜錯。


    「我喜歡拍東西,喜歡錄視頻。」

    糖花小聲低訴,「但是,最近不想了。也不想再碰了。」

    陸清明白,她指的是COS。

    之前對她而言以此謀生的COS,「不想再碰了。」

    到底為何會出現如此大的轉變?

    他不好說,

    只是疑惑,以她這樣的軀體,以她這樣的完美形象,在藍鳥上收割韭菜,完全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但凡她想好好搞,那麼未來月入過萬也不是沒有可能性的。

    而她忽然間放棄了這件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糖花的心裡,對拍COS這件事本身,產生了抗拒。

    何故如此?

    陸清非常好奇。

    於是將話題引入到伴手禮——

    「啊對了,我剛剛送給你的東西,是在Maidolia買的一套Cos服,本來想惡搞你一下,讓你女裝給我看,不過現在麼咳。」

    他絲滑的將動機包裝得天衣無縫,道:「總之,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就是了。」

    「!」

    C服。

    糖花眸中一凝,旋即有些熾熱。

    是啊,多久都沒買新的C服了?

    因為買不起。

    沒有閒錢買。

    也不想穿給其他人看。

    不想拍照了。

    就沒有購買的動力。

    而今,老闆他為自己買了新的。

    甚至那個價格,比自己以前買的所有的C服都要貴。

    正常的C服只有100-500左右,便宜點的、布料少點的只需幾十,而昂貴些的也不會超過一千。

    超過一千的可以媲美Lolita或者小眾日牌了,可老闆上來就買了「Maidolia」

    這家店,是多少COSER做夢都不敢沾邊的存在啊。

    「以高訂女僕裝著稱,同時順帶著做點高品質裙裝。」

    ——這樣的品牌。

    嗚。

    老闆真好。

    老闆對我很大方。

    所以

    「既然是老闆買給我的,那麼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穿。」

    糖花捂著臉頰,在吹風機的嗡鳴聲中,小聲的,堅定的,道出了這句話。

    「是嗎?」

    「這樣啊。」

    陸清徹底懂了。

    糖花她,

    已經病入膏肓。

    她拍攝的那麼多照片,P進去的那麼多她自己,調整過的許多鏡頭角度——

    是想體驗「成為情人」的感覺。

    是這樣嗎?

    陸清不好說,但他覺得可以現場測試一下。

    測試一下她對自己的沉迷程度。

    於是。

    壞水開始醞釀。

    利用吹頭髮到尾聲的最後幾秒鐘時間,

    假裝不經意的,

    伸出左手手指,

    用最為溫柔的力度,

    輕輕觸碰到了一下她雪白的脖頸——

    「唔!!」

    一剎那。

    糖花整個人的身體彷如觸電了般,

    肩膀高高聳起、雙臂夾緊,

    條件反射似的往前方顫動了下。

    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住了身體。

    ——「極端的敏感」。

    陸清知道,這往往代表著,她的內心中此刻已經掀起了驚狼狂濤。

    不是吧。

    真的這麼誇張啊

    他有點頭痛了。

    這樣沉重的感情,

    早就不能稱之為「喜歡」、或者更加輕微的「好感」了。

    那麼,

    「愛意」?

    似乎也不夠。

    陸清想了想,

    終於得出了結論。

    糖花對自己所抱有的,大概是某種——

    「專情」。

    ——凌駕於毫無成本的「好感」、隨口可言的「喜歡」、浮於表面的「愛」,之上的,

    【濃烈的專情】。

    …

    …

    「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

    他面無表情的將吹風機關閉。

    看不見。

    糖花此刻那弓身向前的姿勢下,到底有多麼誇張的表情。

    被老闆觸碰了一下的她,

    明明真的只是觸碰一下,

    卻在那手指尖與肌膚的小面積接觸的一瞬,

    如同體會到了火山噴發。

    那是凌駕於乾柴烈火之上的直感,

    無需多言,就能讓這狹窄衛生間裡的溫度狂暴增加。

    阿

    糖花的臉燙得有些過分了,

    溫度傳導到手掌心,連帶著整個人的皮膚也開始發燙,

    就像是產生了某種類似膽鹼能性蕁麻疹的過敏反應。

    ——神經的極烈刺激導致的全身亢奮。

    「喂喂,你還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陸清打開了門,當先溜回房間內。

    「嗚,沒事,老闆,你坐會兒,我。我緩緩。」

    糖花仍蜷在衛生間的小椅子上,胸脯隨著呼吸起伏,

    地上的水影忽明忽暗。

    …

    壞了。

    將一坨被子包著列印紙拿開,

    坐在人體工學椅上。

    陸清偷瞄著她的側影。

    再次深深感到棘手不已。

    太棘手了。

    扎手。

    手快被干穿了。

    可以說,從小到大,自己見過的奇怪的女性有不少。

    但類似糖花這種,重度的、純粹到崩碎的、隨時可以拋卻性命的、願意為了所愛之物不顧一切的

    這樣的女性,前所未有。

    太恐怖。

    這可怎麼辦啊。

    陸清緊閉雙眸。

    伸出二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猶記在學校里,

    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

    情書之類的東西也不是沒有收到過。

    它們往往以一種別樣的形式呈現在自己面前——

    比如明信片,比如聖誕賀卡。

    再比如生日禮物里,夾雜著的一張留言卡片。

    各種各樣的明示暗示,自己都可以禮貌無視。

    頂多回個禮就能婉拒。

    而糖花。

    糖花不一樣。

    她在用離譜的行動和完全源於內心的反應,證明了,她對自己有著常人、人腦根本無法理解的「愛意」。

    【專情之愛】。

    這樣的感情,若不予以回應,那麼結局甚至不用花費超過3秒思考就能得出——

    「她會死。」

    …

    呃啊。

    難住了。

    陸清感到束手無策。

    本來就只是想倒點壞水,「懲罰」一下她的。

    可是

    對了。今天我是來幹嘛的?

    沒記錯的話,是想聊聊皮套的事,工作上的事啊

    而現在,先是給她收拾了一大圈屋子,然後又發現了她奇奇怪怪的秘密,最後又測試出她確實對自己有著那樣的情感。

    這麻煩可就大了。

    「露比亞。」

    「嗯、嗯?」

    「你吃飯了嗎?」

    「沒、還沒。」

    「你平時這個點也不吃飯嗎?」

    「是的,老闆我只吃一頓飯。每天。」

    糖花弱弱的說道。

    可憐的模樣令人心臟下墜。

    「…我知道了。」

    陸清儘可能保持波瀾不驚,喉嚨滾動了下,還是忍不住對她伸出了援手:

    「那我待會兒先帶你去吃個飯,你穿好衣服收拾下。我們吃飯的時候再探討學術話題吧。」

    他說。

    「!」

    糖花以為自己聽錯了。

    詫異的扭過頭來,

    不顧自己頰上仍然紅到熟透了的羞赧膚色。

    「老闆,要和我一起吃飯嗎?」

    「嗯。」

    「可我…沒有錢。」

    糖花抿了抿嘴,想去,又不敢去。

    「你傻啊?當然是我請你啊。」

    陸清有點無語,不知道這孩子腦子裡到底都是怎樣的迴路。

    「阿…可是老闆又要給我花錢」

    她如同蒸汽姬,此時此刻再一次噴放出了一縷熱氣。

    「喂喂,你夠了啊,吃頓飯又不是要我命,這我還是給得起的。」

    陸清站起身來,稍微活動了下身軀。

    餘光瞄著仍把衛生間當做安全區的某花。

    「待會先用你的工作站把CSP打開,皮套進度給我看一眼。

    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不用繼續催著你了,咱們直接下樓吃飯就是。這次來,只是想通知你,我預計在下周周末以前讓我們的中之人拿到皮套、測試完,並且開啟首播。」

    他說,「我需要在短期內把她給捧起來,然後用這部分收益,做更大的事。」

    「欸她」

    糖花聽到競爭對手的情報,立刻警覺。

    旁敲側擊道,「她、是你隔壁的那位鄰居嗎?」

    「?」

    陸清猛的一凜。

    不會吧。

    為什麼在這樣的地方,糖花會有著如此驚人的敏銳性?

    她的遲鈍,與她的「第六感」,完全成反比啊?

    「」

    陸清知道,這玩意藏不住。

    於是只好主動道出:「沒錯,她叫白星,是我學校播音系的學妹,挺厲害一個聲優。」

    「噢」

    糖花默默記在心裡。

    權衡著敵方的戰力。

    「她性格不錯,而且有著V播的經驗,拿到過全站前幾的成績,我十分信任她的專業性。」

    陸清介紹道,「名字方面,我不打算給她另取了。我想詢問下你的意見——」

    「誒?」

    「假如,我打算讓她、用你的直播間,借你的ID,也就是露比亞那個賬號,穿著你做的皮套開播。這樣的話,你會介意嗎?」

    ——

    「!!!???」

    「我的意思是,你作為這個皮套的畫師,沒人比你更懂得如何精調、如何為其賦予靈魂。

    所以,白星在使用你皮套開播時,你也可以學習下V播的知識,萬一哪一天她有事或者無法上播,你可以頂替她臨時開播,這在V圈裡是可以存在的現象,即兩名中之人共同經營一個皮套——

    當然,我會讓白星模仿你的聲線作為營業聲線開播,這方面她是專業的,沒人能夠識破她的偽裝。

    至於直播收益,你開播時的禮物全部歸你,她開播時的禮物歸她,我只抽取一成半,你的原畫、表情、動作等新增的項目另算。」

    陸清居高臨下,餘光瞄向糖花左臂上那些殷紅的傷痕,

    不顧她徹底沸騰的體溫和完全迷亂的視線,高冷道:

    「糖花。懂了就點頭,我只幫你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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