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不烈。
天也不藍。
雲是灰的。
&軍府」依舊威猛。
沈寒竹來得很快,他徑直朝大門衝過去。
但卻被胡瀟菁攔住了去路。這一次,胡瀟菁的身手顯得異常地敏捷。
沈寒竹看了看她展開的雙臂,問道:「你為什麼要攔我?」
胡瀟菁道:「你就這麼魯莽地進去?」
沈寒竹一愣,道:「不可以?」
胡瀟菁道:「當然不可以。」
沈寒竹眉頭一皺,道:「為什麼?」
胡瀟菁道:「如果你這麼進去,一定被攔。」
&後?」
&後就等著被抓。」
沈寒竹笑了:「你信不信他們攔不住我,也抓不了我?」
&信!」
&以我就這麼地進去了。」
胡瀟菁的手臂依然張著,道:「還是不行。」
沈寒竹略顯生氣地道:「你還是見不得人家好?」
胡瀟菁道:「這次沒有。」
沈寒竹道:「那為什麼還攔著我。」
胡瀟菁道:「如果你這麼進去,你一定見不到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沈寒竹猶豫了,胡瀟菁講得其實挺有道理。有道理的話,他一定很愛聽。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當然有。」
&出來我聽聽。」
胡瀟菁莞爾一笑,道:「你等我一下。」說完跑了開去。
沈寒竹果然等著。
沒過多久,胡瀟菁的手裡捧著幾件衣服過來了。
沈寒竹狐疑地看著她,問道:「你捧著這些幹什麼?」
胡瀟菁笑著道:「這是衣服。」
沈寒竹道:「我又不瞎,我知道這是衣服。」
胡瀟菁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衣服。」
沈寒竹在聽。
胡瀟菁左右看了一下,輕聲道:「這是『將軍府』守衛穿的衣服。」
&是從哪裡弄來的?」
胡瀟菁神秘兮兮地道:「哪裡弄來的你不用管,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換上它。」
沈寒竹突然變得很聽話。
兩個人來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各自換上了那衣服,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胡瀟菁輕聲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跟著我,什麼也不要說。」
沈寒竹吐了吐舌頭,果然不再說話。
兩人大搖大擺地來到「將軍府」大門前。
守門的護衛上上下下打量了兩人,道:「你們是哪個班的?」
胡瀟菁「呵呵」一笑,將頭一抬,道:「你猜?」
另一個守衛見狀,忙道:「我猜你是張頭領班頭的。」
胡瀟菁馬上道:「哦—>
沒想到前面一個守衛一腳猛踩在說話的那個守衛腳背上,道:「豬頭,張頭領班頭今天全休息。」
胡瀟菁一聽,馬上又是「呵呵」一聲,將身子抖了兩下,道:「哦——哈哈——不對,那你猜我是哪個班頭的呀?」
那個守衛道:「你嘛,我猜是王頭領班頭的。」
胡瀟菁忙伸手用力在拍在他的肩上,道:「果然還是你聰明!走!」說完跟沈寒竹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匆匆走了進去。
沒走兩步,背後傳來一聲「等一下。」
兩人止步,相互對望一眼,不安地緩緩轉過身去。
但見一個守衛快步趕過來,來到沈寒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沈寒竹心虛,不敢出聲。
那守衛突然附身上前,在他耳朵邊上說了一句話:「我見兄弟你話少,定是老實人,剛才有人送了幾箱糖果進來,若是老爺有賞,記得給我留一點。」
沈寒竹一聽,放下心來,忙道:「一定,一定。」
那守衛拍了拍沈寒竹的肩,轉身走了。
胡瀟菁輕聲問沈寒竹:「他跟你說了什麼?」
沈寒竹如實道:「他說有人送了糖果進來,我若有賞,記得給他留一點。」
&果?還是幾箱?這『將軍府』要幹什麼?」胡瀟菁心中滿是疑惑。
沈寒竹被她一點醒,心中也是一驚:「莫不是?」他不敢往下想。
難道李琦真的要迎娶臨安公主?那等待聽風的命運又將會是什麼?
心中忐忑,腳步自然也匆忙。
府內花正開,五彩繽紛,沈寒竹和胡瀟菁兩人自然無心欣賞,快步行走。在經過一處假山的地方,突然聽到假山背後有聲音傳出。
沈寒竹屏息靜聽,輕聲地對胡瀟菁道:「是李善長和李祺父子二人。」
&沒聽錯?」
&會。」
胡瀟菁朝沈寒竹使了一個眼色,沈寒竹心領神會。兩人迅速靠近假山,側耳傾聽。
但聽李善長問道:「沈寒竹真的沒來過這裡?」
李祺答道:「確實沒有發現過他的身影。」
沉思了一會,李善長嘆氣道:「難道我和常元帥都猜錯了?」
李祺道:「他不是去了『凱悅樓』了嗎?」
李善長道:「據我的眼線探報,『凱悅樓』也沒發現他的蹤影。」
聽到這裡,胡瀟菁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沈寒竹的鼻尖。沈寒竹但覺一股香氣從鼻孔飄過,不覺也是怔了一怔。
李祺道:「那他會去哪裡呢?」
李善長道:「聽說太子已平安離開『凱悅樓』,暫且不管這小子了。我叫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李祺道:「基本就緒,今天糖果也送來了。」
李善長道:「好,等下你去跟聽風講,就說國家戰事要緊,最近要調兵遣將,演練戰術,讓她先回『瑤池宮』探探親。」
李祺猶豫地道:「她會信?」
李善長道:「這已由不得她。」
李祺還是略有擔心地道:「那到時她想回來了怎麼辦?」
李善長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你就安心地去當你的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