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夙珝剛從夙嘉那過來,身上的涼意散得差不多了,看她進來,收了收眼底的冷意,在她走到面前時很自然地伸手將人拉到他腿上坐著。筆神閣 bishenge.com
「沒,就是聽了兩個蠢貨的對話。」
雪姝知道他口中的「兩個蠢貨」是誰,跟著笑了下,「他們是又在計劃什麼了」
夙珝用大手包住雪姝的手,一邊給她暖手一邊說「能計劃什麼,說來說去都是那些,命數天意,也就用來糊弄些蠢貨了。」
雪姝笑而不語,任由他包著手,輕輕往他肩上靠,溫順地在他頸側蹭了蹭,「確定明天就動手」
夙珝鬆開一隻手放在她腰上,低頭去看她,在她挺翹的鼻尖上親了一口,「嗯。」
雪姝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又去尋他的唇。
夙珝順著她,又低了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離開後蹭著她與她呼吸交纏。
雪姝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勾住他的脖子親昵地側頭在他臉上親了親。
夙珝低笑出聲,低磁的聲音帶著鉤子,「今晚怎麼這麼黏人」
放在以往,雪姝斷然是不好意思這麼纏著人的。
但她畢竟是已經恢復記憶的人,心理方面自是比真正十五六歲的她成熟了不止一星半點,何況兩人又有了肌膚之親,再像之前那樣,未免過於矯情了。
不過,面對心愛之人的心悸和羞澀該有的還是有些的。
她臉上有點發熱,但並不影響她說話,「不喜歡嗎」
夙珝跟她對視,被她眼底瀲灩的水光盪得心裡又軟又癢,忍不住就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
「喜歡,」他說,親密地把呼吸灑在她耳廓,「我的姝兒做什麼我都喜歡。」
誰能想到,在外無情狠絕的人有一天也會說出這樣讓人心軟的情話。
但雪姝很清楚,四千多年前,她的阿珝,她的月靈王無論是在外人面前還是在她面前,都不是冷漠無情的人。
初見時,他帶著少年人都有的桀驁不訓意氣風發,驕傲得連髮絲都帶著鋒利。
儘管他在神宮宴會上表現得令人難以親近,卻並不是冷漠得讓人難以近身,而是孤傲。
他看不上神宮人,看不上魔族,看不上邪祟,於是舉手投足間都是矜貴和傲氣,眉宇間的乖戾都快溢出來了。
然即便如此,在她面前,情話於他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
就像現在,他會誇她,會哄她,會將對她的喜歡一一表現出來,會不怕牙酸得一遍又一遍說他愛她。
要說從前與現在的不同,那估計就只有那句「我愛你」,她怕是等不到了。
他們之間有詛咒,他對她說的那句「我愛你」也被詛咒了。
詛咒不解除,無論她輪迴多少次,他換多少次身份,她始終都聽不到那句話從他嘴裡出來。
但是,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至少他說喜歡了。
笑笑,雪姝忍著眼底湧上來的熱意抬起指尖輕撫他的眉間,然後在他額頭上輕輕一戳,「花言巧語。」
夙珝把她的手拿下來放在唇邊蹭,把她剛才的那句話還給她,「不喜歡」
雪姝感受從指尖傳來的溫熱,一顆心也跟著他呼吸的頻率跳個不停,「喜歡,很喜歡。」
夙珝抵著她的額頭,故意逗她「很喜歡是有多喜歡」
雪姝撞進他深邃漆黑的瞳里,腳下仿佛踩在懸崖邊,呼吸一滯,心臟的生命力再這一刻達到鼎盛。
她是淨神,有個足以讓天下之人敬仰的稱謂大地之母。
可說白了,大地之母究竟是什麼身份
好像,用人類的話來說就只是個大夫。
只是她這個大夫與尋常大夫不同,她能醫的,是有生命的世間萬物。
她是創世神女神力的延續,生命之源不過一個匯聚著神力的光團。
幼時不知如何控制靈力,所到之處總能引起騷動,生命所能承受的靈氣靈力是有限的,然而她能給予的卻是無限的。
短短眨眼間,不知多少人死於靈力過甚的炸裂下。
神宮的人也沒想到輪到她這一代,竟然繼承了創世神女的所有神力。
於是,歷代淨神中,就數她這一代的淨明殿上結界最強。
整個靈神族的人對當年的爆裂都心有餘悸,饒是她早已能成功掌控靈力,也不能出淨明殿大門半步。
神王,神王妃會在每次去看她的時候都跟她說
記住雪姝,你是神女之後,你的靈力是無窮無盡的,旁人連你身上的一絲靈氣都承受不住,所以你絕不能出淨明殿。
翻來覆去春去秋來,彼時她不過五歲,那樣的話卻好像已經聽了無數遍。
甚至夢裡都是神王和其他王的叮囑。
她年幼的心,就在那日復一日的叮囑中慢慢死去,從紅色變成灰色,再是漫無邊際的黑。
她很奇怪,別人的五歲什麼都不懂,她卻什麼都懂。
她能給予世間顏色,卻始終給予不了自己顏色,直到八歲那年,她在碧荷池撿到一隻猛虎。
他的顏色是白的,卻給予了她白色以外的所有彩色。
就像此時此了,雪姝光是看著他,心裡就暖漲得厲害。
她有些情不自禁,鬆開勾著男人脖子的手捧住了他的臉,眸光溫柔動人地看著他,「很喜歡就是」
她用行動給了夙珝答案,捧著他的臉起身照著他淡色的唇吻下去。
這種事上,她先前從來都是羞澀被動的,可現在,她只想順從自己的心。
夙珝被她眼裡的溫柔看得心裡塌了一小塊,笑了笑任由她親,大掌抄過她的腿彎,就這麼一邊親吻一邊抱著人往床榻的方向去。
一番溫柔小意,男人吃飽饜足。
親懷裡人精緻的眉眼、挺翹的鼻子,又在她嘴角啄了啄,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背,「瞌睡就睡,硬撐著做什麼」
雪姝懶在他懷裡,幾不可聞地哼了聲,一隻手還放在他衣襟里,抬頭睡眼朦朧地看著他。
夙珝去捂她的眼,「睡覺。」
雪姝沒說話,眨了好幾下眼。
纖長的睫毛搔得夙珝掌心癢,還未平復下來的心更癢。
他忍不住笑,鬆開手對上那雙還泛紅的眼睛,啞聲問「不累是不是」
雪姝下意識要搖頭,但才準備動作立馬又改成了點頭,表示自己不累。
夙珝豈會不知她心裡在想什麼,無非是明日起便不得安生,後又有與空燃的爭鬥,擔心罷了。
夙珝無奈又心疼,最後索性順著她,眼神一暗,嗓音低低地說「不累就再來一次」
溫暖的室內再次升溫,桌上的燭火輕輕搖曳,映照著牆上兩道相擁的影子。
燭光漸漸變得微弱,不知何時徹底暗了下去。
一場溫柔風雨後,身旁人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
雪姝睜著眼,漆黑的夜裡,她的那雙盛著橄欖綠光的眸子仿若上等琉璃,在這夜裡美不勝收。
她盯著帳頂,不知過了多久,又側首看向身旁人的睡顏。
溫柔如風的目光不僅沒有攻擊力,相反還帶著滿滿的安撫與暖意,饒是對視線如此敏感的夙珝也未能察覺出。
雪姝就這樣看著他,直到眼睛澀得快睜不開也沒有移開視線。
不知不覺間,外面響起一道微弱的雞鳴聲,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才驚覺原來都這個時辰了。
貪戀地鑽進他懷裡,嫌抱得不夠緊,雪姝又牽起他的手往自己腰上緊了緊。
男人有所察,輕哼一聲收緊雙臂,低頭親她,「乖,不鬧。」
眼淚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雪姝閉眼,掩去滿眼的流光把自己埋進他懷裡。
世間仿佛徹底安靜了。
天際方明,開始亂了。
「皇上皇上」
李楷帶人匆匆而來,失了往日的鎮定,連敲門聲都大了不少。
一陣靜默後,屋裡傳來夙承勛沙啞的聲音「何事」
李楷看了眼跟在身邊的人,那人立馬揚聲道「啟稟皇上大豫來犯,即將抵達章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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