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主動」夙珝眼神變得清明,側首看向喜貴。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是,主動。」
喜貴笑著頷首,見他聽了進去,便繼續。
「自古男女姻親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六公主無母,皇上對她又不上心,您與她的關係尚不至於此,暫且也無法公開,媒妁之言自不必說。」
喜貴頓了頓,稍微觀察了一下男人的表情後方繼續。
「您既是身為長輩,便不為這男女之情,也得有顆寬厚慈愛之心,六公主她,只有您了。」
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於夙珝而言這些東西可有可無。
既然他已承諾要對那丫頭負責到底,那丫頭也已然知曉了他的秘密,那麼此生她都會跟他綁再一起,何需父母命媒妁言。
那丫頭看似嬌弱,實則卻是比誰都來得堅強,有些事她不想他插手,他亦尊重她的意思。
她不是孩子,不需得事事都由他這個大人來操心,寬厚慈愛與否,他只需問心無愧即刻。
然而讓夙珝心尖一顫的是喜貴最後的半句話。
六公主她,只有您了。
回想起自己在畫中所見的一切,那丫頭短短的一生里到最後都是孑然一身。
唯一陪她到最後的,只有那個因他犯錯而留在她腹中的孩子,而她之所以會那般慘死,到底還是因為他。
平靜的心底在昨夜見到她時所冒出來的那一抹不知為何的幼芽莖根處忽然張開了幾根刺。
不見得疼,但心臟卻跟著一陣緊縮,還有些乾澀。
「王爺」喜貴見其垂著眼帘不言語,且俊眉輕蹙,還以為是他說錯了話,這不禁讓他有些躊躇。
就在喜貴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時,男人一改方才的慵懶,乾脆地掀開被子下床,「更衣。」
喜貴大大鬆了口氣,扭頭便讓外面的青瀾二人準備東西為這位爺洗漱。
夙珝任由喜貴為自己打理,一顆心卻不受控制地飄進宮了,想起那宛貴人,夙珝跟著想起一件事來。
他抬起雙手,在喜貴為其穿衣時開口問道「本王問你,若是其他女人對本王有心,從那丫頭的立場來看,她該是何等心情」
都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雖不曾為哪個女人動過心,也不太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但男女間的那點兒事他也見過不少。
就拿夙馨玉來說。
夙馨玉對他抱有男女私情,故見不得其他人近他身。
該表現可歸結於人的妒忌之心,用人類通俗一些的語言來解釋便為「吃醋」。
儘管在七出之條中,妒忌乃大忌,但以人類的七情六慾來講這種情感卻是再正常不過,因為這便是一個人愛另一人的體現。
他是不怎麼贊同旁的女人妒忌那丫頭什麼,但就他個人而言,如果那丫頭因為旁的女人生了妒忌之心,不願那些女人近他身。
夙珝覺得,他會很高興。
可就今天面對宛貴人時那丫頭的反應,跟夙馨玉比起來截然不同,事後那丫頭也沒將此事拿出來說。
這麼看來,小傢伙根本就沒有什麼妒忌,沒有妒忌,不就是對他的感情還未到位的意思
喜貴被這位爺給問懵了,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會有此一問。
不過,作為昭王在男女情感方面的「導師」,喜貴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他的話。
「既是其他女子對王爺有這心思,那自然得看王爺您對此事的態度。」
夙珝不解,「本王的態度本王現在是在問她該有的態度,為何就說起本王了」
可憐以穎悟絕倫著稱的昭王,如今對這男女之情竟是想來想去也沒繞過那個彎。
喜貴見自家主子這般認真地問出這樣的話,不由有些失笑,卻也沒真笑出來,倒是耐著性子為其解釋。
「自然是要看您的態度,」喜貴說。
「其他女子再有心思,您若沒這心,拒人於千里之外,六公主寬了心,自然不會生妒忌之心,反之,六公主則會心生不悅,您二人間的誤會自然也難免。」
夙珝瞭然,微微頷首,卻又覺不可思議,「竟還能如此」
喜貴瞧著自家爺一副孩童般方得知一件新奇之事的樣子忍不住笑。
「所以說,男女之情說簡單亦簡單,說複雜亦複雜,左不過兩個人的心思,您與六公主都乃至情至性之人,應該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擾才是。」
自家這位爺自不必說,打小就不喜跟小姑娘往來,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就牴觸除太皇太后外的所有女子,連奶都不吃旁人的。
無奈太皇太后彼時年事已高,出不了多少奶水,便只能餵其食牛乳羊乳。
好在他身子骨向來硬朗,不靠母乳也長得壯實。
或不如說,靠著食牛乳羊乳,他的身子骨越發地結實了。
知事後更不必說,宮裡頭連個貼身伺候的宮女都沒有。
十三歲那年皇上有意為他找人教授男女之事,結果險些讓他拿打王金鞭給打一頓。
回想起那時已二十五歲的皇上被一臉稚氣未脫拿著金鞭的昭王訓誡,喜貴到現在都忍不住憋笑。
夙珝這會兒沒心思去管喜貴在想什麼,只聽喜貴如此一說,他似乎明白雪姝今晨為何不似夙馨玉那般表現了。
這麼一想,夙珝對自己很是滿意。
等不及喜貴慢條斯理的伺候,他自己動手麻利地整理好衣裳,又三兩下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後便帶著戚風於夜色中往皇宮去了。
目送男人與夜色融為一體,喜貴收起視線,恍惚間頗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喜貴公公,您在哭嗎」青瀾端著盆兒出來,剛好瞧見喜貴垂首抹眼睛。
聞言,喜貴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扭頭就朝她瞪了過去,「淨瞎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
青盈拿著自家主子換下的中衣出來,用手照著自己的眼睛比劃,「兩隻眼睛。」
喜貴作勢要打人,青瀾這時望著他們家主子方才離開的方向感慨道「王爺娶親,不容易吶」
喜貴就著他們家爺的洗臉水澆了青瀾一臉,「瞎說什麼,當心你們的腦袋。」
青盈吐舌,朝喜貴做了個鬼臉便拉著青瀾走,邊說「公公才該當心您的腦袋才是,小心奴婢回頭告訴王爺,說您將他當兒子待。」
「嘿你這小蹄子,我看你是皮痒痒」喜貴作勢要追過去,惹得兩人吃吃地笑。
喜貴低罵,瞧著那倆姑娘遠去,忽然意識到,是從什麼時候起王府開始變得有人氣兒了
好像,就是從六公主跟他們家王爺換了身子來了昭王府之後吧。
玲瓏軒寢屋內。
空氣中薰香味兒與越發濃郁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
鶯歌的視線自雪姝那隻沾滿鮮血的手上移到她唇角的那抹弧度上,抿抿唇,提醒道「公主,她已經斷氣了。」
聞聲,雪姝眼珠微轉,攥著剪刀的那隻手有些麻木。
方才還使勁兒掰著她的手,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就此翻身起來將這把剪刀扎入她心臟的宛貴人這會兒進出的氣兒都沒了。
此時的宛貴人,睜著她那雙通紅的眼死死瞪著她,眼裡的淚還未乾透。
待最後那滴眼淚滾下來後,那雙眼睛才算徹底失去了神采。
鬆開剪刀,雪姝用那隻乾淨的手合上宛貴人的眼,後接過鶯歌遞過來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血。
鶯歌將宛貴人偽裝成拿剪刀自盡的樣子。
雪姝擦完手後環視了一圈屋內,在屋裡留了一樣東西後兩人方才自屋中離去。
頭一次親手取人性命,除了覺得血的氣味難聞外雪姝就沒其他感覺了。
難道她天生絕情冷心
看著似乎還有些黏糊的手,雪姝很嫌棄地在身上搓了搓。
轉身欲回長禧宮一趟,不曾想才回頭就與那從天而降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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