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天王原想著扯一番這飛天木鳶的來歷,再大大方方的將飛天木鳶送予牛老大,做個人情,反正自己也拿不到,哪知道牛老大急火攻心,豈能由著屠魔天王在這扯故事,一個大耳刮子抽的屠魔天王不敢再言其他,乖乖地將這飛天木鳶的用法說了出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當年公輸派的奇才魯盤,融匯先人圖樣,加上天賦奇佳,由他所制的奇特之物不在少數,之後又繪製《魯盤圖繪》傳於後人,無奈公輸派人丁不旺,後人的才智就好似被魯盤一人長了去,乃至越往下傳越不濟,到了公輸瑾公輸瑜兩兄弟時,也就剩這兩樣在手上,不過公輸家的兄弟倆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這飛天木鳶和豹輪用的算是爐火純青,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二屠將這兩樣機關的操控之法說出來之後,牛老大便知其中關節所在,只要操控之時保持身形放鬆,適時把控機關便可,飛天木鳶則更簡單,只要跑起來裹著風,借風勢一托便起,之後只要把控方向,飛天木鳶之中的機關自有前行之力。
二屠將用法和盤托出,牛老大當即穿上木鳶,站在樓上縱身一躍,就在將要墜地之時,木鳶振翅帶著牛老大高高飛起,追那老頭子去了。
且說老頭子不想節外生枝,即便心中早就想把六獸碎屍萬段,還是忍住心頭殺意,帶著滅輪迴的肉身離開忘川,本想著將驚蟬珠和滅輪迴的肉身一併帶走,如今看來還是見好就收是上策,可那蘇紅木始終在後面跟著,也不知這妖女打什麼主意。
老頭子回頭瞧了瞧,見只有蘇紅木一人跟來,便在碧落山中停下腳步,厲聲問道:「蘇聖使,您是想跟我一道回四剎門嗎?」
蘇紅木見老頭子止住步伐,也停下腳步回道:「這滅輪迴本就是我六道首領,我總要瞧瞧你打算怎麼對他,再者說你們四剎門說到底也算是得我六道恩惠,若沒有百戰狂,恐怕也沒有你們四剎門的今天,所以我對百戰狂留下的圖卷也有些興趣,跟你去趟四剎門,說不定對你們也有幫助。」
老頭子始終防著蘇紅木,正思考如何甩掉蘇紅木,忽覺天空一暗,一時間電閃雷鳴,老頭子心頭一喜,對空說道:「你們可算是來了。」轉頭又對蘇紅木道:「蘇聖使,咱們倆之前約定好的,您取回混沌舍利,咱倆一人帶一樣,一道回四剎門,可你那頭的事還沒了結,此行便帶不得你,我竟您是六道前輩,好心提醒你一句,還是折返兩界城,將裴家小鬼的驚蟬珠取了,屆時老朽定在四剎門設宴,迎接蘇聖使駕臨,如若蘇聖使一意孤行,這一趟非要跟著,可就別怪我四剎門不太客氣了。」
一語言罷,不待蘇紅木開口,那一片雷雲之中飄下三人,這三人一落地便站在老頭子和蘇紅木中間,正當中一個中年男子拱手道:「在下驚雷幫汪震,煩請這位姑娘遵照老頭子的意思,以免傷了和氣。」
這三人正是驚雷幫幫主汪震,暗流老大花解夢和少幫主汪奇,花解夢沒去理會蘇紅木,反倒是回過身來,笑吟吟地朝老頭子說道:「沒瞧出來老剎您也有動了凡心的時候,您老做了什麼?惹得這紅衣姐姐這般追著你?當初咱們剛見面時,您老瞧都不瞧我一眼,看來我花解夢是沒這位紅衣姐姐貌美,不然怎麼讓您都惹上這桃花債,非要跟著您老回四剎門?」
老頭子瞧著花解夢,冷哼一聲:「沒大沒小,不過汪震當初的建議還真有些作用,你們若是不來,我這邊還真不太好辦。」
站在一旁的汪奇始終不語,之前在驚雷幫,赤雲道人為了救出公孫晴和吳萱,和藏歌門吳昊吳拙叔侄倆在裡頭大鬧了一番,導致驚雷幫少幫主汪奇在修煉陰雷玄功之時走火入魔,險些喪命,若不是汪震送的及時,讓病公子醫治,恐怕驚雷幫已經沒了少幫主,經過病公子一番救治,汪奇不僅徹底恢復,反而武功大為精進,只不過性格變得更加乖張暴戾,有些時候甚至連汪震的話,也聽不進去。汪奇一雙眼睛電光四射,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蘇紅木,周身雷電之聲劈啪作響,瞧著模樣便是要動手。
蘇紅木一臉不在乎,好似瞧不見眼前三人一般,隔空對老頭子說道:「老頭子,你這太不地道了吧,以為埋伏了幾個高手,就可以攔住我蘇紅木嗎?我若是想動手,這三個人哪能擋我?」蘇紅木脾氣十分古怪,稍有不慎便會動怒,且讓她動怒的事還都是些外人想不到的地方,先前即便是六獸闖帳,蘇紅木都不覺得有什麼,可當她瞧見面前的汪奇之時,心中一股邪火油然而生,臉上表情不變,手中南明離火已然甩出。
汪奇見狀,雙手一抬,兩團雷電光球對著飛來的火光便撞,不等雷火相交,汪奇猱身便上,速度之快已不是先前可比,饒是如此,蘇紅木還是冷哼一聲,妙目一瞪所見之處,皆是一團黑火,正是蘇紅木的龍照黑炎。
眨眼之間,那黑炎便把那兩團雷電光球燒光殆盡,汪震一見大驚失色,汪奇的陰雷玄功到底威力幾何?自己這當父親的如何不知?驚雷真氣借至陰之力渾然而成的陰雷玄功,威力早就不在自己之下,這兩道雷電光球自己使出來也不過如此,可就在頃刻之間,就被眼前這紅衣女子破掉,而且破的如此輕鬆如此乾脆。
汪震立馬甩出雷電光索將汪奇拽回,生怕兒子被蘇紅木的黑炎打中,汪奇從未見過汪震如此緊張,當即明白過來眼前這紅衣女子實力不容小覷,於是不再掙扎,任由雷電光索將自己拽回。
蘇紅木冷哼一聲,口中道:「區區驚雷真氣何足道?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配攔我?」一語言罷,蘇紅木周身火光沖天,汪震父子只覺這女子殺意襲來,手心竟沁出汗來。
花解夢瞧見蘇紅木變了模樣,也收了笑容,使出萬物蕭,一條寒冰巨蟒便在眾人之間蜿蜒開來,那巨蟒寒氣森森,將那灼熱之感壓下去不少,花解夢和蘇紅木還未交手,那冰火之氣便在半空中當先糾纏起來,一時間眾人耳中嗤嗤作響,一團團熱氣氤氳散開。
花解夢將寒冰真氣不停外放,堪堪維持住巨蟒身形,再看蘇紅木竟無半點頹勢,只是手指輕彈,便將那空中的巨蟒燒得千瘡百孔。
花解夢皺緊眉頭問道:「老頭子!這女子到底是誰?這般厲害!」
老頭子回答道:「她?她可是六道三聖使之一,和龍源使百戰狂齊名的人,龍火使蘇紅木!」
此言一出,餘下三人皆驚,花解夢更是道:「早知道遇見她,我才不來趟這渾水!」說完便把巨蟒撤回,再耗下去無非是將自己的寒冰真氣用光,汪震見花解夢敗下陣來,將真氣灌注雙手,猛然插進土中,一時間地皮翻滾,一條雷電自蘇紅木腳下破土而出,蘇紅木雙足點地,凌空躍起,卻見那雷電不去追趕蘇紅木,而是調轉方向,直奔花解夢,眼見那雷電已然欺近花解夢眉間,花解夢不緊不慢雙手合十,寒冰真氣透體而出,竟沿著面前的雷電迅速蔓延開來,那道雷電得寒冰附著,威力大了一倍不止,寒冰挾裹紫電,森然寒氣之中又滿是雷光蕭索,二者合一再次調轉方向,朝著半空之中的蘇紅木襲來。
蘇紅木見那二合真氣已然近身,便有意羞辱二人,不僅不躲,反倒踏氣而行,沿著這條寒冰雷電蹬踏而來,臨近花解夢之時,蘇紅木雙臂平伸,伴隨一聲清嘯,使出龍火神功之中的「飛凰無燼」,花解夢不驚反喜,待那火鳳撞在花解夢身上的一剎那,花解夢竟化成萬千寒冰碎片將蘇紅木裹在其間,汪震知道這寒冰只能困住蘇紅木一下,當即甩動雙臂,將那寒冰雷電緊緊纏在蘇紅木身上,此時花解夢從汪震身後閃出,向被困住的蘇紅木不住地射出冰刺,之後二人雙手同時握緊,寒冰雷電悉數炸開,一時間噼啪聲不絕於耳。
這一招二人練了許久,乃是一合體技,汪震的雷電在臨近花解夢眉間的一剎那,電光大漲,借著耀眼的光芒,花解夢使出「寒花殘相」,用寒冰氣凝成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分身,只要有人攻向這個分身,便會被寒冰氣瞬間凍住,之後汪震再用電索緊緊將其束縛,寒冰真氣、驚雷真氣二氣同時發力,任憑誰也難扛得住。這二人本就是雪仙閣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常年耳鬢廝磨,默契早就不是常人可及,所有招式一氣呵成,哪裡給旁人半點反應?
饒是蘇紅木這等高手,也中了這招。就在汪震和花解夢心頭大喜之際,半空中火光一閃,驚雷寒冰二合真氣頃刻之間煙消雲散,只剩下蘇紅木好端端地立在半空。
老頭子輕言道:「你們莫要小瞧了她,畢竟是三聖之一,絕不能以尋常高手度之。」
花解夢心頭叫苦,自己何曾小瞧過這紅衣女子,只想著將她阻截,好叫眾人儘早脫身,哪知道這蘇紅木這般厲害,連自己和汪震的合體技都奈何不了對方,可見這蘇紅木的實力早已凌駕在二人之上,花解夢腦中飛轉,方才才交手之時,那蘇紅木在瞧見汪震的驚雷真氣之時,表情絲毫未變,可在瞧見寒花殘相之時,臉上明顯有些異樣,雖然也是一閃而過,但也表明這蘇紅木的烈火真氣,還是稍稍忌憚於寒冰真氣的,即便是實力相差極大,對方完全可以用烈火真氣強行破掉寒冰,但是這種與生俱來的壓制之力,還是占了些優勢。
心念動處,花解夢便想著再印證一番,當即朝汪震使了個眼色,汪震心領神會手臂一揮,半空中的烏雲雷光大作,一道巨大的閃電當空劈下,蘇紅木都不抬頭,背後火光一亮,便把這道霹靂雷電悉數盪開,花解夢瞅准機會,再次使出萬物蕭,那巨蟒又現,直吞空中的蘇紅木,蘇紅木眼角微微抽動,雙目死死盯著襲來的寒冰巨蟒,黑炎呼的一聲在巨蟒身上出現,可是那巨蟒瞬間散成萬千小蛇,四面八方衝著蘇紅木而來,蘇紅木皺緊眉頭,用手一划橫出一道火牆,將無數寒冰小蛇盡數擋住,小蛇不斷向火牆疾沖,片刻之間,便把那火勢壓住。
蘇紅木見狀,這才從空中躍下,第一次躲閃開來。
花解夢心中有了計較,當即撤去寒冰真氣,笑道:「蘇聖使,您是六道三聖之一,自然是我前輩的前輩,可瞧著模樣實在年輕的緊,喊您前輩怕是把您給叫老了,若是您不嫌棄,解夢便喊您一聲姐姐,咱們權且罷手,妹妹有些話要說。」
蘇紅木知道花解夢已然瞧出真氣壓制,雖然自己完完全全可以將對方擊敗,但是眼前這女子的寒冰真氣一時半會兒恐怕也耗不盡,所以即便是能將她殺掉,恐怕也能拖延不少時間,更何況身旁那兩個使驚雷真氣的人,也是不庸手。真的打起來,老頭子完完全全可以先行離開,如此一來,即便是能殺掉這三個攔路的人,也是無濟於事。。
於是蘇紅木便笑道:「小丫頭,你這股子媚勁兒跟這些爺們兒使使便罷,跟我面前搔首弄姿,是來噁心我的嗎?不瞞你說,你這一開口我就一身雞皮疙瘩,你有話便說,但是我可提醒你,若是再這麼惺惺作態,別怪我下手狠辣。」
花解夢面容不改,還是一副笑臉,語氣卻正常許多:「蘇姐姐,您這一手烈火真氣實在厲害的緊,我們三個不是您的對手,只不過您的目標是老頭子,我們三個雖然打不過您,可拖住你給老剎留時間離開,妹妹我還是自認為做得到的,眼下我倒有個法子,既不讓您吃虧,也不至於讓您和老頭子太撕破臉,不知道姐姐可有興趣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