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飛狐網遊錄 第三十五章九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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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玩家的身份無關，應該是他吃的獸丹」，苗人風想著，然後，問晨三咬之前所吃的獸丹是何品階，什麼屬性等等，得到這些資料後，苗人風又否定了獸丹的因素，「拷，原中悅明明說過，要成為帶源者，必須具備『規則掌控執行者意志+混沌道氣+氣核+無暇丹田』，晨三咬明顯沒有啊！」

    苗人風認為答案只有一個，晨三咬不是帶源者，或許原中悅提供的資料仍然存在著漏洞，這不是原中悅騙了苗人風，而是原中悅自己也不知道，「這意味著異端瘟疫還有另外的變種」，苗人風有些頭疼的皺著眉頭。

    「你跟原中悅見過面，或者原中悅對你做什麼嗎？」

    晨三咬表示自己不知道誰是原中悅，也不知道原本中悅，等苗人風說是老武民的孫子後，晨三咬仍是搖頭；這就讓苗人風很是納悶了，究竟是那枚獸丹起了作用，還是說晨三咬自己另有奇遇。但晨三咬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奇遇，這一點倒是可以從他的修為得到證實。

    原本中悅得到光之冷焰的傳授後，修為上並沒有提升，倒是完成正名任務的原中悅，直接升到了成勢巔峰先天，而逆海這邊的先天武者其實是很少的；從藍耀，叛軍首領白冠文，都是先天武者，而晨三咬、黑珍珠等玩家卻都還是後天武者，這說明逆海的武學壟斷是很徹底的。

    「玄陸玩家數千萬，西陸與南陸只有百萬，逆海這邊的島嶼若是合併，其面積也不會比玄之三陸小，但玩家人數卻只有三百來萬，而其中先天等級玩家只有上萬人，那麼，以逆海做為瘟疫爆發地，估計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

    白氏叛軍營地，一片死寂。

    大部分屍體都成為乾屍，但有十數具屍體卻是腐屍，乾屍是血肉被榨乾，僅餘下皮包著骨架，腐屍卻仍然有血肉存在，只是血變成了灰色，肉為腐爛；但腐屍卻也失去了一些器官，有的腦袋被剖開，裡面的腦髓已是失去，有的心臟被挖走，有的丹田被扒開。

    乾屍無一例外都是後天武者，屍無一例外都是先天武者。

    一股腥臭的風突然卷過整個營地，乾屍與腐屍不出意外的全部站了起來。

    「臥槽，好好的玄幻武俠劇，怎麼變成末世求生劇了？」晨三咬大喊道。

    苗人風沒有理會晨三咬的喊叫，他在進入叛軍營地時就感應到了不對勁，而在晨三咬的寒村駐軍營地時，同樣也感應到了不對勁；這種不對勁是由「氣」引起的，不管是虛空體還是瑞獸天賦才藝，苗人風對「氣」是極為敏感的。

    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後，苗人風已是踩著塔梯登上營地最高的哨塔頂端，俯瞰而下後，有些遲疑的嘀咕道：「陣？這是什麼鬼陣？」苗人風對陣了解的不多，但遊戲嘛！對於陣的要素就不會那麼複雜，五行五然四星就是布陣的十四要素，甭管多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陣，都是脫離不了這十四要素的。

    但叛軍營地里的陣，卻不是布陣十四素中的一種，苗人風隨即心中一動，「莫非是混沌道氣？」還是那句話，不管陣布成後形成什麼樣的特效，其要素就是五行五然四星，但混沌道氣卻不是由這十四要素牽引出來的。

    打個比方，要布下「金罡五毒七步喪陣」，含有金罡氣屬性的材料就是布陣要素，然後通過特定位置，引發共鳴形成金罡氣之間的震盪，再將輔助的五種毒屬性材料以「氣」的形態牽引出來，從而形成規定範圍內的毒/氣區域，然後形成特效，入布者一旦中了特效，走七步就會毒發身亡。

    所以說，不管陣有多神秘，歸根結底陣是需要材料的，而不是憑空就能布出來，更不是幾粒小石頭，幾根樹枝就能形成的，除非那些石頭與樹枝都是含有屬性的材料。

    同理，「混沌道氣」也不是憑空就能出現的，它也需要「牽引」才會出現的，但軍營里布出來的陣又不是常規的十四要素形成的牽引，所以，苗人風很疑惑。

    雖然疑惑「混沌道氣」的形成，卻也解形叛軍營地數千上萬人死亡的原因，混沌道氣與混沌之氣雖是一字之差，屬性卻是不同的。

    初，混沌，後，光暗離……。

    「初界錄」不僅介紹了遊戲最原始背/景，也介紹了「能量（氣）」的誕生，混沌之氣是起源，光/氣（光族）與暗氣（暗族）是起源後的兩大主支；五行罡（巫）四煞（妖）四星（仙）三氣誕生，由這十三種氣又演化出靈（靈族、武獸族）氣，隨後就是天地環境惡劣，形成了真氣、內氣。

    「混沌、光、暗、罡、煞、星、靈、真、內」是傳統的九種能量（氣），但從中又分化出毒氣、鬼氣、霧氣、殺氣等等，這些就比較繁雜啦！但不管多繁雜，這些分化出來的氣，全部出自九種傳統的，所以，混沌道氣也不會偏離這個方向，但它究竟是怎麼分化出來的，就是苗人風要探索的。

    如果認為「混沌道氣」中帶有「混沌」二字，就認為它是從「混沌之氣」分化出來的，那方向就錯誤了；從「情人眼」資料庫可以找到，混沌除了光與暗兩個嫡子外，確實還有一個私生子，那就是「虛」，但虛肯定不是混沌道氣。

    苗人風的貔貅及獬豸，能夠看清天地間絕大部分的氣，因此，苗人風是玩家們戲稱的「氣象師」，雖然是戲稱卻不代表不尊重，相反，「氣象師」跟「星相師」在遊戲中，都是比較歡迎的。

    遊戲沒有職業的設定，這就使得「玩法」非常多，修煉是有瓶頸的，若不是資源缺乏形成的瓶頸，而是「悟」上面的瓶頸，那就可以去學才藝，很多玩家都是通過學習才藝而突破「悟」性不足形成的瓶頸。

    但正因為苗人風是厲害的「氣象師」，反而卻是搞不懂「混沌道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很確定整座軍營是「陣」，而這個「陣」實際上就是藍耀當初布出來的「營陣」；之前還是骷髏時，苗人風等人也攻打過靠近「寒耳江」的營寨，那時可沒有什麼「混沌道氣」，陣牽引出來的無非就是「風煞與冰煞」兩種氣。

    「晨三咬」。

    「什麼？」

    突然復活的數千上萬腐屍，讓晨三咬四處躲藏，猛得聽到頭頂上砸下一道洪亮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發現自己正好躲在高手所站的哨塔下面，趕緊應了一聲。

    「你知道營陣的布局嗎？」

    「不知道。」

    苗人風鄙視的翻了個白眼，然後眼中有日月閃爍，「東面三十步，拷，東面，尼瑪，以我所站的哨塔為參照物。」

    晨三咬在心中不停咒罵，一邊躲著撲上來的腐屍一邊轉圈，終於走到正確的位置，迅速開始挖土，但只挖了不到一米，他轉身就跑，附近有十幾個腐屍正朝他撲來。

    不過，晨三咬也是蠻納悶的，這些腐屍很明顯與末日小說中提到的不同，按理說腐屍聞到生人的氣息，會一窩一窩撲上來的，可這營地內的腐屍似乎看不上他，全都朝高手所在的哨塔撲去。

    「尼瑪，莫非我也是腐屍？」晨三咬暗中嘀咕道，等那十幾個腐屍離開後，趕緊回到挖了一米的坑邊，繼續吭哧吭哧的挖起來，挖到約五六米時，鐵鎬「鏗」的一聲撞擊到硬物；晨三咬喊了一聲，沒有得到高手的回應，他想了想後，繼續往下挖，很快，一塊長約三米，寬一米的長方形條石露了出來。

    「炸了它」。

    「尼瑪」。

    頭頂上又出現高手的聲音，晨三咬再被嚇了一跳，這種環境下，就算是玩家也不能淡定啊！說好言情武俠片的，現在一轉眼就變成殭屍恐怖片，麻的，畫風咋能說變就變呢？一邊在心中吐槽，晨三咬動作也不慢，乒桌球乓一通亂砸。

    「我了個去」，發現長條石表層留下幾個淺淺的砸痕外，並沒有如預想中破碎，晨三咬也是傻了眼，他可是消耗了內力砸的。

    轟轟轟。

    「卟」，一隻斷手掉了下來，砸中晨三咬的腦門，晨三咬不是初出江湖的菜鳥，斷肢什麼的早就看慣了，但他卻是抓著那斷肢發呆，「好好吃的樣子」，晨三咬嘀咕道，他之前在寒村營地內其實也吃過「人」，但不是真的吃，更象是「吸」。

    之前苗人風在寒村營地里聽到的聲音，不是晨三咬在吃人，而是丫在解剖人，也不是所有腐屍都具有被解剖的價值；而掉落下來的這條斷肢，顯然就有解剖的價值。

    晨三咬也是蠻利索的，三下五去二就將斷肢的皮/肉颳了個乾淨，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然後，他雙手捧著骨頭放在鼻子前，深深一吸，骨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成灰。

    苗人風蹲在坑邊看完了晨三咬的進食，但他沒有打擾也沒有要殺晨三咬的意思，而是眼中閃動著「日與月」，觀看著晨三咬周身的「氣」；最濃郁的自然是「內氣」，內氣中夾雜著真氣以及稀薄的靈氣，除此之外，就是些不造成危害的雜氣。

    「奇怪，他不是帶源者，也不是拓展者，但他卻吸食混沌道氣，嘖，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苗人風疑惑的想著，然後，他喊道「有沒有什麼提升？」

    晨三咬臉色變了變，搖了搖頭，「沒有提升」。

    「那爽不爽？」

    「確實挺爽的，就跟吸那啥一樣。」

    「你怎麼知道？你吸過？」

    「嗯，我就是為了戒那個才玩遊戲的，效果很明顯，我現在不想吸那個了，但我現在沉迷於虛擬遊戲，也不知是好是壞」，晨三咬憂鬱的說道。

    「那混沌道氣會上癮嗎？」

    「你是說我剛才吸的是氣叫混沌道氣？不會上癮，但能解決我的疲勞，恢復我消耗的內氣，除此之外，好象沒有什麼。」

    「你看看人物面板上的悟性值。」

    「咦，我悟性值增加了10點，原來是0點的。」

    苗人風先將晨三咬拉了上來，然後一道勁氣砸下去，那塊長方形的玉石頓時爆炸，而玉石中還含有其它的一些雜物；玉石就是風煞陣的風煞氣玉石，它內部含有較多的布陣輔助材料，隨著它的爆炸，叛軍營地的營陣也隨之被破掉，而周圍正胡亂奔行，卻沒有自相殘殺的腐屍，也一具具的倒地。

    苗人風捂著鼻子帶晨三咬飛帶離開了營地，腐屍真正死後，屍體化為腐水，形成可致人死亡的「腐氣」，自然是不便多作停留。

    混沌道氣，它的名字中有「道」字，通常有「道」字的，都是跟「悟性」值有關的。

    晨三咬也證實了混沌道氣能夠增加悟性點，但他的狀態又明顯不是純正的人族，腐屍明顯對他不感興趣，暗中觀察的苗人風自然也是注意到，「問題就出在那枚獸丹上，那些武獸是被龍族追殺，然後沿著河流四處亂漂，嘖，那要找到根源，只能找到龍族，而之前在錦帶垂那七頭龍的反應，也說明他們是知道些什麼的。」

    所以說，計劃是真的趕上不變化。

    六扇門正想統一六國，整合資源，剷除異人時，卻是爆發了「異端瘟疫」，異端瘟疫對於武者是致命的，對於普通人更致命；寒村數百人已經死絕，晨三咬所率領的營隊也有三百人，同樣死了個乾淨，而他還有幾個玩家基友也是死在了營地內，復活點卻是在原氏武國的都城。

    晨三咬曾經下線聯絡過，他的那些朋友說，都城已經人滿為患，之所以人滿為患，就是不知道從哪傳來的消息，說原氏都城有一座傳送陣，能夠把人傳送到神秘的玄陸；對於逆海人來說，玄陸是神秘的，對於玄陸人來說，逆海是神秘的，而現在，有傳送陣能夠把人送到玄陸，這正是逆海玩家一直渴求的。

    若非消息無法確定是否真實，晨三咬都想讓人殺掉或是自殺去都城的，之所以採用「復活」的手段，就是因為都城如今已經啟動了護城陣，只能出不能進，而玩家們不管在哪個地方死亡，都會在都城復活的。

    整個逆海玩家數量只有三百多萬，原氏武國的玩家數量也只有數百上千人，這還是比較多的，有的武國連一個玩家都沒有的。

    「這麼說，異端瘟疫已經在廣寒島擴散了」，苗人風想著，至於傳送陣，苗人風也是半信半疑。傳送通道的設定距離如今也有個把月，個把月的時間研究出傳送技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遊戲嘛！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錦帶垂河東岸，麻記酒棧廢墟處。

    杜別寒、元落青鶴等人還不知道外面世道已經亂了，他們正清理廢墟，而霧良等九個負傷的衛道者，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但至少需要8個小時才能痊癒，如今也就跟著一起處理垃圾。

    苗人風帶著晨三咬回到廢墟處時，杜別寒、元落青鶴等人感應出晨三咬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波動，苗人風說了一下外面發生的事情，果然，這群衛道者們也罵遊戲畫風咋說變就變，明明是玄幻武俠，現在又成了殭屍武俠。

    吐槽完，就開始討論起「混沌道氣」，能夠增加悟性點，對於衛道者們來說是相當具有吸引力的，隨著修為越來越高，悟性點這個設定的逼格也被凸現出來；不管是術境還是築境，都是需要悟性點為前提的，悟性點能夠配合真竅強化值進行錘鍊後，轉為「真竅強度」，而真竅強度就是術境與築境的施展前提。

    但衛道者們也不敢嘗試著去「吸」，晨三咬的氣息波動是很古怪的，它不屬於傳統氣息，混沌、光、暗、虛，四種氣只存在於彼岸；初界中最流行的就是內與真，罡煞星，靈氣波動還是較少的，雖說如今天地環境正在不斷轉好，但靈氣的濃郁度仍然是稀薄的。

    「門主，長老，不好啦！」

    錦帶橋上，幾個傢伙邊跑邊大聲疾喊道，他們正是六扇外衙的周里不通、趙亦虎、艾棒槌，三個傢伙臉色都較差，顯然受到不小的刺激。

    「大佬們，山上到處都是屍體，野獸的屍體。」

    「野獸？葉赫拉達峰上哪來的武獸？」苗人風不解的問道。

    「哦，是家獸，家獸」，周里不通抹了抹汗說道。

    「應該是水源受了污染」，元落青鶴說道。

    末世小說里都是這樣的設定嘛！什麼都被污染了，然後就是物資匱乏，然後就是爭奪，撕殺，人性啊！醜惡之類的，巴啦巴啦……。

    苗人風望著仍然奔騰而湍急的錦帶垂河，「之前那幾個武獸就是隨著河流來的，但那幾頭龍族也在河上行走，並沒有受到影響」，苗人風想了想後，問周里不通三人，是否飲用山上的水，周里不通三人的臉色頓時更差，顯然他們是飲用過的。

    而他們之所以慌忙跑下來，就是去艾棒槌發現蓄水池邊上布滿了家獸的屍體，野獸是武獸族是最底層的獸民，但他們也是智慧種族，家獸則就是沒有多少的智慧，所以，這兩者之間不能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