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雲煙向程歌和黃霓告別之後便離開了北冥族,儘管她們一再想要親自送雲煙返回陸地,可是雲煙仍然堅持獨自離去。
因為海天聖地的局勢雖然已經盡在程歌的掌握之中,但是巫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程歌親自去處理,而且雲煙也不想再傷害她,所以果斷離開或許會更好一些。
就這樣雲煙乘坐海魂獸只花了十幾天時間,就返回了之前的孤島漁村,等到海魂獸離去之後,雲煙順路去找余夫,想在他家稍事休息。
不過就在雲煙來到余夫家門前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家冷冷清清,就連打魚的工具也都被閒置了好久,看起來余夫應該很久都沒有出過海了。
於是,雲煙推門進入余夫家的院子,然後向房內喊道。
「余夫老哥在家嗎?」
雲煙喊了好幾遍也不見余夫回答,他料想余夫可能出去了,但是他家周圍鄰居都比較遠,雲煙也懶得去打聽余夫到底在哪,等會到了晚上他自然就會回來了。
因為雲煙知道余夫是個單身漢,他家除了余夫之外就沒有別人了,所以雲煙便也不客氣地進入余夫家的老房子。
這是一座比較破舊的套間瓦房,外面一張桌子,兩張凳子算是客廳,裡面就是臥房,雲煙發現桌面上居然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他不禁嘆道。
「看來這個傢伙已經出去很久了,說不定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我還準備親自把酒還給他,這可怎麼辦呢。」
說著雲煙一臉無奈地走進臥房,想將手中的兩壺桂花釀放在裡面,但是當他才剛推開房門,便有一把匕首出現在他脖子上。
「別動!你要是敢動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
由於雲煙和余夫十分熟悉,而且又很了解他家的情況,再加上這一屋子的塵埃,他萬萬沒料到臥室中居然還有人。
好在這個躲在房門後的人對他沒有殺意,否則雲煙也不可能束手就擒,於是他慢慢將那兩壺好酒舉起並說道。
「別殺我,我是余夫的朋友,今天順路過來找他喝酒,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躲在他的房間裡?」
就在這時,那個手持匕首的人緩緩側身出現在雲煙身旁,只見她穿著一身男人的粗布麻衣,但卻是個年輕女子,而且握住匕首的那條手臂還在不停顫抖,顯然是有些緊張和害怕。
當她看清雲煙的面容之後,立刻將匕首按到雲煙的脖子上,冰冷的寒意讓雲煙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他仍然保持冷靜,並沒有向這個只有星辰初境的女子出手。
那個女子這時盯著雲煙冷聲說道。
「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你是不是在騙我?」
雲煙一聽苦笑著解釋道。
「他還真就有我這樣的朋友,不過我們剛認識沒多久,我不敢欺騙姑娘,希望你冷靜一點,千萬別殺我啊,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到底是他的什麼人?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那個女子聞言忽然憤怒地說道。
「他是個忘恩負義的禽獸,從此以後我和他再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這話的雲煙更加糊塗了,只見他不解地問道。
「什麼叫做忘恩負義的禽獸?你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那個女子這時已經淚流滿面,就連匕首都拿不穩了,雲煙見狀連忙提醒她說道。
「你先別哭啊,小心匕首割破了我的脖子。」
被雲煙這麼一說,那個女子抹去臉上的淚水,又將匕首向雲煙的脖頸上推了一點,這下雲煙被她逼得不得不向後弓著身子,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脖子還是由於那個女子沒把匕首拿穩而出現了點點血跡。
只見她對雲煙說道。
「既然你們是一夥的,那他人呢?為什麼還不出來,難道是想讓我殺了你嗎?」
雲煙隨即解釋道。
「我也是來找他的,而且你不是一直在他家嗎,那他這麼久不在你應該最清楚了,怎麼還來問我呢?」
那個女子一聽微微點頭道。
「你說得也對,我已經有十幾天沒見過他了,你是這些天第一個來他家的人。」
雲煙這時長出一口氣並說道。
「這就對了嘛,所以我怎麼會知道他去哪裡了,你還是先把匕首放下再說,我感覺脖子上好像在流血,你快把我嚇死了。」
聽到雲煙不停討饒,而且對自己除了懼怕之外,絲毫沒有敵意,再加上他看起來俊美異常,人畜無害,很能讓人放鬆警惕,最終那個女子向他說道。
「你只要發誓不會傷害我,那我就把你放開。」
雲煙尋思著他都不認識這個女子,幹嘛要傷害她,於是,他便立刻答道。
「你放心吧,我們素未蒙面,我怎麼會傷害你呢,只要你放開我,我馬上就會離開這裡。」
那個女子一聽緩緩放下匕首,而雲煙連忙用手擦掉留在脖子上的血痕並說道。
「多謝姑娘的不殺之恩,既然余夫不在家,那我就去別的地方打聽一下,告辭了。」
說著雲煙便準備離開房間,可是還沒等他轉身,那個女子又拿匕首指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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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許走!」
雲煙見狀不解地問道。
「姑娘還有什麼事情啊?我這不是準備離開嗎,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那個女子卻搖頭說道。
「這個村子裡已經沒有人了,他們早都跑光了,現在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前幾天那個禽獸還在,現在就連他也逃跑了,你是不是也想逃跑啊?」
聽到這話的雲煙更加好奇地問道。
「村子裡的人為什麼要逃跑?還有你為什麼老是把余夫叫禽獸呢,難不成他把你......」
見雲煙上下打量自己,仿佛不懷好意的樣子,那個女子立刻向他怒斥道。
「你想幹什麼?你這個禽獸!你別過來,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發現女子忽然變得這麼緊張,雲煙大概猜到了一些,只見他連忙搖手並解釋道。
「姑娘請放心,我雲煙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卑鄙小人,現在請你老實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余夫家中?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雲煙一下子問了這麼多問題,那個女子不知該從何說起,但是她對雲煙始終保持警惕,而且由於她穿著男人的衣服,胸口太過寬鬆,總是會不經意的露出一些,這讓雲煙不得不刻意避開目光。
可是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越是故作清高,那他就越有可能是個卑鄙無恥之徒,這是那個女子從余夫身上得出的血的教訓。
因此,她將匕首舉得更高,並向雲煙說道。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禽獸,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了。」
說著她又把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冷聲笑道。
「我宋依依雖然實力低微,但卻不會任由你們這幫禽獸肆意玩弄,今天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再碰我的身體。」
雲煙被她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聽宋依依說這片孤島漁村已經沒有人了,那他就不能讓宋依依也死了,不然他可就沒法打聽余夫的下落了。
不過鑑於宋依依好像受到過什麼刺激,她的情緒現在十分緊張,如果自己言行不當可能真的會讓她自尋短見。
於是,雲煙慢慢將兩壺酒放在桌上,然後側身挪動腳步坐到床沿邊上,把房門口的位置讓給宋依依,這樣是為了向她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想要侮辱她的意思。
可是這在宋依依看來,卻是惡意滿滿,只見她再次流著淚向雲煙喝道。
「你還敢說自己是好人,我早該想到的,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而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那個禽獸的好朋友,如今卻連他的女人也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這回雲煙徹底有些無語了,只見他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床沿冷聲說道。
「宋依依是吧,我命令你現在乖乖給我坐到這邊來,不然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宋依依被雲煙的突然舉動給嚇了一跳,因為她發現此時的雲煙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但是她依然鼓起勇氣說道。
「你想幹什麼?大不了我一死了之,你什麼也得不到的。」
然而,雲煙這時陰沉著臉說道。
「你別以為死了就能保住一切,如果你再不按我說的做,我保證會把你的屍體扔到海里去,那幫海妖族的妖獸可不管你是死是活,到時候你會有怎樣的下場恐怕就連我都無法想像了。」
「你!」
宋依依被氣得啞口無言,她沒想到雲煙竟然會變得這麼惡毒,而且看他的樣子一定會說到做到的,宋依依不敢想像自己要是被一群妖獸給抓住了,會有怎樣慘絕人寰的下場。
可是就在這時,雲煙向她厲聲喝道。
「你聽見了沒有,我讓你坐下!」
宋依依被雲煙的氣勢給嚇住了,只見她緩緩來到雲煙身旁,並坐在床沿邊上。
雲煙見狀接著說道。
「你先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只聽宋依依怯生生地答道。
「我原本是下界大陸宋氏家族的人,半年前我被家族作為貢品送到了天界的無憂城,隨後我們便被無憂城當做女奴賣給其他人,而我就是那個禽獸在一個月之前從無憂城買回來的。」
聽到這裡,雲煙皺眉問道。
「你們家鄉在哪裡?」
只見宋依依面容悲憤地答道。
「是在雲霓大陸。」
「原來如此,據說天界的任何勢力都可以在那片大陸上狩獵對嗎?」
宋依依隨即點頭答道。
「是的,你們所謂的狩獵在我們大陸上被稱為晉升或者選拔,對我們雲霓大陸上的人來說,能夠被選中的人是上天的恩賜,可是直到我們進入無憂城之後才知道,這種恩賜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我清楚地記得,和我同宗同族的姐妹,是如何被那些看守我們的畜生給侮辱致死,甚至就連她們的身體,都被用來製成人形傀儡,以供所有的惡賊共享,這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雲煙一聽微微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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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去過無憂城,而且那次還殺了很多人,沒想到無憂城至今依然存在,看來殺戮對他們這些人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震懾作用。
那你被余夫買來之後又是怎麼回事?按理說他比那幫禽獸要好一些,至少他不會要了你的命。」
可是宋依依這時卻含著淚說道。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他看起來並不像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我在這段時間盡心竭力地伺候他,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夠善待與我。
而且我十分清楚,凡是被賣出的女奴永遠都無法獲得自由之身,除非有人願意收留我們,如果能夠得到一個名分,那才是真正的上天恩賜。
可是誰曾想就在半月之前,這裡忽然遭到一群修行者的襲擊,而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被他們打傷的,余夫當時為了奪回他的儲物袋,便將我扔在家裡不管不顧,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直到這時,雲煙才搞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只見他繼續問道。
「那些襲擊漁村的修行者到底是什麼人?」
宋依依這時搖頭答道。
「他們的實力太強了,我根本就感知不到他們的修為,更加不了解他們的來歷,如果不是我及時躲起來的話,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雲煙聞言點了點頭。
「那余夫有沒有說過,他會回來接你?」
只見宋依依哭的雙眼通紅。
「我只不過是一件他買來的玩物,現在他把我玩膩了,又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怎麼會回來找我。
雖然他在臨走的時候說過,讓我在這裡等他,可是這都已經過了那麼久,我還能不知道原因嗎?」
看到宋依依楚楚可憐的樣子,雲煙的語氣終於便的柔和下來。
「唉,你也是個可憐的人,其實我剛才那個樣子只是在嚇唬你,為的是儘快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希望你不要害怕,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聽到雲煙的柔聲安慰,再加上他那雙讓人感到無比溫馨的眼神,宋依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見她一頭撲進雲煙的懷抱,然後放聲大哭起來。
「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你知道我在這裡的每一天都在擔驚受怕,雖然你對我很兇,但是我只想永遠跟著你,求求你收留我好嗎?」
雲煙能夠理解像她這樣的孤身女子,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在天界這種地方存活下來,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放棄希望的話,那雲煙現在看到的應該是一具屍體。
可是他既然已經出現了,又是來給余夫送酒的,那順便幫他帶一個人也很合理,所以雲煙在宋依依哭完之後向她說道。
「我帶你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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