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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鴻到達醉仙樓之時,已是午時,樓中早已是賓客滿坐,人聲鼎沸,好一派熙熙攘攘的樣子。
跟著夥計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包房內,他隨手丟給夥計一錠銀子:「去叫你們掌柜的來。」
夥計得了銀子,眉開眼笑的點著頭退出了包間,不大一會兒,一名三十多歲相貌隨和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笑著問道:「不知貴客有何吩咐?」
雲鴻從懷中掏出令牌遞到掌柜手上:「我找沈煦。」
掌柜仔細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恭敬的遞迴到雲鴻手中:「請貴客稍等。」便轉身退出了房間。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掌柜去而復返:「貴客請隨我來。」
雲鴻隨他來到三樓最裡面的一個雅間門口,掌柜上前輕輕叩了叩門,裡面響起沈煦熟悉的聲音:「進來。」
聽到沈煦的聲音,雲鴻挑唇一笑,衝著掌柜微微點點頭,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雲鴻好奇的四下打量了屋內的擺設,笑著讚嘆:「不愧是京城第一紈絝,這雅間布置的可真夠奢華的。」
「鴻叔,您這是又笑話我呢。」
沈煦無奈,看來他這個京城第一紈絝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了。
雲鴻哈哈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煦,點點頭道:「確實有做紈絝的潛質。」
沈煦被說的哭笑不得,不由的摸摸鼻子:「您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
雲鴻收起臉上的調笑,給沈煦講了他昨夜查到的事情和雲翹的猜測。
沈煦蹙著眉認真的聽他講完:「鴻叔說的有理,昨夜我已找人查了自你們入京之後的入城登記冊子,在此期間自西南來的人共有三撥,我也都已派人查過,其中卻有一撥人有些可疑。」
雲鴻詫異的挑挑眉,速度還挺快:「說來聽聽。」
「三日之前,西南酈州通判劉德才,因任職期滿攜家眷回京述職,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位老婦人,聽說是酈州一位舉人的母親上京尋子,那老婦人與劉德才一家一同入城之後,便不知所蹤。」
雲鴻挑眉:「男扮女裝?」還挺勇啊!
「尚且不知,我已派人去查那名舉人,消息還沒有回來。」
「會不會,是他混入了其他地方的隊伍中入了京?」
「倒不是沒有此種可能。」沈煦也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不過,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他為何要如此費盡心機的隱藏自己的形跡,若真是為了尋藥王谷的麻煩,為他自己揚名或者說想以洗前恥,不應該是將進京的聲勢搞的越大越好嗎?」
聽到沈煦的話,雲鴻的眉頭也蹙了起來:「你說的對,他若是單純為了找我們藥王谷的麻煩,報十年前的解毒之怨,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隱匿形跡,應該正大光明的來找我們的麻煩,這樣才能讓他揚名。」
沈煦眸中憂慮之色一閃,只怕他所圖非小。想到近日京中發生的事情,他總覺得有一層迷霧隔在眼前,總是覺得自己能抓住點什麼,卻又影影綽綽看不到真相。
此時,京中的一處院子中,史正興正滿臉怒氣的,瞪著正一腳踩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大吃大喝的鬼醫靳蛇:「你為何要去找藥王谷的麻煩?我費盡心機的把你弄到京城,就是為了不把事情牽扯到你身上,你倒好,剛來了兩日就坐不住了。」
靳蛇抬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將手中的雞腿狠狠咬了一口,這才抬眼斜瞥著他。
如今的史正興早已不復當年闖蕩江湖時的落魄模樣,一身深藍色束袖圓領錦袍,襯托得他身姿挺拔,頭髮一絲不亂束在頭頂,就連頜下的短髯也是精心打理過的,全身上下早已沒有了一絲的江湖氣息。
靳蛇嘿嘿一笑,目中閃過厲色:「十年之前雲禾那廝居然解了穆青身上的毒,讓我鬼醫靳蛇在江湖上名聲掃地,這仇我豈能不報?」
「你......。」
史長興手指指著靳蛇,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我讓你來京城是要謀大事的,等我們大事一成,你就是滅了藥王谷也沒人管你,何必急於一時?」
靳蛇不屑的瞥他一眼:「史長興,我們江湖中人解決恩怨,自然是要用自己的手段,若借朝廷之勢滅了藥王谷,江湖中人會怎麼看我?說我怕了藥王谷中的那老小子,所以借朝廷的手幫我報仇?那老子以後還有何臉面在江湖上行走?」
史長興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耐心的解釋道:「此次你若助我家主子成了大事,將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還做什麼勞什子江湖中人。」
靳蛇拿起酒罈又給自己倒了一碗,仰頭一飲而盡,這才咂咂嘴鄙夷的看著史長興:「你想做朝廷鷹犬那是你的事,若非你對老子有救命之恩,你當老子稀得來?」
史長興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又深吸了一口氣道:「事成之前,你無論如何不要再去找藥王谷的麻煩。」
靳蛇不耐的擺擺手:「行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過就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以後不會了。」
史長興聽到此話,這才陰沉著臉走出了屋子。
關上房門,他對著門外站著的兩名護衛低聲吩咐道:「看緊他,別讓他再跑出去了。」
護衛卻一臉為難的拱拱手:「史隊長,他下藥的手段防不勝防,上次我們就是被他給迷暈的,這......。」
史長興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動了幾下:「知道了,我再派幾個人過來。」
......
雲宅門前,小石頭熟悉的與沈煦打著招呼:「沈公子今日又過來了?」
沈煦笑著點點頭:「昨天得了些稀罕的果子,拿過來給大家嘗嘗。」
說著便指揮著石墨從車中取下兩個大食盒。
得知雲翹幾人都在徐行所住的院中,沈煦二人晃晃悠悠走進了院門。
院中,雲翹與徐行正在閒談,沈煦笑著走上前,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問道:「在做什麼呢?」